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隻行听后轻笑,依他那时候的心性,确实能做得出这种事。 “谢隻行,你要是还不想回去,我陪你看看星星吧,今晚的星星很美。” 男人把手里的钢笔放回盒子里,懒洋洋地拖着嗓音: “这么黏我?我要是一直都不想回去你就一直在这陪着?” 梁遂短促一笑,悠闲地耸耸肩:“那不然呢?” “谁让我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谢隻行挑了挑眉,冷声哂笑,原来是在这点他呢。 这段时间他工作不是一般的忙,在公司待的时间比在家长多了,要说最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少不了那天晚上又摸又亲的双重体验。 一转眼,也过去两天了。 “梁遂,我们明天去老宅见见那个老头。” 不是要回家吗? 明天就安排上。 梁遂不知不觉才发现自己掉坑里了,突如其来的见家长,谢老爷子和谢荔虽然都是长辈,但一个陌生敬畏,一个已经处成亲母女一样,这能比吗? 就在梁遂还沉浸在谢隻行给她的当头一棒中不愿醒来,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手掌搭着她的肩膀往店外走: “不是说看星星吗?发什么呆呢?” 店门外有两张摇摇椅,可能是以前的那个老师傅留下来的,谢钧也一直保留着。 梁遂被强行带到摇椅处坐下,行吧,早晚也是要见面的,顺其自然吧。 她虽然性格温吞,但自洽能力和接受能力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培养”起来了。 小的时候她做的每一件事在奶奶和父亲眼里都是错的,都是给家里带来负担的,所以,她慢慢地不需要得到他们的认可,自己就能接纳自己。 梁遂从小就独立,大家都喜欢照顾哥哥,这个家里只有哥哥会常常念着她,直到哥哥去世,她就只剩自己了。 在她想事情的时候,谢隻行不客气地伸手揪她的耳朵,指腹揉捏着耳垂,像是找到个好玩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 梁遂凉凉地看他一眼:“这只手,真欠啊。” 他漫不经心抬眸,上下唇一掀,承认道: “谁说不是啊。” 继续说:“我记得某个人的手在我的腹肌上作乱挑逗,凶她呢,她反倒还板着脸,好像我欺负她似的。” “你说,某人的手欠不欠?” “……” 梁遂:我看全世界你最欠! 还有,他说的事她怎么没什么印象? 有的人门儿清着呢,比女孩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她的心理。 谢隻行清贵的面容仿佛带上了一张野性张扬的面具,说话间让梁遂感觉到了几分痞劲,他语气沉静: “醉鬼是记不了事的,所以,这些事我时时刻刻都记着。” 梁遂抿抿唇,差点没笑出声,呵呵,现在回想,生日那天的酒保不齐就是这个人诱惑她喝的。 偏偏她找不到证据,要怪就怪自己还是太年轻,容易落入别人的圈套。 明明是出来看星星的两人,星星没看多久,时间全花在相互较劲上了。 —— 梁遂开车回清涟府的时候已经要三点了,路上寂静无声,她看了眼右视镜时,说: “要是困了,你先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谢隻行眸色幽深,似笑非笑地说:“大晚上的,你开车,我睡觉,怎么,是不相信我的精力和体力?”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狗男人又要开始耍混了。 梁遂右脚已经搭在刹车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免得一会儿听到什么话她难以集中注意力开车。 “要不然回去就试试,一直做到晚上去老宅之前,看看是谁先哭着求饶。” 看吧,她猜的一点也没错。 怎么一提到这件事,落下风的人总会是她,梁遂不甘示弱,在谢隻行面前她就是幼稚的、爱计较的,也是爱口嗨的。 她说:“谢总,虽然您现在是个总,但是算算时间,到去老宅吃饭还有十几个小时,您确定,最后不会降为普通职员?” 小姑娘挑衅的眼神让男人眼尾扬了扬,双眸半眯,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又菜又爱玩。 谢隻行收紧下颌,眼神里的跃跃欲试和凶狠劲慢慢将梁遂笼罩,语气稍沉: “干脆直接在车里开始?” “梁遂,你觉得你能撑几个小时?” 梁遂脚踩油门,才慢下来的车速立刻马力十足。 有些时候必须要认清现实,她果然是那个落下风的人。 只是离家越近,她的心不受控地直跳,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一会儿她先上电梯逃跑?不行不行,他肯定能追上。或者趁他不注意回她自己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等车子驶进地下车库,梁遂挂挡拉手刹的时候,身旁的男人突然出声: “想到什么实际的办法了吗?将近十分钟的时间给你开动脑筋,所以有结果了吗?” 心思被揭穿的梁遂手一颤,拉手刹的手一打滑,根本没拉上。 她尴尬地呵笑:“这个车有点旧了,手刹都不好拉了。” 谢隻行顺着她的话说:“嗯。” “妈送你的车没去提?” 欸嘿!话题扯开了! 梁遂压抑着激动,把话题接下去:“还没,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一起去吧,我不想自己去提。” 两人下车,谢隻行说:“你定时间,我协调一下就可以。” 双双走进电梯,就在梁遂以为刚刚的事情告一段落时,有人却念念不忘。 身后一道让她有点绝望的声音响起: “办法没想到,是打算回家跟我真刀真枪地实践?” 梁遂鼓着脸,转头看着他,丧气地说:“我错了。” 小姑娘这个样子逗得谢隻行生了几分乐,他本来也没打算来真的,现在还太快了。 怎么也得她心甘情愿的时候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