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娘子

注意细作娘子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03,细作娘子主要描写了七宗谋杀案串联出三朝迷局,这是一个女间谍和九个男人的故事。人生有诸多不如意,唯有放下,才能圆满。世上最危险的职业,是到仇人身边做卧底。草根冰山失忆女pk皇家英俊腹黑男,看古代女间谍的爱情无间道...

分章完结阅读5
    。kenkanshu.com这个……她想想就有些恶心,她没习惯穿别人的亵裤。一边去吧!她起脚将其踢到了树丛之中。

    好了,端正心思,不能放松,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呢。

    一,要去找处暗点换件自己合身的衣服,这套抢来的衣袍毕竟只是权宜之计。

    二,令月抬头望了望日头……时辰还早,赶回义学去吧。

    既然回来了,就将事情做的圆满些吧。秋娘指不定哪日就会派人来学堂查岗,真怕义学里那些蠢货们替她说不圆满啊。

    建阳城西,利来当铺。

    这是赵真手下细作们接头换装的暗点之一。内间具体管事的是个哑巴,令月相中的就是这一点。

    她入内将抢来的昂贵衣袍换下,换上了自己平素的装扮。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送去烧火吧。”她浑身舒畅的轻松吩咐着。

    哑巴面无表情的点头,将衣裳一团,直接抱去了柴火房。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令月稳定了下心思,日后切记,不能再如此莽撞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自己那点本事,遇到高手根本就自保不了。

    还有……令月有些发怔的握着那诡异的鱼骨,刚才那个醉鬼叫它什么?

    “冰鲸牙”?

    冰鲸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那个醉鬼会那么惊讶?

    还有,她身上真的有毒吗?怎么会中毒呢?谁给她下的毒?是那老头撒谎还是……

    今天的疑团一下来的太多,日后再慢慢梳理吧。

    她迈步,跨出了当铺。

    赵府义学,与寻常宗族义学一般,为赵家先祖所建,原意是怕族中子弟将来有穷的聘请不起西席的,耽误了功名前途,就让赵家宗族中有官爵之人供给银两, 俸厚多帮,钱少寡助,为义学每年周转之经费。如此,就能请来年高有德之人作为义学塾掌,训课赵氏子弟,将来学有所成,也能光宗耀祖。可这些年,时风大变,义学早失去了原来的意义,因义学中都是本族人丁和一些亲戚的子弟,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平素哪里能有如此齐全合适的聚会之所,这下也不管贫富,家境好的公子哥儿反而更喜欢来义学上课,谁家义学人多,只会越聚越多,一个地方的,三姑六婆,深究起来多少都能带有点亲戚,姓李的,姓刘的,姓张的……都不去自家义学,顶着八竿子打的到的亲缘关系都转到了赵家义学就读。

    令月,就在建阳城这座著名的赵府义学待了三年多。她的身份,是赵家真二爷他姨妈的亲家家的儿子——傅令岳。

    赵真是这样说明让她女扮男装的目的的:只有做男人,才能了解男人是怎么思考的。肉体,感情,都不是最重要的。若是能看懂这个男人心里所想,还能用他的思维去考虑事情,这,才是最致命的掌控。

    秋娘,是令月名义上的娘,奉赵真之命,专门负责管理监视令月。赵真私下说过,秋娘也是可以相信的人。

    可以相信的人?令月有些苦笑。

    今天,她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赵真了。这份疑心,一旦冒出,就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在她所有的记忆中,他是她一切的主宰。她跟在他的身后长大,她在他的规划中成长。

    可是,她的头脑中,却没有关于自己童年的一切。

    她不知自己从何处来,是何人所生……关于幼时经历,令月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唯一残存的片段,就是赵真那张模糊的脸,还有耳畔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

    ——“令月,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可当时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人是谁,她全都忘记了。

    这诡异的场景如同梦境幻觉一般,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包括赵真。

    她有一丝固执的想法:这闪念是唯一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她没有身世,所以没有血亲、没有过去、没有秘密、没有好恶、所以才像一具干尸般完完全全接受别人的摆布。她可怜的只有这一点属于自己的隐蔽了。

    所以,她想珍存,还不想让人与她分享。

    时辰日盛,街角的琉璃瓦频繁反射金光入目,令月垂首眯起了眼睛,那诚岛老头的话语又自脑海内闪了出来。

    ——“日服毒物,尚不自知啊。”

    ——“否则,就算你从我这儿回去了,也活不过十载光阴!”

    这……日服……难道真与他有关?可是,若连他都不能信了,她还能相信谁?

