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这等职业很明显不适合他,可是他又不知如何驳她。tayuedu.com 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往往都会被噎的哑口无言,而他偏偏还喜欢被她噎,难道他从小被虐到大,形成了一种受虐的惯性了? 他想不通,感情这等事本来也不是你想就能想通的。 既不知如何回答,他唯有不置可否的冲褚玉无奈一笑,搞的胡戈恨不得脱下鞋子,拿鞋底拍他一巴掌。 利用就是利用,作出这一副专情的样子来给谁看。 难怪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季承欢跟他爹简直一脉相承,后宫该有的皇后妃子一个不少,偏还拿出一副弱水三千,只取君北安这一瓢饮的痴情模样来,利用了小安,害得小安落了个尸骨无存的结局。 想想,甚为可气。 想着,想着,他的脸就冷了下来,默默的看了看褚玉,冷着嗓子道:“离你近了,你也好吊死的快些。” 褚玉被他没由头的一句冷嘲热讽搞的很郁忿,十分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聊天,况且这里冷风呼呼的,连奥特曼都不肯来,与其傻坐在这里陪男人聊无聊的事,还不如回去逗狗玩儿。 她默默的深呼吸一口,克制住了内心的郁忿,起身告辞。 季承欢望着她的背影良久,只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还在呆呆发怔 胡戈不无讽刺道:“既然生了喜爱之心,就不如打消了那分念头。” 季承欢顿了顿,淡淡道:“这两者并不矛盾。” “难道你还想天下和美人兼得?”胡戈微微眯的起眼,声音更加冷了,“你想要的也太多了。” “大师早就知道脚踏七星的大楚太上皇是女子?”季承欢眸光暗了两暗,只瞬间已恢复一副尊敬的神态,温声道,“大师为何从来也没跟我提过?” 胡戈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嗤一声道:“你从来也没问我,我为何要跟你提,你想得的不过是《帝书》,你管能帮你得到《帝书》的是男子还女子。” 季承欢的手漫不经心的在大拇指转了转,以前戴着墨玉扳指的时候他就转扳指的习惯,如今墨玉扳指给了太上皇,他的习惯却并未改掉,他温和的笑了笑道:“也是,明日还劳烦大师助我入冰湖取九宫盒。” 胡戈神色微微一动,随即点头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只是……” “只是什么?” 胡戈顿了顿,并未回答他的话,转口问道:“若非要你在《帝书》和大楚太上皇之间选择一个,你选哪个?” 季承欢眼中弥漫了短暂的矛盾之色,稍倾,饮了一口茶,只是茶已冷,落入喉间有些冰冷,他微咳一声淡淡道:“《帝书》。” 胡戈好像早已知道结果一般冷冷一笑:“你果然无情。” “大师当知,自古帝王多薄情,有情了,还如何能登上帝位。”他眸光幽幽,内心有些疑惑胡戈大师为何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不过不管他问不问,他心中的结果都是一样。 他虽然喜欢太上皇,更因为知道她是女子而狂喜,但就算再狂喜,也还能拎得清女人和江山孰轻孰重。 一统天下,是他此生最大的理想和抱负。 当然,如果能有自己所爱的女子能够分享自己的成功,那他此生就再无所求了。 更何况,如果不打一个天下,他拿什么聘礼去求婚太上皇,他觉得太上皇当得起以天下为聘。 怕只怕,太上皇的心里从始自终就没有过他。 …… 第二日,天未亮。 褚玉辗转反侧一夜却是难眠,外面风声太大,她虽然没有睡着,但一点儿也没有发现,靳冬在黎明之前已卷了包袱走人了。 褚玉一直都想不通这次的分手为何分的如此诡异,她不用说,不用做,只要人一来手就分成了。 这五千两黄金就跟白得似的,她本该高兴,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眼皮突突的跳着,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幸而跳的是左眼,她想左眼跳福,发生的未必是祸事。 一夜无眠,终于挨到了天亮,是一个晴光正好,风止云静的好天气。 褚玉顶着一双熊猫眼用完早饭,准备去叫季承欢离开这里,一见季承欢就见他换了一身劲装,身上还背着绳索,铁镐等登山用具,褚玉大为惊讶问了方知,季承欢要入冰湖取九宫盒。 当时,褚玉以为季承欢真是胡戈所说是个傻瓜,直到看见胡戈亦是一身劲装的走了出来,也带着登山用具时,她自己彻底sb了。 