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还懵懂不知,但总有一天会明白,有了它,我就是再挨上几剑,想来也是值得的。wkhydac.com” 什么东西能让人愿意挨上几剑去换?梦果儿无暇细想,“你当这里是玄机雅渡?再不走,我师兄回来,定会要你好看!”她还以为自己该吓得说不出话来,谁知忽然冷声冒出这么一句来。 “嗯,有道理,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我便先走了。过了今夜咱们又要见面,所以......”梦魔站起身来,露出一副看似温柔实则魅惑的笑容,道:“你就好好的修这静心之法,不用急着想我。” 看见他就气血翻腾头昏脑胀,简直跟装了一脑门子糨糊样,还静心个鬼,梦果儿纵有一千句骂,也不敢漏出半个字来,见他转身极其悠哉又熟稔的走没了踪影,顺便带走了手里那支残莲,这才颓然跌坐到水中。 老天,就连师兄练功的地方都不安全了,以后可该怎么办?要紧的是刚才只顾着害怕,居然忘记讨要神虎上符了,虽然师兄说过妙妙不会有事,他落在一个混账手里,到底叫人担心着呢。 她愁眉苦脸的呆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有人发出一声冷哼,“师......师兄!”她急忙在脸上抹了几把跳起身来,想要说明一切,素琴仙却不肯容她解释,冷声斥道:“让你面壁静心,你却趁我不在时摸鱼?以后就呆在这里面,再也不用出去了!” 摸鱼?水里边的确有鱼,师兄的确该这么认为,因为她以前真就这么做过,他见那一片辛苦培植的白莲毁了,也的确该生气到咬牙切齿,可是这完全不是她的错嘛。禁足一辈子?梦果儿欲哭无泪,若在以前,她只怕会跳起来反驳,此刻却只暗自里咒骂了某人无数遍,到底闭口不语了。 只因,近年来师兄的威严渐盛,不但半点容不得她胡搅蛮缠,还时常都要冷面相向,百般讨好也不肯给半分笑意,他会这样,定是看她太过顽劣修不成仙道,害他也难以羽化飞升。 所以,从今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专心修炼,再也不要多生事端了。 ******************* 说是禁足一辈子,第二天一大早梦果儿便得了一道特赦,满怀忐忑的吃罢了早饭,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被几名女弟子盛装打扮了,不声不响的随同样盛装打扮的冷面师兄落身在一坐山巅,看到一个被压得很凄惨的人,她便瞠目结舌了。 那人,可就是之前屡屡要杀人的白潇潇了,或者,其实该叫她仙媚儿才对?压住她的只是一块丈许方圆的青石,依照她的修为,将这大石劈成粉末都不在话下,分毫都不能动弹,却是因为石上的一件法器。 那法器是一架碧绿的五弦瑶琴,名唤作穹古瑶光,传自太古,本该是件修身养性的雅器,却因为师兄有高明的功法,奏出些非同一般的音律来,能操控心神伤人毁物,十分的厉害,那素琴仙三字也正出于此。 据说这琴的材质并非是玉,而是取自一位太古仙人的真身,施以特殊的咒术便可以发出一道玄灵之气,将周围几丈方圆罩的固若金汤,如同立地生根了一般,没有解开的法诀任谁也无法撼动分毫,本是五百年前的乾梦夫人所有,不知怎么终传到了师兄的手里。 梦果儿暗自猜想,师兄定然当那妖狐是个祸害,所以才将她压在这里以示惩罚,只是,山脚下那一片翘首观望的人山人海,又都是来干嘛的?他们虽然装扮各异,却都不似仙道中人的模样,罗列四处纷乱无比,又是为何而群聚于此? 素琴仙傲然立在青石之上,扮相庄重雅致不流俗气,周身佩戴的物事不多,却件件都不是凡品,雪羽冠,极北至阴之地灼云鸟头上翎毛所制,华见衣,不知自哪里传下的护体仙衣,冠带飘摇,衣袂翩飞,雪衣华发纤尘不染,似一抹随风流淌的白云,做足了一派道尊的极致风仪。 梦果儿站在他侧后方,可着实不自在的很,谁叫她穿了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还戴了一顶黄澄澄的灿霞玉冠呢?虽说金白两色是仙道特有,她会穿这样一身衣服,全在师兄的一句话:“你呀,尘俗之气太重,贪财又好功利,也就这颜色适合你了。” 这话简直不像话,人家玄穹帝尊,瑶池金母,诸天的天帝,还个个都穿金色的仙衣呢,他们难道也都是像她这样?所以,她以前都是这么想的,她就是个不俗之人,所以才会穿这样不俗的颜色,现在想来,爹娘的来历都不俗的很,她好像还真有点不俗了呢,哈哈。 