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标志 之一。niaoshuw.com 令月的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敢打赌,吴丽人一定是想这时候动手的! 可是他要用什么方法?! 所有人的目光,可都是盯在他身上啊! 阎竟新的眼眸已经眯起来了。像一只伺机待发的猎豹,只等着猎物闯入视线领地。 吴丽人一身宫妃之艳丽戏装,红润的双唇噙着淡淡的笑容。 青衣小厮一左一右,更衬着他那一身华美的戏服在火烛摇曳下随风轻舞。绿叶牡丹,令月头脑中突然有了这样的形喻。 美酒斟满,先敬主人。 “要敬酒,当然要先敬王爷。”蔚程衢挥手,按例将吴丽人引向了蓁王李成器处。先陪贵客,这也是规矩。 李成器本就与吴丽人相熟,当下更是给足其面子,赏银不讲,带头饮了三杯。 然后,就是准驸马、还有阁部四公之子及三家都督府的公子…… 虽然杯器尚小,但一杯一杯饮下来,着着后妃戏装的吴丽人已是面如桃花,行走不稳了。 “呵呵……”他慵然一笑,杯中之酒无力的洒了出去。 两边小童忙将其扶住,跟接下来的贵客解释,“我们吴老板不胜酒力……” “不胜酒力的好,”谢平安的眼睛早已眯到一起去了,“来来来,吴老板,咱相见恨晚啊,谢某先干为敬啊……”他频频碰杯,手在扶住丽人之时,还不忘实实的在吴丽人胳膊上摩挲了几番。 令月一想到吴丽人是个男人,浑身的鸡皮就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她实在是理解不了龙阳之癖好,这谢平安也真能下的去手…… 那吴丽人想必是见惯了如此景致,当下也不恼。二人言语间眉来眼去,素手欲迎还拒,推来推去,说是打情骂俏,也是点到为止。 等敬了一圈酒,回到上席,吴丽人已是美目横波,笑立不直了。 主人的酒,是一定要大敬的。 “吴班主不必那么见外,抿一口,表达一下意思就是了。”左都御史蔚程衢很是怜惜他,自己拿起酒杯,先是抿了一口。 “丽人谢蔚大人体恤,但丽人一定要敬大人一杯……”吴丽人半眯着笑眼要来了酒,“丽人哪能做不懂事的人啊……” 他仰头,敬一杯,干一杯。 到了最后一杯谢赏,“换大碗!”吴丽人来了豪气,因其身着女装,也只能盈盈下拜了…… ——“哎呦!”全场都叫了起来! 这吴丽人推开了小童下拜,竟一个不稳,一头栽到地上去了! 他碗中的酒泼了一地,正好泼向了蔚大人的脚上…… 这下,蔚程衢的朝靴袍角都湿了…… 令月紧张的注视着场面上的变化——只见被佳人唐突,那蔚程衢也不恼怒,反下意识的伸手去扶 吴丽人…… “吴班主,小心。”一旁的阎竟新却突然插了手。 这位锦衣卫都指挥使略一用力,就将浑身酥软的吴丽人给搀扶了起来。 “谢……”那吴丽人扶着这有力的手掌立了起来。“呦,好俊的儿郎……”他抬眼一见阎竟新,竟就势痴痴的笑软在人家怀里,还说起了醉酒胡话! 令月心下一黯,估计是事情没得手,这吴丽人开始装疯卖傻了…… 满堂瞧着这一对衣着华丽的才子佳人都闷笑了。 可是,笑声未落,就听得左席有人怪叫! ——“哎呀妈呀!哪儿来的蜂子!”谢平安在连蹦带跳的挥舞着衣袖!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靠近那边的灯火下,竟飞舞着一大群体态巨大的马蜂! “不要慌!不要乱动!”那阎竟新不亏是锦衣卫的总头目,他将吴丽人推给了随从小童,将身一退,挡在了蔚程衢身前,“你们几个,用狗将蜂群引开。” 一对锦衣卫迅速将猎犬牵上,将一个个吸引马蜂用的涂蜜木棍分由狗咬住——如此,狗前去现场为诱,再奔至人迹荒凉之处…… 众人还很是畏惧这位锦衣卫大头目的话的,当下,连马蜂缠身的谢平安都不敢乱动了。乖乖的闭上了眼,等着猎犬来救。 可是,在锦衣卫依次松开缰绳,放跑猎犬之时,突然! 几只狗如同魔神附体,突然疯了般的变了方向! 那阎竟新饶是脑后有眼,双耳生风也来不及了…… 只见他手如闪电,连劈了两只,但最先跑来的那只狗——死命的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蔚程衢的脚踝! 