她还在想,是不是季承欢真傻兮兮的要为她取帝灵珠去,胡戈就直接剧透给她,她实在是想多了,季承欢只是想取《帝书》,至于取帝灵珠完全是顺便的事。 因为《帝书》和帝灵珠拥有同一个藏身地点,取到帝书就等于取到了帝灵珠。 尽管如此,褚玉还是表示出了无比的担忧,因为山那样险,湖那样冷,她委实害怕季承欢不是摔死了,就是冻死了,也很有可能被白熊或者凶兽吃掉了。 胡戈还问她要不要一同上山,尽管她很想得到帝灵珠,可考虑到环境险恶,她不想去找死,她不是那种具有大无畏精神的特工之类的女主,也不善于攀沿,更不善于和白熊搏斗,白熊和凶兽不是人,《摄魂引》对它们也没什么卵用,她跑上去只能是个累赘。 所以,她准备默默的在山下帮季承欢和胡戈祈祷他们平安归来,虽然胡戈这个人比较讨厌,但也不至于讨厌到死的地步。 哪晓得胡戈这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他的问话压根不是征求,而是直接通知,他只是通知褚玉也要上山。 褚玉甚是惊恐的想要断然拒绝,胡戈却又告诉她一个惊天秘密,这秘密炸的她头昏脑胀,云里雾里。 说她是什么凶兽璃蛟要等待的主人,只要她以血引奏一曲《摄魂引》,方能成功取出九宫盒。 她感觉完全的莫名其妙,她不过是个生意人,怎么好好又成了什么凶兽的主人了,她欲寻一个解释,胡戈忒讨厌的说了一句:“此事说来话长,一时解释不清楚。” 她又问胡戈为何有那么多时间不跟她说明,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胡戈给出的解释很让人抓狂:“若早给你心理准备,怕你一时胆怯,脚底抹油溜了。” 那时,褚玉恨不能拿鞋拔子抽打胡戈的脸。 这位大叔,真他妈的忒坏了。 逼的她骑虎难下,毫无思考的余地。 想着要报答季承欢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她也确实想得到帝灵珠,她一咬牙一跺脚就被胡戈忽悠上了山。 季承欢早上的话不多,因为他不知道怎样跟她说,在他的心底某个最深的地方是虚的,这个地方就是安放褚玉的地方,他想一直将她妥帖的收藏在心里。 他觉得自己这样利用她逼迫她是很不道德的,不过他从来也不是个讲道德的人,可对于太上皇这个特别的人来说,他还是想讲一讲道德的。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伤她利用她,但不忍心最终也是忍心了。 他想,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哪怕是豁出了性命也要好好保护她,没有她,他得不到《帝书》,没有她,他心的某一处就空了。 心空了便如死人,一个死人统一了天下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坐在龙椅上的行尸走肉罢了。 可就在刚刚,他明明觉得天下比太上皇重要,为何要上山了,他却动摇了。 看着她脸上露出害怕而纠结的神情,他的心是抽痛的,他甚至想说一句:“罢了。” 终是没说,他告诉自己必须无情。 唯无情才可以无牵无挂。 唯无情才可以让他达到人生的更高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一种矛盾的心情一路背着褚玉爬上山顶的,待到了山顶时,与山下的景色大相迥异,却是白茫茫的一片雪海。 ☆、103召唤凶兽 白毛风紧,大雪飘飞。 风卷雪,雪舞风,掀起银浪阵阵,山顶披上银装,铺天盖地的白。 白熊褚玉没见着,到时天空偶有几只寒鸦掠过,扑扇着翅膀卷起一阵白雪乱飘。 褚玉原以为山下够冷了,没想到山上简直冷成了南北极,她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白狐披风,柔柔的狐毛触在脸上很舒软暖和,突然一阵狂风肆虐吹过,吹落风帽,她冷的一个颤抖。 “太上皇,来披上。”季承欢的满头乌发被飞吹的狂风,替褚玉系好了风帽,他赶紧解了身上的衣服披到褚玉身上,柔柔的说了一句。 “不,你穿着,这里太冷。”褚主牙齿打颤想要拒绝。 季承欢温柔一笑道:“我马上要下冰湖,穿这些衣服做什么。” 褚玉伸出僵直的手指指着结满厚厚冰层的湖面,脸上显得十分忧心:“季承欢,这里这样冷,你跳下冰湖岂不要冻死了?” 季承欢帮褚玉披好衣服,又帮她紧紧了风帽,伸手轻轻的替她拭去脸上沾着的雪花,回头望一眼早已凝结成冰,平如镜面的冰湖,笑一笑道:“小时候冻习惯了,死不掉的。” 褚玉蹙眉看他,雪飘到睫毛上搞的她眼睛睁不大开,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语重心长道:“年轻人,生命很珍贵,千万要珍惜啊,那《帝书》不要也罢了,不如我们回去可好?”