    令月沉沉叹了口气。

    赵真府上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些来历不明的暗人。在这个大家里,不断的有人来,也不断的有人走。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是在这个家生存的铁律。

    她从不敢问他什么,只学会了惟命是从。

    可今日之事,她真想问个究竟。他是她记忆中唯一出现过的人,是不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呢?赵真,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为皇帝秘密训练暗人的人?那她呢?接受训练的细作?

    她究竟是哪里的人?她的父母是什么身份?那个在她记忆中出现的女人是谁?

    赵真,是她的恩人,还是……

    令月有些失神。

    今日起,她真的开始疑惑了。

    他让她苦练细作该会的技能,却不让她参加任何有机会见光的比试。

    他让她扮做男人去洞悉男人的内心,却不让她去销魂殿亲身体验男人的身体;

    他让她任何情况下也要绝对相信于他,却每日让她吃那个老头口中应是毒物的药丸……

    令月暗暗摸了下袖中的鱼骨,说来奇怪,她的直觉,此时竟站在那个萍水相逢的老头那方!她潜意识中,竟是相信那老头的话的!

    赵真会给她下毒吗?他若是如此,是为了什么?做一件事,总是要有目的的。她若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若是想让她死,何必还让她费力学习那些护身保命的技能呢?可是,若是那老头说谎,不太可能啊……老头何必说谎?挑拨离间?怎么会呢,他怎知高高在上的真二爷暗地里和她的关系呢,那老头连她是谁都不清楚……

    这件事对她太重要了,真真是她心头的悬石。她日后定要破解这个谜!她要确凿的证明!

    眼下,还是先回义学,应付秋娘的查岗吧。

    此事非一朝一夕能水落石出的。问题再难再多,也要一个一个来解决。

    令月定了心思,快步向赵府义学走去。

    刚入义学外庭,就听得里面一片嬉闹吵杂之声。今日学堂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令月快步入内,只见案台凌乱,先生却不知何处去了,整个教庭成了这群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儿天下。斗蛐蛐的,学戏的,赌钱的……

    “傅令岳!你可回来了!你娘派的人都来查三回岗了!”一眼尖的胖子高喊着。

    无齿徒

    无齿徒

    “三回?!”令月的脑袋马上大了……

    “那厮还挺倔,说他一刻钟后再来,非得看到你不可!”胖子幸灾乐祸的笑着。

    “令岳,傅家的奴才都欠收拾了!”一个正在赌钱的倒三角脸吆喝起来了,“你看看我们牛家的奴才,什么时候敢这样!抓住往死里揍一顿!小妇养的!保管他日后乖乖的帮你去盯着你娘!”

    “令岳那小身子骨和娘们似的,哪能和你比!”胖子得意的笑了,“令岳,感谢我吧!我灵机一动,说你今天喝水喝多了,频繁出恭去了。”

    “出恭?!”令月闻言气急,“怎么能这么说啊!”她叫苦不迭。这三年来,为了女扮男装,她练就了一天内只要出门,无论酷暑寒冬,白日里可以不喝一口水的习惯。这女扮男装不容易啊,别的都可以装,就这个出恭,是早晚要露馅的大隐患啊。

    赵真说,消除隐患的举措就是永远不发生它。所以,她出去从不喝水!这秋娘都知道!

    “你今儿上午没来听学遗憾可大了!”倒三角脸笑了起来,“你没看到一出好戏啊,先生那脸……”

    “对,先生呢?”令月疑惑的开了口。

    “先生被‘才思敏捷’的文曲星给气跑了……”胖子笑道。

    “文衢行?”令月有些纳闷,这名字很牛但脑袋总慢半拍的家伙又怎么了?

    “先生讲晋史,到淝水之战时看到文曲星在堂下睡觉,”旁人七嘴八舌接上了话,“先生骂他,‘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提问他适才课上讲的是什么人,怎么讲的?答对了就不用挨戒尺了!”

    “我们在下面提示他,‘谢——安’……那文曲星睡眼惺忪的,这家伙从来也不看书,哪里知道谢安是谁?但巧了,正好昨天你讲那典故里有谢安,他就兴奋的说给先生听了!”胖子窃笑。

    “啊!”令月目瞪口呆,“那典故……是谢安他伯父啊?!不是谢安啊!他……他他文衢行不会说是我教他的吧?!”她惨叫一声!

    众人大笑着点头,“文曲星那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里会转弯啊!”

    “伯父也是谢安的伯父嘛,反正也跟谢安靠了谱了……”倒三角脸笑的都快抽了,“那个‘无齿之徒’的典故把先生气的啊……差点没晕死过去!”

