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一时半会也难以忘怀。kanshuboy.com 按理说,她有着和大楚太上皇一样的经历,二人该同病相怜才是,她不应该嘲笑太上皇是头肥猪,因为那等于是在嘲笑过去的自己,可她就是忍不住,她恨过去的自己,更恨太上皇与景然当众之下那样暧昧。 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夫君有小妾,却断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断袖,谁不知道太上皇最好男色,男人当避嫌远离太上皇才是,景然怎能那样拍太上皇的马屁。 在她心中,景然不是那种曲意逢迎的人,难道他变了?又或者景然真的和太上皇有一腿? 刚刚听这位太上皇之意是想娶她为妃,想想就深觉恶心,在恶心之外,她又有些害怕,害怕太上皇真搅出什么事来,她这个身不由已的公主承担不起,所以她退却了。 她话音刚落,季承欢很是贴心的唤了右卫送她离开,才刚走两步远,就闻到一股香味,一股烧鸡腿的香味。 她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恨不得立马将鸡腿夺来啃了,长期的节食令她对美食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想念,可想念终归是想念,她却是半点也不敢沾的。 强忍着吃鸡腿的欲望,合硕公主吞咽着口水匆匆离开。 琉璃并着太极宫的另一个宫女紫燕急匆匆走了过来,茶水,鸡腿,瓜子,水果一应俱全。 褚玉大方的邀请季承欢到离金明池不远的横波亭小息,琉璃和紫燕伺奉两侧,奥特曼则钻进石桌底下欢享让合硕公主流口水的鸡腿。 褚玉先牛饮了一盏茶,又摇着手里的扇子,倾身靠近季承欢。 “最近几日,朕绯闻缠身,在宫里闹的沸沸扬扬,太子你是新来的,不知道你可曾听说了什么?”说完,不耐的伸手解了解紧崩的衣领,燥闷的扇着,自叹道,“其实朕一向低调,很不喜欢这样被八卦,被出名,这宫里喜欢八卦的人怎么这样多,愁人,甚是愁人啊——” 季承欢端着茶微微向后,很好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看得出太上皇你的确是个低调的人,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些八卦,更不喜欢听八卦说八卦。”抿一口茶,又道,“不过,还请太上皇且跟我说一说,究竟是什么样的绯闻?” 褚玉点头淡淡道:“我和太子你一见如故,很明显,我俩都不喜欢那些有事无事专爱八卦的人,只是世人哪有你我这份豁达。”说着,褚玉惆怅一叹道,“宫里都传闻朕和端王有一腿,你说说,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季承欢又抿一口茶,点头道:“很明显,这传闻一点也不可靠。” 褚玉手中的扇子扇的更加用力,气呼呼道:“太子你真相了,这传闻确实一点也不可靠,朕怎么可能和端王有一腿嘛!他又不行,朕还是喜欢持久有力……”咳了一声,冲着季承欢眨眨眼道,“你懂得。” 季承欢差点将口里的茶喷了出来,却一不小心茶入喉间呛着了,褚玉十分体贴的替季承欢拍了拍背,季承欢涨红着脸赶紧摆手道:“太上皇,我没事。” “承欢,你都咳成这样了怎会没事?” 一声柔滴滴的承欢再加上褚玉在他背上一阵猛拍,季承欢一个不防头,从凳子上跌了下来,手里的茶盏打了个粉碎。 褚玉正要扶,季承欢撑着地道:“不敢劳驾太上皇。”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了身,退到褚玉对面,隔着一整张石桌,重新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满是狐疑的问道:“太上皇怎知端王不行?” 褚玉妩媚一笑,起身走近季承欢摇着扇子往他脸上猛地一打娇羞万分道:“承欢,你真傻,试过不就知道了。” “……”季承欢浑身一抖,又差点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褚玉一伸手赶紧拉住了季承欢,皱着眉道:“究竟是凳子不稳便,还是承欢你的屁股不稳便,怎这么容易就跌跤呢?” 季承欢推开了褚玉的手,干巴巴的一笑道:“太上皇见笑了,我只是喝多了。” 褚玉赶紧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季承欢:“多喝些茶,茶能解酒,等解完酒,我还有事要跟太子你商量商量。” 季承欢颤着嗓音道:“……何事?” ☆、42表白心意 褚玉想了想,淡声问道:“不知太子可曾在意合硕公主的幸福?” 