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娘子

注意细作娘子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03,细作娘子主要描写了七宗谋杀案串联出三朝迷局,这是一个女间谍和九个男人的故事。人生有诸多不如意,唯有放下,才能圆满。世上最危险的职业,是到仇人身边做卧底。草根冰山失忆女pk皇家英俊腹黑男,看古代女间谍的爱情无间道...

分章完结阅读47
    圣旨颁布之后,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敏锐的嗅出了味道。dengyankan.com

    李成器是圣眷有加啊……

    还有,那平湖暗波下的市井传闻更为骇人听闻。

    ——这蓁王李成器长的很像故去的皇后娘娘。

    就是那个,云梦公主之母,今上原为五军大都督时的那位元配——李白氏。

    莫非,这李成器是白皇后之子?

    这样的猜测,悄悄的在京城各处传递着……

    奇怪的是,大家等了一阵子,竟没有人出来辟谣。

    连久居深宫的贤妃也没了动静。

    东宫和西宫任由着蓁王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却我自岿然不动。

    沉闷的朝政,顿时如深井的蛤蟆群中掉下一只鸭子,众大臣终于有了新鲜的话题,皆暗自亢奋,私语不已。

    直到八月初十开始的秋闱大比,才有另一件可以让坊间转换话题的新消息出现了。

    本次秋闱状元郎的最大热门——中军都督府二公子方耀祖,涂卷了!

    秋闱的成绩未下,里面惊人的八卦消息却先散了出来:

    京城第一大才子方耀祖竟自动放弃了!他不要状元了!

    令月听着心惊,她问旁人,也都回的是那些市井传言的离谱故事,这她都不用甄别,一定是胡编乱造的。

    方耀祖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啊?令月心里痒痒,无处求解,便想到了袁螭。

    想这家伙毕竟是个世子,在京城有手有眼的,应当是知道内幕吧?

    她主意一定,便赶紧向公子住的东院走去。

    远远的,令月就看到只有福贵一人在院门口闲溜达着。袁螭好像不在房中……

    “大公子呢?”她随口问了一句。

    “傅大人,”左军都督府的人都知道令月是朝廷派来的监军,福贵眼一眯,笑容可掬的回了话,“大公子才让二公子给叫去了。你是等等,还是?”

    “哦……那我再来吧。”令月有些失望,她转弯回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不如顺便问问二虎子的住处,或者,她还不如就在袁螭房间内等着呢……至于那个柳蓉,看到就权当看不见算了。反正,那女人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想通了后,令月又折回了东院。

    可那福贵却没了踪影。

    令月翘首寻了一番,在西墙的边上看到了福贵挺立撒尿的背影。

    她收住了想喊他的冲动,望着近在咫尺的房门,突然有了个阴暗的想法。

    ——反正没人拦着,她直接进去就是。

    省的还得跟下人多费口舌。

    令月心思一定,快速挑帘入了房间 。

    袁螭的房间没有人。连丫鬟小童都没有。

    令月四下打量着,慢慢踱步着。

    在内间床帏隔断之后,是一个半掩的小屋。

    她好奇的移身一望,见此中堆放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竟还有笔、墨、砚台……

    令月甚为惊异,这袁螭不是什么饱学之士,竟还玩弄起这些东西了?她赶紧走进一瞧,见除了以上物件外,还有一些细线绳、印刀、砂布、木制印床、印刷儿、棕帚、拓包、印规……

    这些,她隐约是在大院识物堂里粗略见过,好像是篆刻之人的必备之物。

    袁螭还通篆刻?

    她满怀疑虑的仔细端详了一阵,发现这里确实齐全的很,还有朱砂和朱膘的印泥。

    “有人来过吗?”袁螭的声音突然从绿窗外透来。

    “傅大人来过,小的说您在二公子那儿,她就走了。”福贵的声音很利索。

    “看着门,她再来,就说我没回来。”袁螭轻轻的压低了声音。

    ——令月突然有种预感!袁螭有事要瞒着她!

    她赶紧扔了手中的印石——四顾一扫,无处可躲——只得将身子快速钻入了隔断后的台案下!

