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友德也没占到多大便宜,他的衣服被尸婆婆的弯刀划破好几处,幸亏伤得并不重。崔友德往尸婆婆跟前走了几步,说道,你中了我的巫毒,想要活命,就把东西交出来!眼看着尸婆婆的脸变成了青黑色,崔友德的巫毒非常霸道。尸婆婆勉强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算你狠,你们憋宝会的果然没有好东西!崔友德冷笑着说,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就不会躲在这里,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了!崔友德说的倒是没错,尸婆婆在这里的时间肯定不短,并且有很多人被她害死。否则也不会没人敢到北极镇去。崔友德把手伸出去,说道,拿来吧!尸婆婆颤颤巍巍的把手伸进衣袋里,然后掏出一个不大的扁盒子,递给崔友德。崔友德却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而是说道,把盒子打开!尸婆婆瞪了他一眼,亲自把盒子打开。我这才看清楚,盒子里装着的也是一根手指。这根手指比崔友德从耍猴人手里抢来的那根要稍微长一样。看样子像是无名指。崔友德把魔指收起来,回头看了尸婆婆一眼。尸婆婆问他,巫毒的解药在哪里?崔友德冷笑着说,你这么歹毒的人还用浪费解药吗?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尸婆婆气急败坏的喊道,我不会放过你的!崔友德说道,就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他朝着我招招手说,兄弟,我们一起走吧。你可能不知道,最近这一带很不太平。回头看了看白色帐篷,我非常替郑子恒他们担心。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崔友德问,你是在替你朋友担心吗?你可以去问问那个老太婆!他的话提醒了我。我走到尸婆婆跟前,尸婆婆被巫毒折磨得口吐白沫,非常痛苦的蹲在地上。我问她,你把我朋友弄到哪里去了?尸婆婆翻着白眼看着我,她的眼睛很浑浊,就像死鱼眼睛似的。她冷笑着说,原来打算在帐篷里解决了他们,没想到居然被他们逃了出去。具体去了哪里,我当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老太婆的戾气很重,看她的样子像要扑过来咬我一口似的。我知道从她嘴里肯定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我向白色帐篷跟前走去。刚才因为太着急,我并没有仔细观察过。崔友德也跟着走了过来。这个山谷有两个出口,他们向着哪个方向去了,还很不好说。我蹲在帐篷跟前,仔细的搜索着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看到帐篷后面被踩乱的荒草,崔友德疑惑的瞪大了眼睛。他向另一个谷口方向望过去。草地上只有一串脚印,脚印是黑色的。那些被踩倒的草也变成了黑色,脚印就像有毒似的。崔友德说,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们得加快速度,否则要来不及了!他的表情很严肃,似乎也很担心包松海他们的安危。看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崔友德笑着说,你不用拿这种眼神看我,现在我是不会害你的。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并且只有我能帮你。他的话倒是有些道理。给我的感觉,这个人深不可测的。因为他是憋宝会的,所以我得更加小心一些了。我接触过的几个憋宝会的人都非常狡诈,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们跟着那串脚印一直往山谷外面走。在谷口处草丛消失了,只剩下大片的褐色石头,脚印也不见了。只是令我不解的是,郑子恒和包松海再加上对方的人至少有三人,为什么我们只看到一串脚印?崔友德说,他们两个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被扛在肩膀上,肯定只有一串脚印的。他的话更让我吃惊,包松海和郑子恒加在一起,至少有三百多斤。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力气,扛着他们仍旧能机健步如飞的?我问崔友德,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他们?崔友德笑着说,我跟你说过,最近这里很不太平,什么邪魔外道都来了。对它们来说,最有用的就是活人。我问他,以前这里治安非常好,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乱?他们都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崔友德淡淡的说。他从衣袋里掏出几件东西来。在他掌心托着三根乌黑发亮的手指,其中两根我见过。一根是小拇指,另一根是无名指,最后一根既粗又短,应该是大拇指。这几根手指似乎非常重要,崔友德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它们。我有些不解的问他,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崔友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它们么?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在飞机上,他就断定我们是到北极镇来的。