从新城药店离开，秦晓晨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我和猴子靠在车旁边抽烟。大概十分钟的时间，秦晓晨通完了电话。“头儿，金队怎么说？”猴子问。“金队在市局开会，正在汇报这个案子的进程。市局说让我们在十天内限期破案，务必将真凶抓获。”秦晓晨说到这里，抬眼看着我，欲言又止，“走，先回队上再说。”一行三人开车离开了格林小镇附近，回到了刑警队。上了三楼，李锐一个人从会议室之中匆匆而来。“头儿，怎么回事？”“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曲莹莹是患有精神疾病的。”秦晓晨说着率先进了会议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看着对面黑板上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线索和报告，“所以我们不得不考虑去曲莹莹究竟是不是杀害陈鹏的凶手。”“头儿，种种线索都表明曲莹莹肯定是杀害陈鹏的凶手。她和死者是有婚约的，经常在一起，对于陈鹏的生活习惯很是了解。加上我们在曲莹莹家发现的香烟，这足以说明曲莹莹就是凶手，何况曲莹莹也承认了。”李锐有些急切的说。“锐哥，你先坐下。”穆建波拍了拍李锐的肩膀，笑着说，“我有个想法。”“你说。”秦晓晨说。“刚才我和锐哥又自己看了一遍线索，还有曲莹莹的笔录，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穆建波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接着说，“虽然在提审曲莹莹的时候她承认了自己制作含有氰化钠的爆珠香烟，但是始终不承认自己杀了陈鹏。”“建波说的也是我的疑惑点之一。”我接过话题。秦晓晨和李锐纷纷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们在尸检的时候发现陈鹏血液内的氰化钠浓度已经达到了400mg，但是按照曲莹莹所说的计量，她在每一包烟之中放入的氰化钠香烟有两根，一根是5mg，两根就是10mg，就算陈鹏有很大的烟瘾，一天抽两包，差不多也就40mg，达不到让人死亡的程度。但是奇怪的是陈鹏因为呼吸道窒息死亡了。”“你的意思是？”秦晓晨说。“头儿，我想起来一个事情。我们在第一次勘查案发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烟头。如果邢哥说的是对的，陈鹏是个很喜欢抽烟的人，那么至少在酒店的烟灰缸之中会有很多的烟头，但是我们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烟头。唯一的烟头还是第二次勘察现场的时候在隐秘角落发现的。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害怕我们发现氰化钠的成分，选择性的清理了现场。”李锐分析说。“我觉得锐哥说的不无道理。”猴子沉沉的点了点头，“但是曲莹莹有精神疾病，她说的话不一定是对的。我们虽然在烟头之中发现了5mg的氰化钠，而且在家里搜到的烟里面，发现的含有氰化钠的数量和曲莹莹说的一样，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她在精神疾病发作的时候会将二十根烟头放在一盒烟之中。”“没有这个可能。”秦晓晨打断了猴子的话。“首先精神分裂症只有在发病的时候才会出现妄想症，而我们在审讯的时候曲莹莹提到这些化学的专业术语和剂量很是专业，这样的专业素养是不会让她告诉的。”秦晓晨说到这里，看着李锐，“刚才李锐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点，陈鹏一个有烟瘾的人，为什么在酒店没有发现大量的烟头，是不是可以推测凶手在杀了陈鹏后故意清理了现场，并且将我们的视线引导到别的地方。”“看来凶手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人。”“但是钟小雨肯定不是凶手。”猴子笃定的说，“从我和钟小雨的接触来看，她的文化程度不高，这样精妙的布局肯定是做不到的。”“人不可貌相。”我沉吟了一声，“不过现在我们做的不是快速锁定凶手，而是先确定曲莹莹究竟是不是凶手。毕竟曲莹莹有充足的作案动机，作案的方式方法，死者的死因也和曲莹莹特制的香烟有关系。”“刑十三说的没错。只是现在应该从哪里入手。”秦晓晨揉着太阳穴，沉沉的说。“猴子，你是不是调取了格林小镇一个月的监控视频。”我抬头问。“是。”“我们可以从视频入手。曲莹莹说陈鹏在一个月内喝醉之后性虐待了七八次。也就是说一个月内陈鹏至少在曲莹莹家去过七八次。我们可以从监控入手，看看曲莹莹说的是不是真的。”“有道理。”穆建波眼睛一亮，“邢哥，你可以啊。”“还是秦组长带得好。”“少拍马屁。”秦晓晨犯了一个白眼，“这样，猴子你把监控截取一下，我们现在正好五个人，每个人负责六天的视频。以2倍的速度播放，争取在明天早上前看完，找到线索。”“是。”黑夜笼罩整个宁州县，特案组的办公室却灯火通明，甚至还有鸡爪子泡面的味道。我揉着涩涩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查找陈鹏的身影。一晚上的时间，等到了凌晨五点钟大家才休息睡了两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起点继续看。大概到了早上十点钟，所有人的监控视频才看完。“有什么发现？”秦晓晨面色有些疲惫。“头儿，我这边没有发现陈鹏。”“我也是。”穆建波和李锐伸着懒腰舒展筋骨。“我这里查到在8月23日的晚上十点钟陈鹏去过曲莹莹家，然后8月27日的晚上也去过，但是一个小时后就离开了。”猴子说。“刑十三，你那边呢？”秦晓晨看着我问。“我负责的是案发前的六天，并没有发现陈鹏的身影，看来曲莹莹说的没错，在案发之前的十天陈鹏是去外省参加培训了。”“头儿，你有什么发现？”“我在9月2日的时候发现陈鹏去曲莹莹家过夜，之后没什么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