    将全身伏在地面上,令月更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者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除了袁螭,那一个应该是个女人……

    这二人掩上了门,走近了。

    令月能感觉出二者的亲密,可他们却一直默默无语。

    “委屈你了……”

    袁螭的声音低沉、缓慢。

    48以色诱心 ...

    “公子……”一个细致绵长的女声轻柔的回应了。

    令月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她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面颊!

    ——柳蓉!

    袁螭居然用那么深情款款的声调来安慰柳蓉?

    柳蓉要怎么了啊?

    “那里我都安排好了,你想用什么、使唤什么,跟福强说就行。”袁螭的口气亏欠的很。

    ——怎么?这柳蓉要出远门?令月来了兴致,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下去。

    “公子不用担心我,蓉儿都明白,且心里开心的很。”柳蓉的声音没有丝毫的不快,相反,还有一丝雀跃在其中,“蓉儿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真是佛祖保佑啊!”

    袁螭没有马上接着说话,屋内的空气有些停滞。

    好像这两个人在枯燥的相视着,又好像是袁螭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

    “我会很快的……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接你回来。”袁螭似在喃喃做誓。

    “公子,大事为重。”柳蓉的声音温柔、熨帖的很,“太急了容易有破绽。师父不是说了嘛,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她吃吃的轻笑了,“我瞧着,她对您,好似很有些意思呢……”

    “你玩笑什么!”袁螭的声腔突然严厉了起来。

    “公子!”柳蓉言语间赶紧收了笑意,“柳蓉是瞎猜的,也从未跟外人说过……不过,”她轻声嘀咕着,“柳蓉只是从女人的角度上考虑——既然师父都说了有益处,您一并收了多好。还能让她对您死心塌地呢……”

    “你不懂。”袁螭快速的止住了她的话,“这里面的事情复杂着呢。你就别瞎掺合了,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快收拾一下走吧,日后注意安全,出门带着人。哦,没事别乱出门,想要什么,让他们买给你就是……”袁螭飞快的低语着。

    “公子,蓉儿知道了——”柳蓉忍不住轻笑了,“您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啰唆了啊,我还用劳烦您惦记啊,您把您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您这身体,不能再动不动就受伤了,上一次那剑……”

    她的嘴,好像突然被人封上了。

    半晌,外面都诡异的没有声音。

    ——那两个人,此刻是相拥在一起?还是……吻在一起?

    令月八卦的猜测着,好想出去偷窥一下。

    柳蓉很快离去了。

    袁螭在屋内站了一会儿,惆怅的叹了口气,也移身走了。

    令月在确定无人之后,才悄悄的爬出了条案。

    ——他俩刚才谈论的人是谁?莫不是她傅令月吧?!

    柳蓉欣喜什么?袁螭要“快些”做什么?那个奇怪的“师父”是谁?柳蓉又要袁螭忍耐什么?大事为重?什么大事……

    若是这俩人谈论的是她的话,那袁螭  怎么会听到柳蓉调侃说——她傅令月可能对他动心了,竟突然变了脸色?

    ——仿佛被她喜欢上了是要掉脑袋的事……

    不会吧?

    令月虽然心下有九分的预感,她就是这二人适才话语的主角,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字里行间的联系?

    这些偷听来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她的头脑愈加迷糊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出去,然后打听一下,这个柳蓉到底干什么去了。

    顺藤,才能摸到大瓜。

    细作都必须是好奇的,令月对自己凡事喜欢探明究竟这一点甚是满意。

    闪身出了门,令月小试身手,就转移了看门福贵的注意力。

    在赵家大院待了这么长时间,想安全脱身,她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顶着一脑袋浆糊,令月在左军府花园里烦闷的溜达着。

    磨蹭到时日不早,她在府内丰登阁集中吃过了晚食,又谢绝了其他侍卫邀请的牌局,才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厢房。

    一推门,竟发现袁螭孤身一人,端坐屋内!

    “公子?”令月腿一颤,先莫名其妙的心虚了,“您……”

    “你上哪儿去了?”袁螭的面色一点表情都没有。

    “烦的慌,随便走走呢。”令月干脆实话实说,想他也不可能能发现的了当时的她!

