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有没有注意饮食多休息?像你这种情况照理应该在医院连挂几天水消炎,……还有,谁让你们回去把水泡都挑破的,这样很容易发生感染!” 老医生是个暴脾气,逮着周就是一通骂,当时诊室里还围了一圈排号的人。 常安在旁边听得心惊rou跳,从中打断:“医生,那现在怎么办?” 老医生:“怎么办?发炎发烧了知道来医院问怎么办了?家属早干嘛去了!” 常安:“……” 她只能故作乖巧,脸色讪讪地在旁边挨训,期间看了眼周,刚好后者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撞,常安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而周似笑非笑,好像整件事压根与他无关。 老医生骂了一通,脾气总算降了点,开始哗哗哗开单子。 “先去烫伤科那边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再回来取药挂水,水先帮你开三天,三天之后如果还没退烧,或者伤口继续发炎,再到医院来看!还有,记住这几天病人一定要注意休息,海鲜辛辣不能吃,饮食尽量清淡,肩膀那块也别动来动去,纱布频繁摩擦会影响伤口愈合……”老医生絮絮叨叨说完,把单子递给常安,“行了,先下楼付钱吧。” 常安接了道谢,起身就要出去。 身后老医生又是一声吼:“你男人不要了?” 常安:“……” 周脸色依旧平淡,只是温度上来之后整个人浑身乏力,刚才检查伤口时又把衬衣脱了只袖子下来,这会儿正艰难地坐在椅子上穿。 常安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下又走回来。 “扶着点啊,都烧成这样了!”旁边不知哪位候诊的阿姨路见不平一声吼。 常安硬着头皮,压声问他,“能走吗?” 周:“没事。” “什么没事,看他脸都白了,姑娘你就不能搀一把?”阿姨真是好热情。 常安没辙,搭住周的手臂:“我扶你吧。” 周借力站了起来,两人总算在目光洗礼中穿过厚厚一层人群,走至门口却又听到老医生喊住:“伤口绝对不能碰水啊,沾一滴都不行!” 这个周不乐意了。 他回头:“不碰水怎么洗澡?” 老医生却瞄了眼常安,“她是你媳妇儿吗?不能叫她帮你洗?” 常安:“……” 周:“……” 周围一通哄笑声。 常安捏着周的手臂,心里发誓一万遍以后绝对不来公立医院看病,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折腾半天总算把伤口处理好了,又去输液室挂水。 输液室里简直更可怕,换季生病最多的就是孩子,场面可想而知了,孩子的啼哭声,吵闹声,父母的吼声,叫骂声,穿梭其中去取热水冲奶的家长,懒得去厕所直接抬着点滴瓶拿垃圾桶接尿的奶奶姥姥,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混着各种体味和尿馊味……常安对气味本就敏感,所以初初走进去的时候胃里开始翻。 忍了一会儿才把那种恶心压下去。 更糟糕的是居然找不到空椅子。 一个挂水的孩子起码两个家长作陪,家长可以同时占掉几个位置,输液室里空间有限,自然有一些病人就抢不到位置。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边就行。”周也看出常安脸色不好看。 常安忍着,转身看他,他左手插着吊针,右手抬在半空中自己举着吊瓶,没位子坐,硕大一个人只能站在过道上。 就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把他独自扔在这自己回去呢。 “没事,我去找找看能不能给你挪个位置。” 常安背了包又走进吵吵嚷嚷的输液室,几分钟后见她兴冲冲地跑回来,手里拿了根不锈钢的晒衣杆。 周好奇,“找到空位了?” 常安:“对,旁边科室候诊区没什么人排队,椅子都空着,我们去那里。”说完还晃了晃手里的杆子,“我还跟人学了一招,你把吊瓶给我。” 周不明所以,照办。 于是常安便踮着脚尖把吊瓶上的孔穿到晒衣杆顶端的y形叉上,再把杆子立直,俨然一个移动的吊瓶架子。 “行了,这样就不用一直拿手举着了。” 周:“……” 主意挺好,但俨然不是像常安这种毫无生活经验的人所能想到。 周问:“你哪学来的?” 常安:“里面护士教我的,说旁边小卖部就有卖杆子,我去一看果然有,可见平时经常有人这么干。”她还颇得意,追问了一句,“这招是不是很灵?” 周笑而不语。 常安:“走吧,去隔壁科室。” 常安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举着晾衣杆。 周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那天她穿了条银粉色的针织裙,掐腰样式,裙摆有点微蓬,长而直的黑发一直垂到腰间,从背影看只觉腰肢纤细,小腿笔直。 周发现她似乎很喜欢穿浅色系衣服,裙装为主。 两人穿过一条走廊。 常安:“到了,就这,是不是人很少?” 周放眼望去,果然一大片候诊区里稀稀拉拉只坐了几个人。 只是周脸色异样,问:“你确定要坐在这里?” 常安神情淡然:“对啊,这里空气好,人又少,比输液室那边清静很多。” 周见她坚持,也就不多说了。 常安带他坐过去,还挑了两张前排的位置。 她自以为一切完美,只是坐着坐着发现经过的路人都喜欢朝他们多看两眼,常安一向不习惯被人多关注,于是忍不住问:“这里难道只允许候诊的人才能坐?” 周抬头看了眼入口处挂的牌子“两性泌尿科”,不觉挠了下眉心,真是一言难尽呐! …… 看个病折腾了一上午,好在点滴挂完之后周体温已经退了一点。 他驾车带常安回长河。 路上常安用手机点了两份外卖,白米饭,排骨汤,小炒rou,白灼芥蓝,她已经尽量清淡了,可是打开塑料盒还是能够看到盖子上腾上去的一层厚厚油气。 周只吃了小半盒饭。 常安:“抱歉,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如果你实在吃不下,我看看附近有没有粥店。”她拎了钱包准备出门,周叫住她,“不用,我随便吃点就可以。” 下午周也没去公司,大概是身体还是不舒服,他拿了电脑在书房处理工作。 常安也不能赶他走,只能把他当空气处理,可大约两点左右只听见书房一通吼:“…市场部那帮人都死了吗?还是瞒不下去了才来跟我汇报?”声音大得常安在楼上都听得清清楚楚,冷不丁吓了一跳。 她好奇心促使,下楼,刚好见周拿了西装从书房里出来。 “我去公司一趟!”脸黑着,一看就心情很不妙。 常安也不会自讨没趣。 “好的,路上开车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