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告诉你的?” 周珩想不到别的理由,唯一可能有破绽的只能是周姨。 梁遂摇头,却又迟钝地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她确实是在见到周姨的时候才怀疑到这个在她身边出现了这么久的人身上,但周姨守口如瓶,全都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 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说:“你就这么不相信周姨?” 周珩轻笑:“梁遂,你还真是会挑拨离间啊。” 周姨是个直性子、暴脾气,要是她在这听到自己诚心相待的人在背后欺骗她,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 “彼此彼此。”梁遂淡定道。 小时候他们两人为了争抢苏臣,不知道互相给对方使了多少绊子,而她作为苏臣的亲妹妹自然要全力以赴,夺哥之仇不共戴天。 当时的她和周高高可谓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你应该知道我会回去吧,所以你提前和周姨打了声招呼。” “可我和小时候变化那么大,她怎么可能在我去敲门的时候准确无误地说出我的名字?” 梁遂就是在这时起了疑心,周姨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都做好了要长篇大论地给阿姨解释的准备,却没等到一句设想中的“你是谁?” 周珩失笑,原来是这一步出了差池,他慢条斯理地加上一壶水,不慌不忙地问: “那又怎么会猜到是我?” 他以为他们的相认不会那么早,再说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说与不说似乎也没多大的必要性。 何况,少一个儿时认识的人,她也会尽量少的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我也不敢保证你就是,但这段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没有别人了。” 梁遂坦言,现在想想他们第一次约饭的时候他表现出对她的了解,此刻也能解释的清。 或许,周珩也在确认她是不是自己小时候认识的梁遂,毕竟同名同姓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他才会依照那本对的上时间线的小说来问她:你是不是书里女主的原型。 梁遂静默,他其实很早就认出她了。 周珩活得通透,极会看人眼色,尤其是会看梁遂的眼色。 她有点伤心了。 “遂遂,有没有我你都一样有自己的生活,那就干脆让你继续开心自在地过活,不让小时候腌脏的记忆打扰到你。” 说不想以周高高的身份站在她身边就是句假话,都是他说出来骗骗梁遂罢了,但晚了就是晚了。 现在有人陪在她身边,那个人是连他都不敢得罪的人。 念及那个人,周珩若无其事地开口说: “谢总舍得让你出来见竹马?不怕你被有心人拐跑了?” 提到谢隻行,梁遂免不了想起自己为了这顿饭要付出的报酬。 出门前的那个吻应该也算给了吧…… “有心人?难不成你还会拐了我不成?”她开玩笑说。 周珩眸色收敛,故作如常地夹菜吃饭,却在心里认真地过滤了一遍梁遂的话。 如果能成,他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做。 “对了,以后就叫周珩,别叫周高高。”他岔开话题,温声说。 梁遂歪头,轻轻翘起嘴角:“高高,你嫌弃周姨给你取的名字了?” 小姑娘在这方面真是有一套,周珩如果说嫌弃,那周姨的电话可能下一秒就会打来;要是他说不嫌弃,又为什么不能叫? 周珩温润的目光斜看了她一眼,终是说道:“你要叫就叫吧。” 反正也只有她知道。 至于这个名字的来由,非常简单。 周珩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却又意外走丢,迷茫害怕的他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这个村里。 缘分让周姨捡到了他,正好她孤家寡人,只是多一个人的饭而已,她便一直养着周珩。 周珩当时还小,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念,却不知道怎么写,所以周姨干脆重新给他取了个好叫的名字。 因为他比同龄的孩子高,就叫他周高高。 结束了和周珩的小聚,梁遂回到清涟府。 “你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当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谢隻行时,就像看到了新大陆一样新奇。 谢氏这段时间不忙了? 男人不咸不淡地说:“工作可以放一边,收报酬这事比较要紧。” 该开的会他都提前了时间,尽早开完,所有的工作安排和方案他都一一视察和浏览过,马不停蹄只是为了早一点回来兑现她说的奖励。 梁遂: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她柔美又有点心虚地笑了笑,探了探头说:“那个……今天不是给了吗?” 还亲了挺长时间呢! 谢隻行散漫的身子在听到这个句话后稍稍坐正,他寡淡的眉眼闪过一丝深意,慢悠悠开口: “梁遂,你觉得够了?” 把问题抛回给她,梁遂僵硬着脸,怎么办,她笑不出来了…… 她想说够了,但这话却迟迟不敢说出口。 梁遂总觉得周珩和谢隻行之间磁场不太对,跟一山不容二虎似的。 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告诉过他周珩就是小时候的玩伴,梁遂踩着拖鞋快步走到他身边,眼中透出几分惊喜的色彩: “谢芝芝,我没猜错,周珩真的是周姨的孩子,就是那个邻居家的孩子。” 只是她没想到,男人的脑回路有时候也挺神奇的。 谢隻行冰凉如水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语气让她后背发凉: “青梅竹马?” 梁遂汗颜,这人又吃醋了。 她紧急补救:“怎么就青梅竹马了?我们就是小时候一块玩捉迷藏的好朋友。” 男人蓦地抬起视线,似笑非笑,语气有些生硬: “连玩什么都记得,我们以前的时候玩过捉迷藏吗?” “……。” 老天啊!派个人来救救她吧! 梁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