    “我瞧着,你这几日脸色就没开过,”袁螭嘲讽的瞥向了她,“怎么,思乡了?不适应京城生活?”

    “不是……”令月不知道这人到底知道了多少,想干什么,干脆将头一低,闭口不语,等他主动说吧。

    “福贵说你去找我了,有什么事?”袁螭见她那无赖的态度,索性直接问到了正题。

    “哦……”令月习惯性的先环视左右。

    “没人,”袁螭自信的眼皮都没动,“说吧。”

    扑哧……令月在心里暗暗嘲笑了他一番。这么自信?武功再高,刚才不也没发现她就藏在条案底下吗……不过她的屋子里可没那么多隔断,应该藏不住人的。

    “属下想去向公子打听个事……”令月放心的压低声音开口了,“听说那方家二公子秋闱弃卷了?这是真事儿还是演绎的?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袁螭的面色由疑惑郑重变成郁闷苦笑……

    “就问这个?”他哀叹一声,摇头开了口。“你这毛病还真改不了了……”

    “职业病嘛。”令月恻恻的弯了弯嘴角。她要提醒他,好奇是她的本分。

    “好吧,”袁螭有气无力的嘀咕着,“我说呢,几日都黑着脸不理我,今儿竟能突然变了天去找我。原来,是为了坊间传奇啊……”

    在袁螭极不情愿的叙述下,令月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在本届秋闱试卷之上,方耀祖弃了考生必用之馆阁体,却以一手行草将《为政爱民疏》写的洋洋洒洒。

    阅卷的考官一见这怪异的自杀性笔法,当场就呆滞了。

    在阅卷官员揉了半天眼、握了半天拳、确定不是梦境之后,忍不住大叫起来,呼唤同在阅卷的四邻赶紧来瞧。

    ——秋闱大比,天下考生必须用规矩的“馆阁体”答卷(和现在的印刷字差不多)。这是亘古不变的常识。

    想这数百年间的秋闱大比,还从没出一个如此不守规矩的考生吧……

    众人瞠目结舌,再看那文章:字里行间逻辑缜密、文采飞扬,立题如高屋建瓴,用句如云顶铺银。文章写的实在是太好了,此人绝对有问鼎状元之势啊!

    可这么厉害的水平为何要故意放弃功名呢?

    在众人近似爆棚的热议之中,这考生的卷子被小心的抽出来了——反正是个废卷了,大家都好奇的想看看这是何方的牛人?

    当所有的考官见到这张试卷侧面漏出的署名时,都惊呆了。

    ——方耀祖。

    这名字旁边居然还写有一句话:

    这一句却是标准的馆阁体所书:

    ——“当权者应为民让路。”

    这方二公子的意思是他懂规矩,他纯就是故意的!

    令月惊呆了,半天都没合死嘴。

    “那个方耀祖,这下可天下闻名了。”袁螭不屑的晃着脑袋,“说是文人相轻,但这文人群若是想赞颂起一个人来,那马屁可是拍的令人毛骨悚然……这一下,天下的仕子全部对他歌功颂德了,那些话华丽的啊……”

    ——方耀祖弃卷之举惹天下哗然。

    坊间仕子皆热议,不管最终涉及不涉及、这利益到不到的了自身,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他们纷纷吟诗做赋,行文排歌,对中军都督府二公子方耀祖——“当权者应为民让路”思想的溢美之词无以附加……

    当权者应为民让路?

    令月想了又想,这种事,也只有方耀祖这样的人能做出来。

    这个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务必周全,怕予人口舌的方耀祖,他的心思太重,顾忌太多,什么事都想着如何能处理到至臻圆满。

    他不会冲动,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想必,这一切都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所作所为吧?

    令月突然有些理解方耀祖了:

    ——他如今已得了皇上圣旨赐婚,谁都知道他将会是大齐国的当朝驸马。

    此次秋闱,他若得了状元,哪怕是实至名归,也必会有人说他是借了东风,靠裙带上位……所以,他干脆存心的自毁了功名!他以此举向天下昭明,他有状元之才,却无争夺之意!

    他已经是豪门之子、当朝驸马了,状元的功名对他来说,只  不过是尘世虚名,锦上繁花。还不如干脆如此算了,算他主动来表一个态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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