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伸张了,软枕头在把容德音扔在春藤椅上的时侯骂了一句:“敢刺伤我相公媳妇,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kuxingyy.com” 追萤一听顿时急了,和琉璃紫燕忙着拿纱布的拿纱布,拿止血散的拿止血散,琉璃更是含着眼泪想要跟进,被君北衍挡在了楼下,只说了一句:“伤病人士需要安静。” 琉璃两眼泪汪汪,嘴里阿弥陀佛的念叨道:“我家褚爷千万不要有事,他可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啊,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 紫燕又道:“褚爷福大命大,断不会有事的。” 追萤心中担忧,问软枕头道:“怎么回事?” 软枕头用仇恨的眼光瞪着晕厥的容德音,伸手指着她道:“就是她拿剑刺的。” 众人纷纷同仇敌忾的拿仇恨的眼光瞪向容德音,唯有追萤在见到她皓腕处的那一颗梅花痣惊呆了。 软枕头见君北衍和褚玉单独进了卧房,心里那个急啊躁啊,搞的他难以安定下来,一个人跑到二楼不停的在房门口踱来踱去,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 屋内的褚玉依旧又羞又囧,君北衍的话果然应验了,她真有血光之灾,只是这灾的很意外,她赶紧解下衣衫递给君北衍道:“你可以走了。” 君北衍看着她一张赛比娇花的脸,意味难明低低道:“玉儿,你终于长大了。” “我其实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褚玉嘀咕一句,甚是惆怅,因为原主朱玉因为身体的原因,到十六岁都没来大姨妈,搞的她都将大姨妈这件事给遗忘了,如今突然来了,她又有没卫生巾,委实不知如何处理。 曾经在书上,她看过古代女子处理大姨妈的方法,用什么草木灰,棉花之类,这会子她找哪里找这些去,她又不能问旁人,因为除了君北衍,旁人无人知道她是个女子,可是她也不想问君北衍,想着待会撕几块布垫着就行了。 君北衍却笑了笑:“要我帮你么?” 褚玉坚决扭头道:“不要。” “那好吧。”君北衍声间淡淡,“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暖腹的药,头一次,难免会不舒服。” “……哦。”褚玉哭丧着脸,指一指门外道,“不要让人进来。” “知道了。”他笑着点点头,又叹了叹,负手而去。 “君北衍,我相公媳妇伤的重不重?”软枕头一见他出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无事,只是不能受打扰,你不要再在这里走来走去,不利于褚爷养伤。” “哦,没事就好,刚看到那血真是吓死个人了。”软枕头拂一拂胸口,依言往楼下走去。 君北衍刚至楼下,追萤满面愁色的走了过来伸手指着容德音问道:“君北公子,她……她有没有事?” 君北衍淡漠的摇了摇头,道了声:“无事。”说完,即要离开。 追萤急着抖着嗓子追问一句:“她是如何伤了褚爷的?” “不是她伤的,褚爷只是失了打了茶盏,然后又不小心的滑倒坐在了碎瓷片上。” 追萤煞白的脸色回转了一些,舒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的啊,这样就好,就好……” 君北衍目色冷淡的扫了一眼昏睡的容德音,觉得很有必要飞鸽传书给容痕,让他将她此女搞走。 依她的性子,就算她真是追萤的女儿也断不肯好好相认的,太上皇这一次明摆着是带了一个麻烦回来,兴许容德音在容府生活的太过憋屈,唯有容痕待她好,导致她性格方面有缺陷,对容痕怀着执扭而又可怖的爱。 当初,仅仅因为容痕对吕华琼表示了好感,她就提剑要杀掉吕华琼,幸亏皇上及时出现方救了吕华琼,为此容痕与她几乎断了兄妹之情。 后来,朱玉登基为帝,一心觊觎容痕的美色,容德音深为担忧容痕的处境,欲入宫刺杀朱玉,只是皇宫戒备森严,哪是她一个的女人可以入的,虽然她武功不错,可朱玉身边的侍卫武功更不错,于是,她在入宫行刺时还没接近到朱玉就被捉住了。 当时朱玉事事以容痕为先,只消容痕一句话,朱玉便命人放了容德音,容德音行刺失败便画了朱玉的画像,日日夜夜将朱玉的画像当作靶子射杀。 按她的本意,她只想杀掉容痕身边所有的莺莺燕燕,哪怕是觊觎容痕的男人也不能放过,可容家男丁众多,妒恨容痕为官做宰的大有人在,于是容德音被人所利用。 当爱求不得的时候便会成恨,恨往往叫人一个蒙了心智,尤其是容德音这种脑袋一根筋的女人更容易做出出格的事来。 