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嗓音那样醇厚好听:“有你在,我不会死的,你相信我。” 褚玉更加忧虑的看着他:“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 “你两个啰嗦什么,再啰嗦黄花菜都凉了。”站在一旁的胡戈两只眼睛很是不满的瞥了一眼褚玉,又瞥一眼季承欢,冷嗤一声道,“我是个很忙的人,这时间可是我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再不快点我可要下山了。” 季承欢也不生气,转头看着胡戈道:“大师莫急,就来。”说完,再转头凝望脸带忧虑的褚玉一眼,定了定心神道,“太上皇,成与不成全指着你了。” “别介啊!”褚玉呜呼一声,“你还是别指着我了,即使没有凶兽,你这样下去也是找死。” “放心——” 季承欢的声音绵长而有力,似乎想给褚玉吃颗定心丸,可褚玉的心在此刻已跳到了嗓子眼,是无论如何也定不下来的,她想拉他离开,他已经转身绝然而去。 挥铁搞将湖面砸出个大窟窿,然后迅速的解开上衣,扑通一声跳入冰湖之中,而褚玉的心在随着那声扑通之上已然窒息的不能跳动了。 心中默念:季承欢,你千万不要死!即使死了,以后也不要变成讨债鬼来跟我讨债,我都已经苦口婆心的劝过你了,是你不听。 胡戈转眸看了褚玉一眼,淡声吩咐道:“湖面上的冰一旦裂开,记得一定要割破手指,以血引奏《摄魂引》。” 褚玉“哦”了一声,胡戈又很不放心的补充一句道:“记得要五个手指头一起割破,连掌心也要割破。” “为毛?你在山下明明说割破一个手指头就行。” “我怕说多了,你护疼不肯来。” “卧槽,你忽悠我?” 胡戈脸上无甚表情,只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我这个比较民主,断不会逼迫人,你若实在不想弹,可以不弹,不过就是死一个东秦皇帝罢了。” 褚玉只气的白眼直翻,胡戈万分妥帖的递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给她:“割与不割全在与你,你完全可以自由选择嘛!” 褚玉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选择你妈!” “我妈已死,你可以选择下去陪她,我没意见。”胡戈无所谓道。 褚玉已然被气个半死,胡戈却添了一句更加气人的话,只听他摇头叹道:“东秦皇帝原来真是个傻子,凶兽璃蛟都还未破冰而出,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下去了。” 褚玉一惊:“你什么意思?” 胡戈抿了抿唇,脸上有了一丝恶意的笑纹:“倘若没有凶兽璃蛟引路,他如何能在这茫茫冰湖中寻得那样……”说着,他将手摆成一个书本大小的长方形模样,笑道,“那样小的一个盒子,他还真当自己是千里眼了。” “你!”褚玉已是出离的愤怒,“你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他打小受过千锤百炼,这点冷怕什么,我不过是给他一个显摆自己游泳技能的机会罢了。” “你这人真是……” “别真是假是了,你若心疼他,就赶紧割破手指准备弹奏《摄魂引》,我要召唤螭蛟了。” 胡戈压根不给褚玉辩驳的机会,其实在他心里,他对季家人总怀着一种别样的愤懑,可他偏偏欠了季承欢一个大人情,为还人情,他不得不帮他召唤螭蛟取得《帝书》,可心中倒底不甘心,所以便起了捉弄之意。 装着《帝书》和帝灵珠的九宫盒其实本非他所制,真正的制造人是君北安,因君北安为人太过低调,搞的大家纷纷都以为九宫盒是他制造的,本来他还会解释解释,谁知道他一解释人家以为他谦虚,根本不相信,所以到后来他也懒的解释了。 君北安死后,九宫盒被沉于冰湖之底,由凶兽守护,欲取九宫盒需凶兽的主人出现,而凶兽的主人就是脚踏七星的大楚太上皇褚玉。 有关褚玉的来龙去脉,他已然知晓,他更知晓小安的儿子君北衍会死于褚玉之手,这原是命运,每每想到,他便有些心痛,他护不了小安,也护不了小安的孩子,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眼睁睁的看着。 他不再想,沉淀了神思,嘴里默默的开始念起了旁人无法听清的咒语,大雪狂舞,将他裹飞到半空,他正如个仙人一般好似腾云驾雾了起来,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