季承欢讶然,点头道:“合硕乃我亲妹,当然在意。” “那你肯定不愿合硕一嫁人就守活寡吧?” “……当然不愿。” “太子你是个聪明人,既知端王不行,又怎会忍心将令妹嫁给他?” “……呃,不忍心。”季承欢艰难的点点头,又道,“可刚不过是太上皇一人之言,我怎可断定端王真不行。” 褚玉肃然盯着季承欢,哑一哑嗓子道:“要不你也来试试?” “……”季承欢脸上立时绿了。 褚玉十分诧异的笑道:“难道你不愿意?这可真是太伤端王的心,我从未听端王在我面前提起合硕,却在我面前夸了你一百二十个好呢,很明显,人家对你超有好感,你却无情,太伤人了。” “……”季承欢的脸色绿上加绿。 褚玉轻笑一声:“既然落水有意,流水无情,我也不好太过勉强,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商量。” “……还有什么事?”季承欢身子一僵,嘴角抽搐。 “其实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跟承欢你表白一下心意。” “表白?”季承欢如遭雷击,全身一抖,伸手扶住了桌沿以支撑自己不再跌下凳子。 褚玉拿扇子掩住脸,单露出一双肿肿的眼睛,眼睛里带着微微水意道:“令妹腰圆屁股大,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我看上她了,想娶她入宫为妃,让她成为奥特曼名副其实的母妃,生上几个弟弟妹妹陪奥特曼玩玩。” “……” 季承欢屁股刚刚坐稳,身一抖,栽倒下去。 褚玉哈哈一笑,不拘小节的拍拍大腿豪迈道:“承欢,不如坐到我大腿上来,我的大腿很稳便,断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倒在地。” 季承欢脸色绯红,满脑袋的汗,坚强的撑着地面爬起来,掸一掸身上的灰尘,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了。” 褚玉越加起了戏弄他的心,这个太子留下来不过就是想替合硕公主圆个场子,那个合硕那样对她口出恶言,这个季承欢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不可能给他圆场的机会。 瞧着季承欢仓惶失措的模样,褚玉只觉得好笑,掩了脸上笑意,她又逼近他,一把拉住他宽大的衣袖,抛了一个媚眼道:“承欢,我的大腿寻常人可坐不得哦……” “不……不用……”季承欢连连摆手。 “来嘛……来嘛……”褚玉再接再励。 二人一来二去在旁人眼中却是调情,褚玉正调的起劲,黑黢黢的半空中却响起一个凉悠悠的声音:“太上皇好大的兴致!” 褚玉呆愣一秒,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一转头,却见明黄宫灯处,有两个人一前一后遥遥而来,在黑夜里瞧的不甚分明。 乌夜深深,宫灯晕出一团朦胧的淡黄光影,光影中,君北衍雪白的脸色如瓦上寒霜,眉眼儿赛比桃花,眸光幽幽,正静静的盯着褚玉和季承欢,他身侧立着月白风清,飘逸俊朗的容痕。 一黑一白,倒是十分的相得益彰。 褚玉“哟”的一声,指着二人道:“你两个约会呢?”眨一眨眼,又道,“真是同道中人,连约会的地点都和我一样,选的这样清新浪漫。” 君北衍余光微微扫了一眼稍显局促的季承欢,一双琥珀琉璃眸在夜空下波光浮影,邪谑的笑了一声道:“难不成这次东秦要双喜临门了?” 容痕微微诡异道:“国师此话何意?” 君北衍漂亮的眉眼挑了挑,红唇向上勾起一个深远的弧度,笑一笑道:“东秦太子与公主双双和亲,岂不双喜临门?” 容痕会过意来,淡淡笑道:“国师可真会开玩笑。” 季承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懑的看了一眼君北衍道:“国师说话当知轻重。” 君北衍云淡风轻道:“我又没说什么,太子何故如此愤怒?” 褚玉嗑了一颗瓜子,牙磨瓜子仁慢悠悠道:“承欢勿要生气,气大伤身总归不好,国师话糙理不糙,不如承欢你就留下来,和令妹一起服侍在我身侧,你兄妹深情,断不至于干出那等拈酸吃醋的事来,这样我的后宫也可安静些。” “太上皇,你一再出言侮辱我,究竟何意?”季承欢更加愤懑。 褚玉睁大双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伸手指着季承欢,手里握着的一把瓜子尽数落地。 “承欢,难道我的喜欢于你而言只是侮辱?” 季承欢再受惊吓,反射性的往后再退几步,咬着牙道:“我并不喜欢太上皇。” 