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神传说

身世诡异的持剑少年,阴险邪恶的神秘组织,疑点重重的孤岛,东海之上,惊涛再起,命运在此交汇,虹神在此新生。

第十二章 相怨相杀(下)
立危崖从空中缓缓降下,回到小七面前。
“你跟关饮河是一伙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不是关饮河为了报复我,故意和你们联手骗我?”立危崖问。
小七听了他这番为了怀疑而怀疑的话,不禁眉头轻皱,道:“我说真话你别不爱听,你连阿河都打不过,又何须我们四个联手?”
立危崖听了,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忍下了这口气,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日的我,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诶,”小七伸手拦了拦他,道:“就算你现在跟渊鬼联手,也打不过他。”
“你说什么!”立危崖听了,再次向小七逼近过来。
小七面对着杀气翻涌的立危崖,从容道:“就算你能够跟他抗衡,但他现在可是季常春的得力助手,你的季先生,可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他?而且,现在还有一只透明的灵兽在保护他。”
“瘾兽?”立危崖虽然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眼神已经有所收敛,稍稍转了转身,道:“你们来这里,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
“我们是来跟你谈合作的。”小七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合作?”立危崖回头望向小七。
“没错,”小七决定跟他和盘托出,道:“我们可以帮你引开季常春,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关饮河,怎样?”
立危崖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让我去把他被封印的记忆逼出来。”
小七微微一笑,也不隐瞒:“没错,我们在跟他过招的时候发现,激烈的交锋可以让他的记忆封印有所松动,但是我们跟他的羁绊不够深,不能更进一步。而这座岛上,跟他羁绊最深的人,非你莫属。你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是跟他恩怨最深的人。”
立危崖被小七看穿了他跟关饮河之间的关系,神色顿时一阵尴尬,过了一会儿,才道:“一个失去记忆的关饮河,对我没有任何用处,我接受跟你们的合作。”
“有一个条件。”小七补充道。
“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立危崖似乎明白小七心里在担心什么,道:“现在我已经有了可以跟他公平对决的机会,不会急于这一时半刻。”
小七听了这番话,心里不禁感到几分佩服,看来他变了不少,已经不是那个会赌气推关饮河进坑的人了,感慨道:“立危崖,你果然不一样了。”
立危崖这时再次转过身去,避开了小七的目光,道:“为了答谢你们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也回赠你们一份礼物。那只透明的灵兽,叫做‘瘾兽’,是季常春的心头肉,我教你一段曲子,瘾兽听到这段曲子,就会追寻曲子而来。无论瘾兽跑到哪里,季常春都会追过去的。”
说完,右手向外一抓,旁边的树林中飞来一片叶子。
他轻轻把叶子凑到嘴边,随后,一阵曲风诡谲的调子在山林之间响起……
调子非常简短,但是立危崖为了让小七能够记住,重复吹了十来遍之后,终于停了下来,问:“记住了?”
“吹一遍就可以了。”小七笑道。
立危崖稍稍怔了怔,道:“你们先去准备吧,等你把季常春引开,剩下的,就交给我。”
“有劳了。”小七拱手作谢,随后跟慕羽流和采蘅一起离去。
季常春炼药之所,山洞深处,无数水晶石碰撞发出的美妙音响,如海潮翻涌,如涛声拍岸,在山洞之内声声激荡。
关饮河正操控着水池中央七彩的水龙卷,往池中的无数水晶石注入自己灵力。
季常春立在一旁,观看着池中水晶石吸纳毒素的情况,朝躺在旁边打盹的瘾兽轻轻招了招手。
瘾兽得了主人的命令,赶紧起身,走到水池边上,往池水中吐入一口白涎。
黏稠的瘾兽之涎渐渐融入旋转的水流之中,这时,瘾兽突然龇牙咧嘴发出一声嘶吼,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急忙转身向洞外跑去。
季常春见瘾兽莫名反应异常,当即喝了一声:“畜生!去哪里!”
然而瘾兽并没有听从他的喝止,而是追随着自己听到曲声跑了出去。
季常春心中稍稍起疑,也听到了那渺远的曲调。
“这座岛上,知道这个唤兽曲的只有我和危崖,那小子失踪了这么久,如今回来了,又不现身,究竟在搞什么鬼?”