从事驱邪职业的人气质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才被他一眼就看了出来。我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为了它们,否则就不问你了!崔友德似乎相信了我的话,他点点头说,看来你没撒谎,这些手指被称为魔指,分别被五个组织的人掌控着。它们关系到一个很大的秘密,他们都是冲着这个秘密来的。难道他们也是为了玄冥本体来的吗?我寻思着。可老太爷并没提过魔指的事。我问他,什么秘密?崔友德笑着说,这件事关系很大,可以让一个组织迅速崛起。无论权利还是力量,都是我们追求的。这么好的东西,当然不会有人舍得放下!我们两个不再说话,而是各怀心事的从林木间穿过去。走夜路非常吃力,我们爬到一个山丘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了。我们站在上面,向下面观望着。在树林中央有一栋很简陋的木屋,木屋里一片黑暗,似乎被废弃很长时间了。崔友德指着木屋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朋友们就在那里!可我怎么也看不出来木屋里有人。从山谷到这里,也只有木屋是个能歇脚的地方。崔友德很谨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瓷瓶来,然后把瓶盖打开。闻到那种味道,我差点吐了出来。他用指甲挑出来一点粉末来,跟我说,把它抹在鼻子下面!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崔友德摇摇头说,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不信任我。我先来!他把粉末抹在鼻子下面,跟我说,住在房子里的人擅长使用尸毒,不要说沾到身上,就算是闻到一些,也会口吐白沫而亡的。这种粉末能解尸毒,信不信由你!看他的表情并不像在撒谎,并且他自己也试过了,我用指甲沾了一点粉末。崔友德说,这就对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这个人是说话算话的。我跟你说过,现在我们需要互相帮忙,所以不会害你的。臭味直冲顶门,我的鼻血差点被熏出来。很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味道很冲,过了一会,臭味就闻不到了。我已经适应了那种腐臭的味道。做好准备了吗?他回头问我。我点点头,我们两个顺着山坡走下来。到了木屋跟前,崔友德朝着我摆摆手。我们两个躲在树丛里,仔细观察着木屋。木屋破破烂烂的,风吹过的时候,发出呜呜的声响。应该是猎人打猎的时,用来歇脚的地方。木屋的窗户用木板封着,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那扇用木条拼成的门则紧紧关闭着。崔友德当先往木屋跟前走去,他仔细的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崔友德的表情很紧张,在开门之前,他示意我站在一边护着他。我把那柄红色匕首拿出来。看到匕首的时候,崔友德微微一愣。可他很快又恢复成平静如水的样子。这段时间我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他肯定知道这柄匕首的来历。或者他知道匕首是皮影张的。现在他还用得着我,所以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虽然我们暂时可以合作,可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时刻在提防着他,并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他轻轻的把木门拉开,先往里面观察了好一会,才一闪身走进去。回头看了看没有动静,我也跟着他走进去。木屋的地面是用木板铺成的,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声响,在夜里听着非常刺耳。我忽然发觉,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崔友德的脚步声居然消失了!他刚刚还在我前面,并且木屋也不过十几平米的样子,他能去哪里?我用手电筒往里面照去,在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的一条腿都快要烂没了。在桌子旁边,靠着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床。被褥上落满了灰尘,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在床上放着一个弯弯的,牛角一样的东西。那个东西磨得油光发亮的,似乎放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我并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崔友德怎么会不见了?我正在纳闷,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噗噗的声响。像是风吹衣服时发出来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可在夜里听着还是很明显的。我一转身,手电筒向身后照射过去。忽然看到在门后面,靠近墙壁的地方站着一排黑衣人。他们都穿着黑色长袍子,头上盖一块黑布,看不清长相。刚才我听到的声响,就是风从木屋的缝隙里吹进来,吹动长袍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