只是,师兄妹两人都穿成这样,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叫众邪灵观看品评的?他们隔得有些远,倒也无关要紧,几丈外站的却是魔尊使者金圣叹呢,看他不言不动一身的冷冽,赤红的眸子望过来,含的定是愤恨。 “师兄,这是......” 跟个冰块对面打坐了一整夜,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梦果儿,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素琴仙道:“没什么,良辰吉日,此地又风光大好,正好与人切磋功法。” “啊?” 跑到魔界这里来,脚踩着魔尊最喜欢的侍妾,就为了跟人切磋功法?师兄啊,你的行事怎么忽然这么凌厉了,一点也不似仙道中人的平和淡定呢?梦果儿正暗自疑惑着,忽见众人都望着一方指点,凝极目力一看,有青白几道眩光自天之一方极速赶来,落在青石旁边几丈处化作人身,她顿时傻眼了。 那一行五人,分明就是恍若仙人的朝云、夕楚、离洛和冰玄四女,被簇拥在中间好似众星捧月的那一个,自然就是她们的主人梦魔了,莫非,师兄就是要跟他切磋功法?不是吧?这不是欺负人么! 不过,那厮怎么也打扮的那么隆重?她就没见过穿这么华丽的男子。 素白的衣衫上缀着金色的流苏,细看竟是极南至阳之地的金砂串就的,靛蓝色披风飞扬在肩后,好似一双宽大的羽翼,这羽翼上面,还层层铺满了细致繁复的花纹,像是用某种稀缺的羽毛编织出来的,头上戴的也是一顶羽冠,几十只翎羽绕成一团,看来长的有些夸张,更有甚者,手里面摇的还是一把造型怪异的雀羽扇。 衣衫表情,身姿体态,上下都看过了之后,梦果儿总结出一点来,那就是,老天哪,这厮的真身肯定是只华丽又骄傲的孔雀,受伤了还敢穿成这样来跟师兄动手切磋,就等着浑身的毛都被拔光了吧。 魔道之争 衣衫表情,身姿体态,上下都看过了之后,梦果儿总结出一点来,那就是,老天哪,这厮的真身肯定是只华丽又骄傲的孔雀,受伤了还敢穿成这样来跟师兄动手切磋,就等着浑身的毛都被拔光了吧。 当然了,依照师兄从未开杀戒的惯例,顶多打得他跪地求饶,至于一根根还是一把把的拔毛这事儿,可就非我莫属了,哈哈,梦果儿暗自腹诽,躲在师兄后面拿眼神狠狠的剜他。 梦魔的表情恍若不觉,皱眉道:“哪里来的散财童子?”梦果儿顿时气结,心道我先散一堆金砖,砸死你这只乱耍风骚的臭鸟!他摇着扇子上前几步,又道:“玄清道首,六无君有礼了!” 梦果儿注意到,那只四尾赤狐仙媚儿不知被压了多久,除了一颗臻首露在石外,身子手脚可是半点都看不到,虽被压得很凄惨,发丝凌乱面色灰败,再没有半点之前的荣光,一见梦魔却顿时现出焦躁癫狂之态,可惜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定是被施了禁制之术了。 只是,六无君?是谁?她忍不住挠头,紧盯着他上下又仔细看了几遍,除了衣服华丽怪异了点,表情冷漠倨傲了点,眸子里的骄狂太盛了点,来时的排场招风了点,不还是那副苍白如纸的皮囊么? “劣者眼拙,敢问六无君仙山何处?”素琴仙含笑一问,彬彬有礼。 梦魔道:“鄙人原本避世方外,今日前来乃是受人所托。” 素琴仙道:“不知,六无君这三字有何玄机?” 梦果儿有些疑惑,怎么师兄都不问问这厮是受何人所托? 梦魔道:“无孔不入,无中生有,无所不知,无利不图,鄙人的行事向来如此。” 素琴仙笑道:“怎的还缺了两无?” 梦魔轻叹道:“那两无听来太过骄狂,不提也罢!” 梦果儿忍不住嗤笑,要真知道太过骄狂,就直接叫四无君好了,何必多加上两无? 梦魔挑眉道:“散财童子,你有意见?” “呃......”装了半天的不认识,这厮定是在惧怕什么,怎么忽然又拿冷眼睨视过来?梦果儿吃了一惊,偷眼看素琴仙的脸色不辨喜怒,她便上前一步抱住他的手臂,故作天真的做作了一通。 “师兄啊,这人连我是谁都不认识,枉他还自称无所不知!依我看,他就是个满嘴无稽之谈,动辄就无病呻吟,脸皮厚到无与伦比,说起大话来无敌天下,神智错乱到无可救药,无恶不作,无法无天,无耻下流,只会无事生非的无用之人。” 哈哈,有师兄在,干嘛还要怕他分毫?只有六无怎么够,怎么着也得再加上十无,这一番话说的可真痛快,她脸上便不乏得意,可这表情不过维持了瞬间,随即被人家语笑嫣然的一句话给压垮了。 “无耻下流?你莫非见识过了?” 