季常春心里暗自猜测着,跟着瘾兽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瘾兽一直追着耳边的召唤跑出了三四里路程,来到一处林中高地。
瘾兽追到这里,声音突然消失,正左右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突然,头顶一个黑影罩下,从上方落下一个巨大的木笼,把它罩在了原地。
慕羽流的身影紧接着从旁边飞出,举着长棍往木笼上面用力一敲,把它死死钉进了地面。
瘾兽感受到了未知的威胁,开始朝着笼外不停怒吼着,并开始用身体冲撞了笼子。
这时,小七吹着唤兽曲走上前来,瘾兽听到之后,立刻温顺下来,不再挣扎。
“乖乖,太听话了。”慕羽流在笼子旁边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这只奇异的灵兽。
旁边的采蘅望着笼中那只困兽,终于也是好奇战胜了恐惧,慢慢靠上前去观看,那通体透明的身躯,披着一阵梦幻般的淡淡白光。
小七望着那渐渐靠近的黑袍人,提醒道:“来了。”
两人听了,立刻站起身来,回到小七身边。
“季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小七先开了口。
季常春没有见到立危崖,略微有些诧异,走上前来,环顾了三人一眼,道:“你们就是关饮河所说的,图魔罗?”
“哦?看来阿河跟你提起过我们。”小七感到稍稍意外。
季常春冷笑了一声,道:“他以为,搬出一个上古神秘组织的名头,就可以把我吓住,哼,原来不过只是几个小娃娃。”
“喂,你说什么呢老头?”慕羽流见他满嘴讽刺,忍不住把长棍往前一指,插话道:“我们可不是要吓你,而是要——打你!”
小七望了慕羽流一眼,想到季常春对关饮河做的事,也便不再客气,道:“阿河是我们的队友,你对他做了这样的事,你可有想过后果?”
季常春听了,大笑一声,右手轻轻一挥,身前的木笼顿时炸裂开来,一时巨响震耳,木屑横飞。
三人稍稍一避,待尘埃落定,定睛一看,那瘾兽已经回到了季常春身边。
“‘图魔罗’果然好大的口气,竟敢问老夫有没有想过后果,哈哈哈……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是不懂得尊重长辈!”
季常春说着,双手掐了一个御兽诀,身边的瘾兽发出一声嘶吼,体形开始迅速变大,眨眼的功夫,身体变得比原先大了十倍不止。
瞬间的变大的瘾兽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冲着三人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慕羽流捂着鼻子吐槽了一句:“这才是好大的口气。”然后挥着手中的长棍,率先迎了上去。
慕羽流跃至半空中,手中长棍发出耀眼金光,向着那瘾兽的头颅,直挥了过去。
树林中一道金光闪过,慕羽流那一棍,不偏不倚打在了瘾兽的头上。然而奇怪的是,慕羽流却觉得落手一阵绵软,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样。
这一击的巨大力道被瘾兽的身体迅速向四周卸了开去,然后又迅速反弹回来,慕羽流只觉得双手一阵颤抖,随后整个身子向飞了出去。
小七见此情形,随即聚起掌心的弧光,向着瘾兽激射过去。
疾驰的电光瞬间穿过瘾兽的身体,击中了它身后的一棵大树。
一声炸响传来,大树应声而倒,然而瘾兽却安然无恙。
这时,紫雾也从采蘅身上蔓延开来。采蘅闭着眼睛进入意识领域,探寻瘾兽的所在。
突然,黑暗之中一道白光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向采蘅直扑而来,巨大的压迫感瞬息而至,采蘅吓得赶紧撤了回来。
已经落地的慕羽流见到这番景象,大骂一声:“不是吧,太赖了吧!”
