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像个没正形的痞子,手却规矩地揽在她的背上。 而祁许迟也渐渐回过味来。 在调戏这个事情上和对方较劲,不管谁赢谁输,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恰巧这个时候,池砚的手机响了。 祁许迟从他怀里退出来。 池砚倒也没避开她,就在她面前接了电话。 “什么时候?” 池砚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稍稍顿了顿,回道,“行。” 而后便挂了电话,随手放在了钢琴上。 两人离得近,即使她并不想窥探,也零星听到了一些。 再衔接上池砚的回话,大致能猜到对方打过来是做什么的。 祁许迟并没开口问。 池砚却主动提起了:“过两天,祁叔叔有个晚宴。” 祁许迟一愣。 她爸爸举办晚宴,池砚都知道,为什么她会不知道。 见她这个反应,池砚挑了挑眉,补充了一句,“沈阿姨最近在和鹿家谈项目,应该是给鹿家介绍人脉。” “我妈回A市了?” 池砚敛起了刚才的不正经,顿了顿,低声说道:“已经回来有段时间了。” “……” 祁许迟没再说话,她低下头,视线落在面前的琴键上。 空气也跟着沉默了。 隔了好几秒,她才直起身,抚了抚额头。 她轻轻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话一落,她便转过身,往外走。 池砚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心里好像忽然被尖利的针刺了一下。 他一直是知道自己错过了大小姐一段时间的,离开A市的那些时间,他后悔过,回到A市再次见到她,他也后悔过。 后悔自己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后悔自己让大小姐被磨去了骄傲与锋芒。 他总想着,他现在回来了,能弥补那些错失的时间和陪伴。 只要他永远宠着她,纵着她,大小姐便会像从前一样,恃宠而骄到肆无忌惮。 他的小公主,本来就应该享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本来就该是众星捧月才对。 然而在这一瞬间。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 那些错过的时间,比以为的更加深刻,是弥补不了的缺失。 不是轻描淡写的错过,也不光是后悔。 还有心疼。 池砚站起身,几步追上祁许迟,拉住了她的手腕。 祁许迟回过身。 “晚宴。” 他说:“我陪你。” - 下午五点半,池砚开车送祁许迟回家。 以前的家。 音乐厅处于北区人流量最大的商业区,距离市中心并不远,开车过去原本是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但不知怎么回事,刚上公路还没十分钟,就堵了起来。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车全停着,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你……” 池砚侧头一看,话音就散了。 太阳西斜的余晖从半开的车窗闯了进来,透过她的脸庞,泛着光晕。 她靠着座椅,头微微低着,纤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 平日里冷淡的样子在睡着时反而显得温柔了许多。 好像。 一直这么堵下去。 也不是不行。 但显然这只是池大少爷的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远在市中心别墅里沙发上躺着的沈律并不是这么想的。 临近六点的时候,祁许迟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由于刚睡醒,她反应还有些迟钝,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 正好撞进池砚的眼神里,她一愣,脑子有些不清醒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在……?” 刚一问完,池砚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没回答,把她的手机递了过去。 她接过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备注,几乎是瞬间清醒了。 沈律打过来的。 停顿两秒,她握着手机贴在耳侧,盯着窗外的景色,没有主动开口。 沈律咬着颗药片,含糊不清道:“到哪儿了,小祖宗。” “还有半小时吧。”祁许迟撑着下巴,见车又停了下来。 望了望前面又堵起来的车,补充了句,“或者一个小时。” “……” 沈律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薛定谔的抵达时间呢?” “也不是,”祁许迟不咸不淡地说,“也可能半路有外星人把我抓走了,以我的聪明才智,估计得花半小时才能脱险。” 沈律噎了一下。 含嘴里的药片忽地给咽了下去,他猛地咳嗽了起来。 跟天雷炸起似的。 祁许迟拿着电话离耳朵远了一点儿,面上并没有什么情绪,“也不用太嫉妒我的天资。” “……” 沈律端起水杯顺下喉咙里的那颗药片,“别搁这chuī比了,你那块儿堵车了是吧?” “刚找关系了,应该有jiāo警过去疏通了,你给我发个位置,我看着时间,好让厨师准备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