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戚是外村的,他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的家。89kanshu.com” “行!行!我一切听你的。” “你可不要让别人来门口!” “行!行!不瞒你说,自从你送鱼以后,我光惊醒着大门口呢。保证不让任何人去。” “那好吧,就这样定了。你回家拿口袋去吧。我还在这里等你。要是顺利的话,今晚上就能送到。” “好!好!多谢你啦!青青,大伯真是烧高香了,观音菩萨显灵了。让我遇见了你这个热心肠的好闺女。” 付振海说着爬起身。连裤子上沾的碱土也没顾得拍打拍打。颠儿颠儿地向村里奔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田青青说起了东坡下面盐碱地的话题。 田达林摇着头说:“不行。那地碱着呢。种什么也长不起来,白折腾。” 田青青解释道:“爸爸,我是说队上让不让开垦。如果让的话。我打算开一小块儿试试,多浇一点儿水,看看能不能长好。” 郝兰欣说:“现在咱住在场院里,离得近。你管的过来。要是搬回去了,你跑大老远来管理呀?”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不高兴地说:“不是说试试嘛。你还没告诉我人家队里让种不让种哩!” 田达林:“倒是有人在葫芦沟沿儿、树林边儿上开闲散地,种一畦儿两畦儿的瓜菜,个人摘着吃。队上干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没事。不过。东坡下面离着大道忒近,太显眼儿,要是开地也不能在这里。” 田幼秋眨巴眨巴眼睛,仰着脸说:“让工作组知道了,又割尾巴了。” 田幼秋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田达林用筷子点着他说:“你知道什么叫割尾巴呀?” 田幼秋“嘿嘿”笑着。说:“村里开批斗会的时候,不是说要割割尾巴吗?” “那叫割资~本~主~义尾巴!”田青青补充道。 “反正叫割尾巴。”田幼秋一副不服输的劲头。 “行了,行了,别说了。管他割什么尾巴呢。”田达林制止着兄妹俩拌嘴,又对田青青说:“青青,等咱盖好了房子,搬回去了,爸爸领着你,和你一块儿开闲散地。种上点儿芝麻、豆子,等收了换油吃。现在顾不了。” 田青青:“爸爸,我是说我自己干,不让你们动手。就是工作组追究起来,我一个小人儿,他们还能怎么着我。” 郝兰欣和田达林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笑了。 田达林:“青青,你钓鱼可以,点种玉米也可以。这开闲散地,又掘又平的,不是你一个小人儿干得来的。啊,听大人的话!” 郝兰欣随着说:“你看孩子,做饭,扫面袋,还要做花儿,已经够忙的了。别再想这些事了。把你累着了,爸爸妈妈也心疼。” 田青青撅着小嘴儿,低下头来吃饭,没再说什么。 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底:闲散地可以小不留丢儿地开一些,最好在背旮旯里。 只要让开,就有希望。 田青青又信心满满。 这时期的农村,没有电视,没有娱乐活动。人们还沿袭着古老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习惯,一般人家睡觉都比较早。 田青青怕让付振海等久了,吃过晚饭,便催着田幼秋和田幼春学习。当他们都学会了各自的课程后,而时间还未到。田青青便推说自己困了,让他们在吃饭桌上写作业,自己则依着被窝卷闭着眼睛休息。 郝兰欣见状,忙走过来,用手摸了摸田青青的额头,不发烧。这才放下心来。关切地说:“准是昨天下午累着了。今晚早些时候睡觉吧。”又对两个儿子说:“你们也别写了,剩下的时间赶明天晚上补回来。青青困了,你们也早些睡吧。要不吵得青青睡不好。” 两个秃小子正不愿意做作业哩,听母亲这么一说,立马收起写字本,拾桌子铺床,钻进被窝里去了。 田达林夫妇干了一天农活,早晨、中午和晚上,还在自家的宅基地上忙活一趁子,这时也早困了。