那一晚,兴许她有过踌躇,所以一直未行动,只跟着容痕去了皇宫,及至她眼睁睁的看着容痕主动去了太极殿,她立刻受了大大的刺激,因为容痕从来对朱玉都是不屑一顾的,更不可能主动去太极殿。 待容痕从太极殿出来的时候,她已动了杀机,只是当时她的心情不得而知,又或者别的方面的原因,反正她行刺了容痕。 不过,依她的身手和容痕弱鸭般的文人气质,她想杀容痕很简单,偏偏插入容痕心脏的匕首偏离了两公分,她终是下不了决心杀他。 她既然无法杀掉容痕,唯有再次将矛盾指向围在容痕身边的女人,在年如樱与容痕谈婚论嫁的时候,她设局欲刺杀年如樱,只是后来天上忽掉了另一个金龟婿把年如樱砸的晕头转向,转投了季承欢的怀抱,她才放弃了杀掉年如樱的打算。 此次,她刺杀太上皇的原因或许就是她所讲的原因,这点他不觉得意外,他意外的是容痕那样正直清高,自命不凡的人竟然口口声声叫着太上皇的名讳。 难道容痕果真对太上皇起了歪心思,若果真如此,他想这世间真的会有不计男女分别的断袖之爱。 皇上对太上皇怀有别样的心思他不奇怪,毕竟皇上从始至终都知道太上皇是个女人,可容痕就不同了,他素来以清正自居,他若怀了歪心思,应该会活的巨痛苦巨纠结。 其实比之容痕的痛苦纠结,他想他的痛苦纠结更深,因为,他早知道了自己操蛋无比的结局,“亡思安者玉”。 他落落而去,待给褚玉送完药方回到自己住处,此时,日落西山,长街幽暗,他的身影空寂而又飘然若魅。 偶可见他身边有一两个路人经过,脚步零落纷乱。 忽一阵轻浅而又稳健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听在耳朵里虽轻却是清晰无比,他脚步微微凝滞,人却没有回头,只静静往前走着。 及至他回到住所,那脚步声方停止,他淡淡说了一句:“出来吧!” 从墙角根处走出一个极其普通的人,衣着普通长得更加普通,普通到你就算多看他几眼也难以记住他的样貌,不是别人,正是玳嬷嬷化身的店小二。 玳嬷嬷紧捏着手中暗器,仿佛随时都要发出暗器射杀君北衍,她对他有仇恨,也有疑惑。 仇恨的是当初皇上,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朱玉那样信任君北衍,他却一手将她推入死路。 疑惑的,朱玉已到了死路,君北衍却又不下手杀她了,不仅不杀她,还护着她,她实在不能明白君北衍对太上皇究竟是何种意图。 但不管他是何种意图,至少现在君北衍并不想朱玉死,不然也不会巴巴的赶到徐家茶楼守着朱玉,更不会一路暗中护送朱玉。 最关键的是朱玉打小就中了湿毒,除了救命圣药冰川血莲无药可解,而能将这世间的圣药冰川血莲炼制成药的也只有君北衍这样的神医。 相比于太后的野心,她倒没什么野心,经历改朝换代生死存亡的时候,她也想通许多,或许朱玉不做皇帝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云都,朱玉以分手大师自居将生意做的风声水起,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不知比在皇宫的时候强了多少倍,见朱玉如今过的安稳,她心里也跟着高兴,她原想劝阻太后不要再找朱玉,可是太后哪肯听她所言,反将她喝斥一顿。 朱玉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眼睁睁的看着当初那个可爱聪明的小姑娘一步步变成一个十足的变态淫君,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却无能为力。 原来还有宫里的好姐妹明珠,也就是朱玉的乳母疼爱朱玉,可明珠死后,这宫里再没什么人真正的关心过朱玉,明珠临死前将朱玉托付给她,可她只不过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她除了能给朱玉微不足道的温暖,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朱玉好不容易能以积极的人生态度重新过日子,太后却又蹦跶了出来,她有时候真不明白太后究竟是怎样想的。 哪怕朱玉并非她的亲生女儿,可她和朱玉做了十六年的母女,怎么培养也该培养些母女亲情了,怎么太后对朱玉就没有一点点的疼爱呢。 今日她来找君北衍她不知道做的是对是错,从来她都对太后忠心不二,可每每夜深人静时想到明珠的托付她就难以心安。 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君北衍,说了一句:“国师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君北衍淡声道:“现在如何,当初又如何?” “当初是国师联合左相辅助朱景禛推翻了宣明帝另立新朝,现在却又这样巴巴儿贴在宣明帝身边甘心当个侍卫。” 