梦果儿顿时语塞,生怕他当众再多说上几句泄底的话,一时间恨不得撕了那张嘴,涨红着脸暗自里叫嚣不止,老天,快点下一道雷劈死这个王八蛋吧!不对,师兄快点动手,把这个混账东西收了吧!把他也压在这块青石下面,压上千万年,她保证每日都要来踩上几脚解恨。 素琴仙道:“劣者的师妹少不更事口无遮拦,六无君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原来这就是玄清道首的师妹?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梦魔讶然长叹,好似真不认识一般,语气听来颇有深意,定是有心耻笑的,梦果儿虽有恼怒,听了师兄那句中规中矩的客套,也只得隐忍着退了回去,听他两人说话。 于是,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要跟师兄切磋功法的人竟是魔尊,为的自然是被压在石下的仙媚儿,魔尊无论输赢,都可以将人领回,道尊若输了,不但要放人还得负荆请罪。 那妖狐虽一心要害她,但到底是青蚺的宠姬,怎么能容人如此对待?而梦魔怎么会放弃这大好的挑拨机会?凭那迅捷集散消息的手段,还不知将这事情传到哪里去了呢,既已众所周知,还能罔顾颜面不应战么? 他来此除了要看热闹,竟还劝说师兄趁早将人放了,然后赔礼道歉。梦果儿自然不信他会如此帮助魔尊,这些话或许只是为了做作给金圣叹听的。 还没动手便让道尊给魔尊低头,这不是白日做梦么!只是,山脚下重重围绕的看来全是些邪灵,定然都是来给魔尊呐喊助威的,师兄啊师兄,你说你怎么就不带上千八百个弟子来做做排场呢?顺便也保护一下她这个弱小嘛,免得待会不幸被人乘隙偷袭了。 魔尊青蚺来的倒也准时,座驾由十六位玄甲使者抬起,装饰的极其奢靡华丽,引来众邪灵一片骚动,他也不去理会,就连被压在石下的宠姬,竟也一眼都不曾看过,只昂首挺胸的端坐在辇上。 据说这辇是五百年前的一位魔尊所造,自然不是魔楼儿,而是在他死后自封为平天傲主的血狱魔神冥阳宗,这座驾巨大无比,当年可是由十六位鬼王抬起,每次出行承载的都是两人,另一人就是与他共掌魔界的乾梦夫人了。 想到娘亲曾经坐过这辇,梦果儿不由多看了几眼,待回过神来,初次见面便要大动干戈的道尊与魔尊已客套完了,那青蚺早就飞在半空,看他周身缭绕的戾气极重,定有高深的修为,事端总归是因她而起,她虽笃定师兄会赢,到底担心起来。 “师兄,我......” 素琴仙道:“怎的?” “呃......那个......” 素琴仙打量着她的脸色,了然道:“你就是闯了天大的祸事,师兄也能给你摆平了,何况这事全不怪你?魔道虽是两个极端,这青蚺也不是个凡俗之辈,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心中有正气凛然,又岂会败给他?” “可是我......” “只要在这青石上面,任什么也靠近不了分毫,你就放心的看我如何与他斗法。” ********************** 素琴仙一身的仙法纯正,青蚺也似魔性极深,两人缠在一起,身似闪电疾如流星,法力所及,黑白两色炫光耀满了天空,不停的闪烁碰撞,化作千丝万缕激射,虽在白天也无比的刺目,直欲将人的眼睛灼瞎。 道魔,正邪,善恶,向来都泾渭分明到水火不容,这一场公然斗法的结果,代表的便不单是两个人的胜败了,梦果儿从未见过这么剧烈的斗法,在场的众人定也都不曾见过。几个时辰下来,她看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身子也几乎站成了木头,无数次阖上刺痛的眼睛,无数次转动僵硬的颈项,分毫都不敢错过。 本就担心着呢,偏有个无比讨厌的人,羽扇轻摇含笑端坐,明明似在凝神观战,却像只苍蝇一样不时用密语在她耳边说话,还多是说师兄的劣势,叫她更加烦躁难抑忧急不已。 正要恨恨的骂上几句,却见他忽然变了脸色,用一副很怪异的眼神望着这边,她万分疑惑的扭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师兄说过,只要呆在这青石上面,任什么也靠近不了分毫,怎么竟有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坐到了她后面?那人生的极其普通,三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