    令月顿觉浑身无力,哀叹一声,坐到了地上。你说她昨天干什么不好!闲的跟他们讲那典故做什么?!

    ——谢安他伯父叫谢鲲,年轻的时候,看邻居家姓高的姑娘长的漂亮,便凑上脸去说荤段子,结果,说的太过火了,正在织布的高姓少女听得又羞又恼,顺手就把手中的织布梭子掷了过来,打掉了谢鲲的两颗门牙。这“无齿之徒”就成了众人谈笑的对象……

    这笑话本没什么,可倒霉的是——教晋史的先生正好缺了门牙……

    在课堂上公然被脑筋最愚笨的弟子讽刺,这搁着谁不生气啊!

    完了,她这“幕后之嘴” 算是把先生彻底得罪了!令月正锤地懊恼着,一蓝衫公子带着一小厮进得学堂。“令岳你原来就躲在学堂啊!”他进来就大呼着,“害的我领着你们家来福把方圆两里地的茅厕都转了个遍……”

    令月一见这人才松了口气,赵华拓——帮她圆谎的老搭档了。

    “看到我了?回去吧。”她故做轻松的将秋娘眼线来福打发回去。

    来福一撤,令月便将那蓝衫公子拖到了后院,“华拓,怎么样?我们家来福还说什么了?”两人避开了众人,到了一处僻静地。

    “就凭本少爷出马,”华拓的表情很是自得,“啥问题也没有!我编假话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吗……”

    “那个……”令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正好问问这个行家,“我今儿出去,听见有人议论‘冰鲸牙’,‘冰鲸牙’是个什么东西?”

    华拓闻言一愣,“冰鲸牙可是好东西啊!”他的眼睛瞪的很大,“你在哪儿听的?建阳城有了吗?!”

    令月心下一颤,看来那鱼骨头真不是俗物啊。“没什么,”她无聊的摆着手,“我去金家赌坊玩了几把,听得有人说,什么‘冰鲸牙’很贵的,要来压注。”

    “那当然贵了!”一涉及感兴趣的领域,赵华拓马上滔滔不绝起来,“我们家祖上就是贩药材的,这冰鲸牙可是绝世的稀罕物啊!海大鱼你知道吗?就是鲸鱼!”

    令月点头。

    “你听说过长一大牙的鲸鱼吗?”华拓呲牙咧嘴展臂比划开来,“从嘴里出来这么长一大牙……”

    令月瞪眼,摇头。还有这样怪异的鱼?

    “这种鲸鱼叫一角鲸,生在极北冰冻水域,极难捕获。”华拓兴奋的给她扫盲,“只有公鱼才有这样的牙,就叫冰鲸牙,这冰鲸牙可比连城壁都贵啊!”

    “横竖也就是一个鱼牙……”令月不以为然的说着,“就是瞧个稀罕而已,能有什么用?”

    “哎呦!”华拓很严肃的瞪向了她,“这可是宝贝啊!灵药!解毒!解百毒啊!”他就差没叫出来了,“整个大齐国就皇宫里面有,这可是药家解毒的终极圣物啊!”

    令月心内一抽,这么说,那老头没骗她……他让她以命赌迷魂网,说给她份大礼……竟……

    “这么好的东西,假冒的一定很多。”细作多疑,她在心内还是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没人假冒。”华拓很不屑的笑了,“冰鲸牙水遇自避,一试便知。造不出假来的!”

    令月愣住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从那个诚岛一直游回来的!那么远……还有,她在醉鬼的别院里潜水浮游……她的身体反应竟少感疲劳……原来!竟是这宝物助她在水下运游自如!

    “是药三分毒,再好的灵药,没事瞎吃撑多了也有害处吧?”她就是不肯相信这完全是件好事。

    “百无禁忌!”华拓瞪眼回着,“你若肚子能装的下,把那一整根鱼牙磨了全吃掉都没事,就是浪费糟蹋了圣物而已!能救多少人啊……”

    令月一时有些头脑发木,真的?她竟真得了一个宝贝……

    这下她什么借口都没有了,那老头送她的是解毒的圣物,如今,只差一盆水来让她彻底死心了。

    “你寻思什么啊?”华拓瞧出她的面色不好,“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哦。”令月干笑着回了神,“我在想,无齿鱼的典故……”

    在义学里磨蹭了一阵,到了固定的时辰后,这一群公子哥们纷纷拱手作揖,各自下学打道回府了。

    令月如往常一般自西侧门进了与赵府相邻的傅府,过石径蜿蜒,柳杉夹道,快步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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