令月终于明白如何杀人了! 用疯狗! 这吴丽人太天才了! 竟在锦衣卫自己养的狗身上做文章! 他和谢平安眉来眼去的那一段,很可能就在谢平安身上下了什么吸引马蜂的引子! 令月突然由衷的崇拜起吴丽人来了!这样的头脑才是一个顶级的暗人!才是一个顶级的杀手! ——“疯狗!”场上顿时惊呼一片! 饶你是华拓在世,被疯狗咬了,也是无力回天的! 众人当下也不管不顾了! 醉酒的也不醉的,端庄的也不端了! 场上一众人如无头苍蝇,皆不顾形象,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四散狂奔着…… “不要乱!封场!千万别放走那只狗!”阎竟新大声呵斥着属下! 众锦衣卫均绣春刀出鞘,将现场四散逃离之人全部堵截住。 内场之锦衣卫灵巧避闪,斩诸疯狗于刀下。 场面,这才慢慢的平复了…… “蔚大人,没事的!”阎竟新控制了全场,折回了面如死灰的蔚程衢身旁,“我这里有秘传的解药, 您放心。” 令月惊异的看着阎竟新走到了那咬人的疯狗尸身面前,手起刀落,将狗脑劈开! 他取出了疯狗的脑髓,在地上抓了一把带血的泥土,就在手上糅合了起来。 不会吧……他还真用这样邪门的解药?还胸有成竹的样子! 若这次死不了……那下一次,想杀这天权星,就更难了! 令月惶恐的望向了一旁醉的“不省人事”的吴丽人。 那盛装斜倚的吴丽人正在朝这边看着,不过他的表情,还是痴痴的,笑…… 这份自得不惊、正中下怀般的奸笑让令月心里犯了疑。怎么?吴丽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阎竟新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将揉好的泥膏敷贴在蔚程衢被疯狗咬伤的伤口上。 “没事了。”他微笑着安慰众人。 蔚程衢的脸色,渐渐的放松下来了。 “请蔚大人放心,这是道家的秘制解药,已有数百年的……”阎竟新说着说着,竟突然变了脸色! 令月赶紧伸头望去——只见那蔚程衢突然闷叫一声,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毒发!但不是疯狗之症! ******** 所有人都被扣下了。 连蓁王李成器也不例外。 当然,他是自觉带头留下的。且下了死命令,此案必破! 不破,这些人就永远别想走出郁金别院! ——这个凶杀案的性质太可恶了。 在朝廷的眼皮子地下悄无痕迹的就完成了。 简直是视朝廷的权威如草芥,将朝廷的脸面掷到地上狠踩! 在场的,一个都不能放。 先前离场的那些,也都有嫌疑! 谁靠近过狗,全部抓去严刑拷打! 在场的所有人,均被分散的单独关押了起来。 锦衣卫奉了五军大都督、蓁王李成器之命,对待什么驸马世子,也硬气了许多。 令月被单独关在一个小屋里。 她的心里其实是无比雀跃的,这种隔岸观火的感觉太爽了。看着别人被当做傻瓜般戏弄,真是太过瘾了。 她想想曾经的苘广建投毒案,自己当年不就是阎竟新此时的心态吗! 被人当猴子耍了!心气大的,都能气晕过去吧! 现在时过境迁,轮到她看别人吃瘪了。还是鼎鼎大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齐国的头号高手…… 太过瘾了,太过瘾了…… 欣赏了一场高手的对决,她浑身的血液仿佛也被挑逗起来了,吴丽人真是神人也,他居然将毒下在那个地方……让阎竟新自己把自己的保护对象杀死! 狗本不是疯狗,但那糅合了解药的手掌带毒…… 无伤则罢,一见伤口,便见血封喉…… 阎竟新一定是发现了! 其实他自己才是杀害蔚程衢的真正凶手! 不过,他是一定不会这样承认的。 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从李成器的命令就能看出: ——寻接近狗的人。 阎竟新最终还是,把罪名推到了狗的身上…… ——蔚大人被突然诡异疯了的狗咬了,致死。 