褚玉牙咬的咯崩响,脸上作出一副痛苦万分的形状来,思虑纠结良久,猛地一拍大腿道:“也罢,老子不喜欢干那等强逼良家男子的事,承欢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且当我单相思吧!” 季承欢心中一悸,古怪的看着褚玉,端祥半晌,却是滋味难辨。 “太上皇大气。”君北衍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 容痕的眼眸清澈如水,温言道:“听皇上说太上皇你身体不适,这会子夜深了,太凉,太上皇你该回宫休息了。” 褚玉白了一眼容痕道:“想说我碍眼就直接说,何必装出一副体贴人的模样。” 说话间,弯腰抱起吃饱了撑的叫都叫不出的奥特曼,抄着扇子,拂袖而去,突然止住脚步回头瞪了一眼容痕道,“我不当这电灯泡了,左相你和国师好好约会哈。”又瞪一眼季承欢道,“承欢,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相,忤那儿做什么,还不给人留点单独相处的空间?” 季承欢神色一僵,愣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为难之际,一阵喧闹争吵之声传来。 ☆、43这就叫蛋疼 不待褚玉亲自前往查看,机灵的紫燕已箭步如飞很是妥帖的打探回来了。 她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喘吁吁道:“太……太上皇,太……太常寺卿和……和……东……东阁大学士在御花园的茅……茅房门口打……打起来啦。” 褚玉奇道:“他两个不是关系十分友好的亲戚么?怎好好的大晚上打起架来。” 季承欢,容痕俱齐齐看向紫燕,君北衍抚额不语。 “听年大人和吕大人争吵说……说吕大人抢……抢了年……年大人的夜……夜香。”紫燕气喘太急,结结巴巴。 “哈哈哈,抢屎……”褚玉豪迈大笑,抖的怀中奥特曼肠胃蠕动,“汪”的一声叫了出来。 容痕不明所以,君北衍哈的一声笑道:“为抢夜香在皇宫打架,可是千古奇闻。” 琉璃噗嗤一声跟着笑了出来道:“太上皇,这pkp的可真有趣。” 容痕更加疑惑:“何为pk?” 琉璃笑道:“具体意思,奴婢也解释不清,国师大人正好在太和殿,想来国师大人比奴婢清楚多了。” 容痕诧异的看向君北衍,君北衍极有耐心的解释一番,容痕方明白过来因身体原因自己未能上朝,才错过了许多。 再看褚玉时,他益发看不懂。 季承欢心中亦觉好笑,只不肯多言一句,为防太上皇再对他做出什么不该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来,他很有礼貌的告辞而去。 褚玉也要离开,君北衍忽唤了一声提醒道:“太上皇,若真喜欢一个人就该放他自由。” 褚玉眉头一皱,吸吸鼻子道:“国师,你把说明白些会死么?” “不会死。”君北衍摇摇头:“微臣只是想提醒太上皇莫要追东秦太子追的太急,否则容易把人吓坏了,就像微臣从前教导你的那样,对待心爱之人要有耐心,如今你方十六,有的是时间磨……” 褚玉摸着奥特曼的脑袋,冷嗤一声截断君北衍的话夹枪带棒道:“闲的蛋疼,关你什么事?” “何为蛋疼?”容痕拧起俊秀的眉毛,求知欲满满。 褚玉拿扇子柄挠挠头思虑片刻,龇牙笑道:“你真想知道?” 容痕点头。 “你不怕疼?”褚玉又笑道。 容痕满脸疑惑,坚定摇头:“不怕。” 褚玉勾勾小指头道:“那容痕你过来,贴近些,我方能告诉你。” 容痕脸上红了一阵,犹豫不前,正鼓起勇气跨步向前,君北衍劝阻道:“左相,切莫上前,否……” 君北衍一语未了,褚玉突然走向容痕,容痕吓得往后一退,褚玉一个转身膝盖一弓,君北衍痛苦的“啊”了一声,弯腰捂住某处,虽痛的龇牙咧嘴,脸上美色倒是半分不减,汗涔涔时越显得有种楚楚动人的妖冶。 褚玉伸手指着被自己用膝盖顶的君北衍道:“容痕,这就叫蛋疼。” 容痕满面惊愕,伸出手想扶君北衍,君北衍弯腰伸手指向褚玉道:“太上皇,你好狡诈!”又痛苦的“唔”了一声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褚玉笑道:“国师大人,这叫出其不意,兵不厌诈,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难道左相就不曾欠你?”君北衍痛苦出声。 容痕面色一动,褚玉凛然道:“至少他不曾骗我,而你却一再骗我,我最恨骗我的人。” 君北衍缓缓直起身,面色苍白的盯着褚玉,叹息一声正色道:“这样也好,至少我还能受得着伤。” 褚玉还待说些刺激他的话,瞧他一张好看如妖的脸苍白如纸,忽心头一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淡淡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