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秘书以下犯上

身为宁家女儿时,裴以期有过一段北洲人人羡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亲生父亲将她认领回去,她那向来对她关怀备至的未婚夫檀砚绝坐在车里,高高在上到甚至不愿意下来一步。你已经不是宁家独女,不会还指望我履行那毫无价值的婚约吧?他将她送的袖扣扯下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出...

作家 姜小牙 分類 都市 | 25萬字 | 115章
第67章 以期啊,倒是好久不见了
    从前的宁秉山为人正直到刻板,和檀老爷子的结交也出于纯棋友的交情,从来不屑借谁的关系,攀谁的势力,如今也开始这些弯弯绕绕。

    檀砚绝站在那里打着电话,宁惜儿往里看过来,便和裴以期的视线对上,脸色顿时一变。

    她看看裴以期,又看看面前高大的男人,因嫉妒生出的委屈几乎溢出眼眶。

    宁秉山看她脸色不对便也跟着看过来,笑容顿时凝在脸上。

    下一秒,宁秉山径自走进来,一步步走向她。

    再次见到从小到大叫了十八年的爸爸,裴以期连呼吸都忍不住屏住。

    “……”

    檀砚绝目色一凛,侧过脸看去,心不在焉地回复着那头的檀老爷子。

    宁秉山站定在裴以期面前。

    裴以期已经忘记有多久没见过宁秉山的笑容,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他歇斯底里的怒吼,让她滚出宁家。

    她朝他低了低头,“您好。”

    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叫他一声爸爸。

    “以期啊,倒是好久不见了。”

    宁秉山笑眯眯地开口,下一秒,他笑意忽敛,扬起手就冲着她的脸甩去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对着宁秉山,裴以期没有任何抵御的准备,被打得整个头颅都在震动发麻,一片空白,人往旁边跌撞了下,嘴角当下出血,白皙的脸上很快浮出根根明显的指印。

    “……”

    檀砚绝盯着,呼吸猛地一紧,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骨节突出用力,青筋暴起,几乎将手机握碎。

    他死死地盯着裴以期脸上的掌印,眼里涌出发狠的杀意。

    宁惜儿也被宁秉山这突来的一掌吓了一跳,呆在门口没敢动弹。

    “跟我出来!”

    宁秉山冷着脸一把攥过裴以期的手臂转身,见到檀砚绝又笑起来,温和地道,“砚绝,我和这孩子聊一聊。”

    说完,他就静静地观察着檀砚绝的神色。

    檀砚绝站在门口的位置,眼中的戾意在瞬间淡去,镇定淡然,没有一丝多余的眼神给到裴以期,边握着和檀老爷子通话的手机边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薄唇勾起一抹轻描淡写的弧度。

    “……”

    裴以期被宁秉山拉到门口,空白的脑袋才恢复一丝神志。

    檀砚绝边打电话边盯着她,看着她从自己的视线里慢慢走出去,眼底渐渐发了红,血丝浮出,于平静中构造赤红的炼狱。

    宁惜儿恍过神来追出去,拉住宁秉山小声地道,“爸,你做什么呢?砚绝哥都不记得她了,你这不是让他察觉不对劲吗?”

    “你这傻孩子。”

    宁秉山对着宁惜儿说话一下子软下去,压着声道,“檀砚绝用人可能不查清楚吗?他可能不知道裴以期是谁吗?”

    檀砚绝是什么人?

    父亲早逝,母亲闭门不出,他还能从檀家最不起眼的病秧子爬到檀家继承人的位置,以这种城府怎么可能不了解身边心腹是什么背景?

    “……”

    宁惜儿呆住,俨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裴以期沉默地看着他们父女。

    “乖,去陪你砚绝哥说说话,我等下来接你。”

    宁秉山说完便强行拉着裴以期继续往外走。

    裴以期没有挣扎,一直被宁秉山拉到住院部外面,宁秉山往上面望了望,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继续攥着她往前,到花坛前才停下来,接着一把甩开她的手。

    他甩的力度很大,给她的胳膊带过一阵震痛。

    裴以期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十八岁那年的大雪。

    许久,她抬起眼看向宁秉山,问道,“您的痛风好点了吗?”

    宁秉山有痛风,但又不怎么管得住嘴,总喜欢吃海鲜,害她和妈……傅文月每天都像唐僧一样在他耳边念。

    “不用跟我套近乎,我和你之间的父女情分早就断了。”

    宁秉山站在她面前,上上下下地审视着她,“什么时候来的北洲?到檀砚绝身边做什么?”

    “宁惜儿应该已经和您说过了吧。”

    她淡淡地道。

    “惜儿单纯,你蒙她的那些话骗不了我,为给老太太换肾进檀氏工作,呵,不说别的,换肾前前后后得砸多少钱,你舍得给老太太换?”

    宁秉山冷冷地道,“你要有这样的反哺之心,当年也不会明知道我亲女儿另有其人却死死瞒着,长辈的感受什么时候在你的考虑范围?”

    “我没有。”

    裴以期看向他的眼,“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她捧着奖杯回家的那天,天就翻了,没有人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当然,作为真假千金局里的得益者,她也不配有缓冲。

    “你到现在还敢说这个话?怎么,编瞎话编得自己都信了?”

    宁秉山看她的眼神越发厌恶,“你要不是因为心生愧疚,那些年怎么会一直偷偷资助惜儿?别再说什么看她喜欢跳舞,有舞蹈天份,我宁秉山的女儿生来就是为了音乐!”

    “……”

    “连你我都能培养成才,要是惜儿在我跟前长大,她早就名扬海外了!”

    风掠过两人,裴以期嘴角的伤口被吹得微微撕疼,染着酸涩。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不信她。

    “我是您一手养大的,是您教我的为人处世,您全面否定我,不也是在否定自己?”她问得平静。

    “我否定的不是自己。”

    宁秉山面色肃冷地道,一步站到她面前,抬起手一下、一下用力戳向她的肩膀,“龙生龙,凤生凤,你是什么?你是裴海帆的种,你骨子里就有偷窃的基因!”

    “……”

    裴以期往后退了两步,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再解释的欲望。

    七年的时光里,她不止一次做梦梦见宁秉山,梦见傅文月。

    她不是梦见自己重回宁家,也不是梦见自己再次拿起乐器,而是梦见他们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他们相信她……

    宁秉山似乎是嫌自己的手打过她,拿出手帕擦手,边擦边冷冷地道,“裴以期,你要碰姓纪的那个小子无所谓,那本该就是和你匹配的臭虫……但惜儿现在拥有的一切,你别来沾边。”

    说着,他的动作停下来,抬眼冷漠地睨向她,“她的未婚夫,她的事业,你敢沾一下,我就让你和裴海帆那个人渣,还有你那个绝症的外婆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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