这计划太完美了。 吴丽人……他究竟是什么人?无头案,投毒案,棍刑案,疯犬案……他怎么能想出一个个如此完美的杀人计划来…… “吱呀……” 门突然的开了。 令月一个哆嗦,赶紧收了嘴角的奸笑,惊恐的回头望去。 ——李成器。 一身金黄色皇子服,面色冷峻的站到了她的面前。身后的侍从,伶俐的出门将门带死。 “属下给蓁王爷请安……”令月赶紧抖擞精神,大礼拜接。 “傅姑娘,起吧。”李成器伸手虚扶了一下,也不用她指引,自己找了个圆凳坐下。 令月忐忑不安的起了身,瞥了这小王爷一眼,心想还是静听他开口吩咐吧。 “形势突然,要委屈你几日。”李成器开口,却是感慨万分。 令月不知该接什么,只得赔笑点头…… “你……真是前梁的公主?”李成器突然抬起了头,淡淡的望向了她。 “王爷!”令月有些哭笑不得,“属下少时失了记忆,现在只能记得八九年前的事。” 李成器颔首,又沉思不语了。 “有时人没了记忆,也是件幸事……”他敲着桌子,喃喃的笑了。 令月心底一惊,脑海中突然冒出李成器身世之传言来……难道传言不是捕风捉影,而是…… “来。”他突然微笑的冲她招了招手。 令月不明就里,慢慢的向前挪了步,弓身聆听。 “从前本王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心底里,也不是很确信,你就是神女,”他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她,“现在……让本王见识一下如何?” 令月的心咯噔一下提起来了。 “王爷……”她说话都快没声了,他怎么突然想试了?怎么试?这里又没有水塘…… “相传神女于水,与占卜,都有通灵之处。”李成器的手,慢慢的抚上了她耳边的发鬓,“你说,本王最后,能不能得偿所愿?”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口里温热的气息还混合着衣襟里散发的都梁香气,令月心底乱撞,还不敢抬头望他……“属下……真的还没有未卜先知的感觉,”她被他抚摸的头皮耳根是一阵阵的发热,“只是觉得王爷圣明神武,天纵英才,一定会心想事成的。”她赶紧干干的奉承了上去。 “那好,”李成器的嘴角微微的翘着好看的弧度,“就陪着本王,好好看看他们如何演这场戏。天权星死了,看谁会对他藏在别院里的东西感兴趣呢……” 令月马上来了兴致,“王爷既然有蔚大人的遗物,为何不派人去寻玉衡星的下落呢?”看能从李成器口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 “整个碑林别院都是前梁的皇帝赐于蔚程衢的,”李成器有些苦笑,“你说,让本王从何入手呢?” “谐音字?别院里最昂贵的珍宝?”令月斗胆提示着。 “谐音字是不可能的了,魁杓有别。”李成器若有所思的斟酌着,“珍宝?这个别院最值钱的,就是前梁皇帝堆放的篆刻石材……” 篆刻?令月的头脑里,竟突然想到了袁螭卧房中那个凌乱的小间…… “怎么,神女有指示?”李成器的眼光敏锐的很,令月表情的一闪念,都尽被他捕捉眼中。 “属下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什么神女……”令月干干的讪笑着。 “是吗?”李成器的笑意更浓了。他出手揽过了她的腰,很轻易的将她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那我们可以试一下,”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吹着气,“是不是神女,一试便知……” 令月似被针刺了一般差点没跳起来。“王爷……”她的头脑嗡嗡做响,他要怎么试!不会是……想那个吧! “你无须做什么,本王亲自来便是……”李成器含笑抬手正过了她的脸庞,细细的端详着。“如描似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