一家人提前二十分钟进入梦乡。 田青青见人们都睡着了,赶忙闪身进了空间。连南大门外的移栽麦苗都没顾上看一眼,便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步行来到付振海家的大门口。 胡同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一个人影儿。 田青青把付振海给的两条布口袋,放在栅栏门两旁的门框下面,把盛着玉米的西里间屋(田青青已经把玉米收藏在这里面),调到正对栅栏门,用双手撑着口袋,用异能让玉米“哗哗”流进口袋里去。 待两条口袋都装满后,田青青又用从家里拿进来的两段布条,扎住口袋口。然后拍响了栅栏门。 付振海在北房屋里,正支愣着耳朵听着呢。见有动静,慌忙跑了出来。 大门口的门框上,各有一条比田青青个头还高的布口袋,鼓鼓地就像两个大圆木桩子,竖在那里。 看口袋上的补丁,不是自家的又是哪家滴?!!! 付振海望望胡同里,和先时送鱼一样,依然没有人影。不由嘟囔了一句:好歹也照个面呀?!大黑天的,让大伯送送你。 田青青在空间里暗笑。 她怕的就是这个。无论说话还是相送,不沾亲不带故的,让人看见徒生嫌疑。 见付振海把口袋挪进庭院里了,田青青罩着空间,跑了回去,然后在空间里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第二天,付振海果然把两口袋玉米扛到大街上,在九队的队部门外,找了个平整敞亮的地方,晒了起来。 在农村,晒粮食本来很平常。然而,付振海却轰动了半条前街。人们走到那黄澄澄、金灿灿的玉米粒旁,无不驻足行注目礼,脸上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老海子,哪里弄来的玉米?这么多。”路人问。 “嘿嘿,大春天的,上哪里弄去?!自己的呗。”付振海嬉笑着回道。 “你自己借的我还信!” “借什么呀?!天暖和了,晒晒不不生虫儿,好放。” “你小子还真有蛰货?” “儿子们大了,不存着点,拿哪样给他们盖房子娶媳妇?!” “你过去哭穷,都是假的?” “嘿嘿,不是有句老俗话嘛:‘好哭的孩子多吃奶’!谁让咱穷啊!” “你穷?你是穷人里挑出来的我还信!!!” “嘿嘿” “真没看出你小子还有这个心眼儿?” “嘿嘿” 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付振海一连晒了好几天玉米。而且每次都是用不同颜色的口袋扛出来,扛回去。 人们当面问不出个所以然,又在背后纷纷议论: “他能有多少粮食呀,晒起来没完了?除非是借的?” “不可能。谁大春天里一下借他这么多粮食,一准是自己攒的。” “看他平时稀里哗啦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这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海子真成了深不可测的海水了!” 在付振海晒粮还没结束的时候,媒人找上门来了。要给他大儿子介绍对象。 ☆、第八十九章 封大肚(一) 付振海自是高兴。还装了二升玉米,让媒人带回去。说:“家里没别的,就是有玉米。” 啊呵,既然已经打肿了脸,这个胖子就得充下去不是。 媒人自是高兴!来回跑的颠儿颠儿的。三说两说,很快定下一家来。 订婚前,女家到男家来相看,已经成了没有明文规定的法定程序。付振海也免不了这一关。女家来的头一天,付振海找到田青青,要她给钓两条鱼,做菜用。 “大伯,女家来了后,要是掀你的粮囤、看你的大缸怎么办?”田青青很老道地说。 “这哪里就赶上这么挑剔的了?” “有备无患呀!” “这” 付振海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自己家里的粮囤是空的,缸里盛着野干菜。 “要我说,你把空囤填上多半囤柴草,上面铺上个单子,再把玉米放在单子上面,不就显多了?!缸里也是如此。” 田青青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有种犯罪感:骗子——把三世的学问用来欺骗同样是女性的姐妹身上了! 