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幅度很小地将车窗降下一点,外面二人的对话断断续续飘进来,男的搂着女朋友腰,贴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女朋友被逗得笑到往他怀里贴,然后抬头说了句“奖励”,踮脚亲了他一口,然后男的反客为主,两个人手臂缠绕紧紧相贴,亲得那叫一个激烈。 路栀低头,跟李思怡分享经验:【外面有两个人在接吻。夭屋儿耳起五耳吧一】 李思怡秒回:【看看。】 【亲得好响,怎么做到的。】 【?】 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她抬头正要继续研究,耳边忽然掠进来一道声音。 傅言商慢条斯理:“好看吗?” 她想了想,诚实道:“还可以。” “……” 但是很快她就没机会研究了,红灯转绿,车辆右拐。 她和这转瞬即逝的体验依依惜别,然后转向下一场经验积累。 路栀先是进行了一些铺垫:“我想起来了,我今天本来准备回去休息的,昨晚没睡好,但是还是陪你过来扮演恩爱新婚期,给予这么敬业的人一点奖励,不过分吧……对吧?” 她说话间,车辆已经驶入祖宅,傅言商随意找了个位置停车,然后转头问她:“比如?” 他脸上没有表情时,整个人就有种让人不敢造次的感觉,很像小说里那种病娇王爷,你一说点不顺心的话就把你捏死的那种。 路栀身上虽然是有反骨,但这不代表她真的一点都不怕他。隔着漫长的年龄和阅历,让她真的没办法在这个男人面前呈现一种天然的无戒备状态。 傅言商手指轻轻敲了下方向盘,重复道:“奖励,比如?” 她心脏更提起来,小时候她不去上钢琴课,庄韵就常常用这种感觉教训她,她捏了下掌心,漫长的青春期后遗症仍停留在身体中,在心脏里拉扯出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滞涩,她忽然觉得好委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凶。” 傅言商不太理解地皱了下眉心。 “我没凶你,”看了她一会儿,他说,“你很怕我。” “既然怕我,当时为什么选我?” 还不是因为你是处男。 傅望玩得那么花,我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要得病。 她忽然不想继续说了,转身去开车门:“忘记我想要什么奖励了,去吃饭吧。” 车门忽然落锁。 她蓦地一惊,回过身时正好遇到他靠近,她完全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大脑一瞬间空白宕机,只看到他无限靠近的那张脸,有种立体挺拔的帅气。 他问,像是真的觉得奇怪:“是什么说不出口的奖励值得你铺垫这么久?” 下一秒他凑上前来,她只感觉唇上一软,唇瓣相碰时有很轻微的声响,退开几厘米后他问: “这个?” 作者有话说: 很爱……已颧骨升天………… 没有凶她啦,只是有张bking脸,没表情的时候就是让人怕怕的,之所以没表情是因为他在思考,因为从栀栀说出那句奖励的时候,他就记性很好想到五分钟前那对大亲特亲的情侣也说了这两个字。 处男思索:是这样子的奖励吗(不是) 依然200只红包,以及一只随机的1000币的~ 第4章 暗火 ◎水床。◎ 车内氧气因他靠近而变得愈发稀薄。 路栀本还灵敏的思维系统一瞬间清空,唇上的触感稍纵即逝,轻得像片羽毛,后背却撩起大片滚烫的火焰,灼灼地炙烤着她的皮肤。 她感觉到什么正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流出。 面前的人甚至还好心提醒她:“呼吸。” 一瞬间灵魂归位。 呼吸功能恢复运转,她好像醉氧,又怕自己看起来太过异常,只能竭力维持镇定,“你……我……” 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话啊? 不是,说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亲嘴啊? 傅言商看着她。 半晌,路栀憋出一句:“你……解锁。” “没锁,”他说,“刚刚那锁的是窗户。” “…………” 她闷着头一把拉开车门,光速跳下车去,为什么这么凉快的天气,车外的氧气也没有丝毫好转,还是这么闷人?她抬手扇风,抬头又看到树叶正在风里哗哗作响。 …… 路栀踢着树叶往前走,满脑子乱七八糟。 十秒后,身后传来声音:“走反了。” 她正准备折回去,就这停步的空当,男人已经三两步迈过来,跟她并肩:“不过绕一段也能到。” “……” 她嘟囔,“你不早说。” 他声音依旧散漫:“你指哪个?” 话题又被绕过来,她不变应万变地装死,在脑子里开飞机。 傅言商:“我刚没有凶你,只是你说起奖励,我在想五分钟之前你很爱看的那对情侣,好像奖励的就是这个。” 她一瞬间停步,恍惚地看着他。 所以,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索吻吧? 为什么呢?怎么会呢?那我的出发点是什么呢?? 我对你的肉.体垂涎欲滴?? 她启了启唇,好半晌,这些话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当然是没法说出口的,她哽了一下,这才憋出一句,“我哪爱看了……” 空气静默了会儿,这条林荫路有不少麻雀停歇,啁啁啾啾地填补二人之间沉默的空白。 他又在某个时刻开口,像是想了一会:“至于你在我身上看到的,让你害怕的那些……气场?” 他说,“应该因为我是融盛的总裁,需要有裁决力和威严,才能让员工服从和信赖,这两年我工作比较多,大概习惯在这种状态里,没法很快地切换到丈夫的角色,需要你给我些时间。” 他这是在……解释吗。 她鼓了鼓嘴,说了声噢,“所以你思考的时候,就会是那种表情?” “嗯。” “夫妻生活刚开始,确实需要一些时间磨合,后面如果有哪里你觉得不舒服,也可以随时告诉我。”顿了顿,他说,“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她眨了眨眼,余光看到那扇熟悉的拱门越靠越近,蔷薇花下,一只蝴蝶煽动翅膀。 傅言商:“你没什么想说的?” “啊,”她忽然反应过来,抬起来,想了想,又认真地说,“哦,我性格挺好的,应该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 隔了一会儿,瞥一眼他的神色,好像确实没刚刚那么让人害怕,或许是心理作用使然,她小声探:“你会打人吗?如果我和你吵架,你会不会打我?” 傅言商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这种话,活到现在,她是第一个。 但他还是开口解答。 “不会,”他说,“从我记事起到现在,应该还没有打过架,不过如果是angry sex之类的话,在我这里算作情趣,不计入讨论范围。” 他有张非常衣冠楚楚的脸,即使说这么风流的话题,也是一本正经的神色,路栀心说我不应该想歪的——但是这个话题好像本身就挺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