君北衍道:“这些事好像都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若不是你,我又何至于流落在外。” “玳嬷嬷,想来你今日跟来并非单单只是为了翻旧帐吧?” “我只想知道,太上皇身上的湿毒是谁解的?” 君北衍想了想道:“不是一个人解的。” “那还有谁?” “我没必要告诉你。” “不,这次我来找你就想弄个明白,你对小玉究竟是何意图?” “我说我对她没有任何意图,你信吗?” 玳嬷嬷摇头道:“不信。” “你连我的话都不肯信,何必来问我。” 玳嬷嬷垂了眼睑,眸中隐约含着几份难以割舍的微光:“我不找你,难道还能找楚昭帝去?我别无选择。” 君北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既然别无选择,有话就请直说。” “带走小玉。”玳嬷嬷定定道。 君北衍无谓的笑了笑:“你刚明明想杀我,为何又突然要我带走太上皇?” “我是想杀你,早在你进献谗言,将整堆整堆的男宠送入太极殿的时候就想杀你,可我打不过你,后来你背叛了小玉,我更想杀你,可我更杀不了你,因为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何谈杀你,如今我却是不能杀你了,不管你对小玉怀有什么样意图,但你出手救了小玉是真,除了皇帝,也唯有你有能力可以护小玉离开了。” 顿一顿又道,“因为太后最怕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楚昭帝,一个就是国师你,只要你二人有一个肯护着小玉,太后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断不敢轻易再接近小玉一步。” “就算我肯带太上皇离开,她也未必肯走。” 玳嬷嬷眼泛泪光:“总要努力一下才知道行不行,若小玉真不肯走,那我的责任也尽到了。” “你这样做就不怕懿德太后杀了你?” “我的命本就是她给的,她要拿去就拿去好了。”玳嬷嬷声音有些怆然,叹息一声道,“我为她违了本心做了许多许多的错事,如今我只想凭着本心做一件事,不管是对是错,我也总算做了一回自己。” 君北衍不假思索道:“与其带走太上皇,不如直接杀了懿德太后。” 玳嬷嬷立刻目露凶光,语气坚定道:“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君北衍轻笑一声,语气里是漫不经心的冷漠:“这可奇了,你既对懿德太后这样忠心,却又做出背叛的事来。” “我答应过明珠要照顾好小玉,我没有做到,如今这也我唯一能为小玉做的了。” “你这样关心太上皇,怎敢轻易让她托付于我?” 玳嬷嬷不置可否,眸光投在君北衍的脸上静静道:“因为你肯拿百年才开一次的冰山血莲给小玉,不然她的湿毒无药可解。” 君北衍默了一默,淡声道:“我只能答应你,尽力护她,至于她肯不肯离开,我会尊重她的决定。” 玳嬷嬷目有怆楚,颔首沉吟片刻方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希望我找你的事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嗯。” …… 虽是第一次来大姨妈,褚玉在喝了君北衍配的药后倒未觉得有任何难受,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两眼一睁,窗外已有淡淡晨曦透过轻纱软帘洒落进来,她一扫昨日阴霾心情,起身伸了个大大懒腰。 今日,她要以全新的精神面貌去做生意,因为不仅有分手生意要做,醉风楼的廖妈妈一见她的服装设计图后,激动的当即就拍板定下‘我是花魁’大赛,还另加了黄金五百两订下一匹服装。 褚玉本就是学服装设计专业,设计起来得心应手,为了防止醉风楼的姑娘胸下垂,还特意设计的几套内衣,搞的廖妈妈差点惊掉了眼珠子,直呼‘妖精,太妖精了。’ 如果醉风楼的姑娘个个都成了妖精,她保证店里的生意立马就压住红袖招,因为男人没几个不喜欢妖精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褚玉就要过着马不停蹄的赚钱之旅,只要有钱赚,褚玉就会充满干劲。 她正要下床,就听屋外传来一个弱弱的男声:“褚爷,我有话想跟你说。” 褚玉一听,却是媚色,自打她把媚色弄了回来,这只弱鸭便一直昏睡,她还以为弱鸭会当个睡美人,不想这一大早的他竟然醒了过来。 她有些慵懒的应了一句:“你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