付振海两手一拍,高兴地说:“哎呀,闺女你真有办法。行,大伯回去一定照办。” “那,你准备做什么饭菜招待女家呀?”田青青又问。 “蒸一箅子净玉米面窝头,清炖鱼。” “那哪行啊?大伯,你家这么有粮食,难道连个面星儿也没有?不得让人产生怀疑?” 田青青在心里却在骂自己卑鄙:既然知道在帮人行骗,却要把戏继续演下去,而且还力求逼真!!! “这大伯家真的是没个面星儿!” “这样吧。我给你几升面粉。你让伯母给他们烙两张大饼,大饼佐鱼。一定很有风味。再把剩下的也和玉米一样,装到面毛罐儿去,下面最好放些玉米面垫着。访着人家掀面毛罐。” “这不行。你家里也不多。”付振海一口回绝。 经过那一晚上地寻找,田青青去县城面粉厂扫面袋的事,第二天就在前街上传嚷开了。人们在惊叹田青青的过人之处的同时,又都羡慕田达林夫妇有这么一个懂事又能干的好女儿。 付振海自是知道田青青的面粉是怎么来的。孩子来回跑三十多里路,辛辛苦苦弄来的面粉,自己怎好无功受禄! 田青青笑笑:“大伯,戏既然开场了。我怎么也得配合你演到底呀。几升面粉成全一桩婚事。你说哪个重要?” 付振海尴尬地笑了笑:“这真是太辛苦你了。” “这样吧。大伯,鱼你也别等着拿了。还和往常一样,晚上我连同面粉,一块儿给你送过去。” “哎。哎,真是太谢谢你了。青青,你真是个好闺女!” 付振海一边往回走,嘴里一边嘟囔道:“真是遇见好人啦,观音菩萨显灵啦!我往后的日子好过啦!” 田青青却骂自己彻底堕落了。 第二天,付振海的老伴儿果然在七印锅里烙了两张白面大饼,做了两条鱼。让媒人和女方的母亲美美地吃了一顿。婚事就定下来了。并约定过了麦就结婚。 真是幸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大儿子这里刚定下来,又有来给二儿子说媳妇的。这家女方提的条件很特别:只要给一口袋玉米,就让女儿过门。 付振海自是高兴。因为田青青借的玉米期限是秋后。也就一口应承。 结果,二儿子倒比大儿子早结婚一个多月。 一下子了了两桩心事,付振海美的了不得。当然,也没忘了提高自己的待遇:经过讨价还价,老婆子允许他每次从卖鱼的钱里提出九分来。到村里的代销点上打一两散酒。 付振海把这一两散酒喝的十分有风度:拿着九张一分钱的纸币(有时是钢蹦),往柜台上一摆,指指散酒桶,然后把随身带的一个小扁酒瓶放到柜台上。 售货员自是懂得他的意思,也不说话,把漏斗放到小扁酒瓶上,打开酒桶,用最小的提打一提,灌进去,再把柜台上的零钱收进钱匣里。 付振海拿起酒瓶,盖上盖儿,冲售货员笑笑,扭头走人。 有时候实在馋极了,就让售货员把一两散酒打在柜台上放酒提的小碗儿里,“吱”一口喝了,摸一摸嘴,依然冲售货员笑笑,然后昂头挺胸,走出代销点门口。 关于付振海的小故事还有很多,今天就说到这里。 时间在紧锣密鼓中,又过去了七、八天。当自留地里点种的玉米苗舒展开两片叶片的时候,空间里栽种的那一亩二分麦田,已经到了成熟期。 空间真是给力呀!栽种时那一扎来高的小麦苗,后来发育的都达到田青青的胸脯了。蝇头小穗儿也长成了两寸多长的大麦穗。沉甸甸的,一个个都弯着脖颈,向下低垂着头,一派丰收的架势。 经过二十来天的早、午、晚拾掇和筹备工作。田达林夫妇向孩子们宣布了一条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他们的房子就要动工修建了! 自此,饭桌上的话题,无一不是房子。 “妈妈,咱盖房管饭不?”田青青问道。 现在田青青是家里的大厨。要是管饭的话,她这个大厨不得早做准备不是! 自从搬场院屋里一来,郝兰欣几乎不管锅灶了。甚至连烧把火的机会都挺难得。郝兰欣不止一次向人们吹嘘:“我成了家里的甩手大掌柜的了!” “管!中午一顿饭。光管叫的人,院里帮忙的就不管了。各家都是这样。”郝兰欣回道。 田青青:“多少人呀?” 郝兰欣:“我和你爸爸商量了,就叫五个人,两天就完了。不过,封大肚可能来。” 田达林:“甭可能了,就算他一个吧。整个一前街,修房盖屋的,他没漏的时候。” 郝兰欣:“要是他来了,饭就得多做一些。这个人饭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