“既然瘾兽不好对付,那边‘擒贼先擒王’!”慕羽流如此想着,便身形一闪,朝瘾兽身后的季常春绕了过去。
季常春似乎早就料到,立刻把瘾兽召了回来,挡住慕羽流的来路。而与此同时,小七也从另一个方向朝季常春奔来。
季常春黑色的身影形如鬼魅,在林中穿梭躲避,一时三人都没能跟上他的影子。
片刻之后,季常春突然身形一慢,三人逮住这个好机会,迅速向他追了上去。
一时间,慕羽流长棍如电,小七拳风呼啸,采蘅也在身前画了一个六芒星图,向着季常春射去一道紫芒。
三人的攻击眼看就要落到季常春身上,这时,瘾兽以极快的速度,一边体形不断变小,一边朝着季常春冲了回来。
在三人的攻击打到季常春的那一刻,瘾兽刚好钻进了他的身体。
小七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好像是打在一个无比坚硬的物件上,一股强悍的力道顺着自己的手臂,直冲肺腑而来,一时五脏翻腾,不由得吐出一口恶心。
旁边的慕羽流也觉得自己虎口一阵麻痹,随后喉头一甜,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那冲季常春射来的紫光,也瞬间反弹了回去,击到了采蘅身上。
片刻之间,还在处于攻势的三个人,全都被击飞了出去。
慕羽流捂着胸口站起身来,骂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处之人,你个死老头,躲在一个畜生后面算什么,有本事放手一战!”
季常春冷哼一声,道:“瘾兽的防御,世间无人可破。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让你们尝尝自打嘴巴的滋味,你们是不知道对老人家出手的后果!”
小七这时也理顺起气息,道:“到此为之吧,我们这次来,也不是一定要杀你。”
季常春闻言,神色一动,问:“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慕羽流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吹的唤兽曲,是谁教的吗?”
季常春恍然大悟:“你们……调虎离山之计!危崖,是不是去找关饮河了?”
“这么儿,应该都打完了吧。”慕羽流得意道。
季常春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这些后生给摆了一道,挥袖道:“后会有期。”说完,便转身消失在树林深处。
季常春刚追着瘾兽离开,立危崖便进山洞去找到了立危崖。
望见此生仇敌正坐在自己往日坐的位置,做着往日自己所做的事,立危崖心中觉得无比可笑。
他们两人,都只不过是谷神教的傀儡。
“关饮河,凭你的本事,又何必堕落到这般景象?就让我好好把你揍醒吧!”
立危崖心里如此想着,走上前去。
关饮河感受到身后的来人,当即把灵力撤回。水池上方被龙卷带起的水晶石,瞬间摔回下方的池水之中。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关饮河抓起手边的惊虹剑,指向立危崖。
“关饮河,你连我也敢忘!”立危崖大喊一声,顿时身上黑云翻涌,片刻之间,整个山洞已被黑雾所笼罩。
关饮河身处无尽黑暗之中,右手向外一挥,惊虹剑白光大盛,照亮身前的方寸之地。
黑雾弥漫中,关饮河激活敏锐的灵识,感知着敌人的所在。在他的周围,漆黑如墨的乌云迅速凝成十二把墨剑,从四面八方向他射来。
关饮河跃上空中,挥剑一扫,十二把墨剑尽数被击散。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又有十二把墨剑已然就绪,仍旧向他刺来。
关饮河转身一扫,把墨剑再次击散。
随后,从黑暗深处飞来一根墨色锁链,把他右手紧紧缠住。
关饮河稍稍挣扎,右手手腕一转,惊虹剑已把锁链给切断。
缠住右手的锁链刚被切断,又一根锁链飞来,缠住了他的左手。
关饮河正要挥剑把锁链砍断,右手又被突如其来的另一根锁链给拉住。紧接着,无数墨色锁链从黑暗中的各处向他迅速飞来。先是双手、双脚,然后腰间、脖子,锁链如跗骨之蛆,疯狂地向他攀附而上,片刻之间,关饮河身上所有地方全都被锁链给紧紧缠住。
黑暗中的立危崖双手向外一张,关饮河身上的所有锁链瞬间全部拉紧,束缚和撕裂双重痛感让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啊——放开我!别缠着我!”
立危崖突然眼前一亮,似乎等到了期待之中的提问,往前靠了两步,道:“问得好,谁缠着你?为什么要缠着你?”
“我……我不知道……”关饮河喊道。
“再好好想想!”立危崖大喝一声,催动锁链缠得更紧。
“啊——”
关饮河痛苦地呻吟着,原先没有神采的眼神突然涌现出一丝愤怒,顿时全身灵力涌动,笼罩在他身边的黑云,迅速向外退去。
“啊——”
浩荡的灵力迅速向四周激荡开去,关饮河身上的所有束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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