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公司那边没话说，顾客只要给钱，返一次工，多赚一份钱。

    “这个方默言很有意思啊，突然空降排行榜第一名，让五中的老师又多花五百块钱重做宣传榜啊。”

    “肯定是转学来的，他之前就没在前三百名里，他一来，所有人名次后退一位。挺有意思的。”

    几个广告公司的工人抬着第二次做好的宣传榜，来到齐都五中的光荣榜前。

    他们的行动惊动了来往的学生，全都聚拢过来。

    “快看啊，月考的榜单出来了。”

    “我还是不看了，肯定考砸了，连前三百没进去。”

    “不可能！等等，马上榜单就挂出来了。”

    “让我看看，第一名就不用看了吧？”

    “怎么不用看？你没听说吗？袁兰溪第四门考英语的时候，突然肚子疼，缺考一门，也不知道谁能拿下袁兰溪打考时候的第一名。”

    “那肯定是童博裕啊，万年老二嘛。”

    “那不好说，四班那个孙云海也有可能，比童博裕还惨，人家童博裕至少在班里还能考第一，孙云海就不行了，校榜被袁兰溪压着，班级榜还是被袁兰溪压着，真·万年老二。”

    “不用瞎猜了，牌子已经立起来了。”

    “卧槽！”“卧槽！”“卧槽！”

    看到榜单的学生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第一名的位置，既不是童博裕，也不是孙云海，更不是高伟，邢萍，而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

    方默言。

    “方默言是谁？哪个班的？”

    “不认识啊，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神仙啊。”

    “难道是外面转学新来的大神？”

    四班的柳成学也恰好走到这里：

    “靠！靠靠靠！他么的！我莫不是眼睛瞎了？看错了？方默言怎么成了第一？这榜单弄错了吧？”

    他发出一连串的灵魂问候。

    “兄弟，你认识方默言？”

    旁边看榜的学生凑了过来，柳成学看他面熟，应该也是学校前五十名的学生，但叫不上名字来。

    他手一摊：

    “方默言是我们班的啊，四班的。”

    “不是，你们班哪里新转来的大神？”

    “肯定是市实验转来的吧，要不然哪有这么牛逼的成绩。”

    柳成学摇摇头：“老方可不是转学来的，他从高一就和我一个班，不过，他怎么可能考第一？世界规则颠倒了吗？”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你上学校论坛里查一查他开学摸底的成绩就知道了。”

    马上有学生悄悄掏出了手机，来到角落里，躲着老师的目光，打开学校论坛，搜索上次的摸底成绩。

    他看了看前三十名，没找到，再往下翻到第一百名，还是没有，一直找了三百个，根本没有方默言的名字。

    “兄弟，我找了半天，前三百名没有他啊。”

    柳成学笑了：“兄弟，其实你可以倒着找。”

    “倒着找？”

    “从成绩单的最下面。”

    “卧槽！*&……%*&%……&%*&……*%&*%”这个学生发出一连串表达他惊诧心情的骂句。

    在上次摸底成绩最下面，835名，方默言。

    “弄错了吧？要不就是重名？”

    柳成学一摊手：“那谁知道啊！等着老师说明情况吧。”

    “童博裕，我刚才看到宣传栏那边有工人在忙活，应该是月考榜单出来了。”

    “张家斌，你卖什么关子？第一应该是老童吧？”

    “我来得急，没看呢。”

    “其实看不看都一样，袁兰溪缺考一门，第一肯定是童老大的。我得去看看我的名次，感觉这次发挥失常了呢。”

    童博裕虽然尽量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但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与班里的同学一起，直接就朝宣传栏走去。

    此时，宣传栏下早已经挤满了人。

    “唉，又没考进前三百。”

    “失误了失误了，只考了101名，多对一道题也进前百了。”

    “散了散了，只有前三百名的，没这个实力的还是不要看了。”

    童博裕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宣传栏下。

    抬头的一刹那，他忽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宣传榜最上面的那个名字，竟然不是自己？

    方默言？

    这是哪个班的？

    全校前五十名绝对没有这号人。

    对于童博裕来说，除了自己班的同学，学校前五十名以外的学生，没有资格浪费他的脑细胞让他记住名字。

    自己居然又只排到了第二名！

    一股莫名的羞辱感充斥着他的脑袋，嗡嗡地不知所措。

    以前被袁兰溪压倒也就算了，她的实力太强悍，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个方默言，哪里钻出来的鬼？也敢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厉害呀厉害，四班一个倒数第一，这次怎么就咸鱼翻了身？简直是天下奇闻啊。”

    “那谁知道啊，你觉得会不会是作弊？”

    “那这作弊的手段也太高明了吧？咱学校可是高考定点考场，这次月考，各种反作弊手段也都用上了。”

    “反正我不信。”

    倒数第一？

    这次考了正数第一？

    这踏马的，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童博裕脸色红了又白，一言不发离开了。

    方默言成了月考第一的消息，飞速传遍全校，包含他上次摸底考全校倒数第一的消息，这极具冲击力的反差，很快成为全学校的谈资。

    老师现场出题他现场解答的视频也传了出来，证明了他是完全靠自己的本事考取了这样的成绩。

    反正那些公认的学霸们看了方默言现场答疑的视频，全都服了气。

    连童博裕都不得不接受他有考第一的实力。

    他高二连续班级倒数第一的情况也被挖掘出来了。

    最为这个消息感到意外的，其实是方默言之前混过的学渣圈子。

    “牛掰啊，这老方真是牛掰。高二时就天天和我们逃课打游戏，长期连续霸占倒数第一，原以为是个学渣本渣，没想到这家伙是个学神卧底！”

    “这小子背叛了我们的阶级！”

    “哈哈，屁！有本事你也背叛一个？”

    “我有本事就不去混了。”

    沈天磊大喊大叫着：“我兄弟方默言就是个牛人！神人！想考倒数考倒数，想考第一考第一。他三个月前，就跟我说，要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我还说他吹牛。现在怎么样？人家吹的牛逼实现了。”

    “唉，厉害，确实厉害。”

    其实学渣也不是讨厌学霸，他们只讨厌故作清高、自以为是的那种人。

    办公室里，马雪峰看着方默言：“小子，你出名了，出了大名，有学生把你的事迹编成段子，火爆全网，播放量都破两千万了。”

    “马老师，我只关心我那2000块奖金什么时候发给我。”

    “你小子钻钱眼里了吧？”

    方默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头看运动鞋，左脚的脚趾盖儿嚣张地露出头来，一翘一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