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又有两个人推着什么,看样子像是耩地的。kanshuye.com田青青急忙赶过去。 可不,不是耩地的又是什么!!! 前面一伙儿人拉楼。后面一个人扶楼,还有一个抓种子的。再后面的两个人是在砘地,推着木棍以保持砘子平稳地走在垅儿里,把耩过的垅眼压实,以利种子发芽生长。 让田青青惊讶的是。他们是在麦田里播种,并且还不是套种,是那种直接把麦苗挑起来——毁种的那种。 再看还没播种过的地方,麦苗稀稀拉拉,不足三成苗,麦苗也很矮,也就成年人一扎来高,上面顶着个蝇头小穗儿。不毁种的话,连种子也打不出来,还白瞎着土地。毁种确实是英明之举。 在播种过的地里,部分麦苗被楼脚拱的根朝上,连踩带晒,蔫儿巴巴地躺在土上,已经到了生命的临界线。 毁苗种植虽然是为了获得更好的收成,田青青还是很为那些麦苗伤心:经过了一冬的冰霜雪冻,好容易熬到了春暖花开,孕育子嗣的时候了,却被无情地抛弃。麦苗如果有灵感的话,一定会埋怨世道不公——长成这样是我们的罪过吗? 猛然想起空间有让生命复苏的功能。如果把这些麦苗都移栽到空间里 对呀,自己不就是为那一亩二分地寻找种子来的吗?把这些麦苗移栽到那里面,再浇以空间水,说不定能成活!甚至丰收! 反正是人们不要的,试试看! 田青青走到播种过的地里,试着拔几棵麦苗。发现凡是被挑起来的,都很好拔;没有挑起来的还长在地上的,就拔不动,必须用铁锨掘,或者镐头刨。 想起异能可以把砍断根的蒲公英收到空间里,想必被楼挑起来的麦苗也可以。于是调整了一下心情,集中精力驱动意念 意念一动,满田里凡是被挑起的麦苗,“噗噜噜”,都争先恐后地跑到空间里来了。 田青青一阵惊喜。立马又用异能,按照前世现代一尺二寸三个垅儿的密度,把麦苗移植到大门外那块新扩展的土地上。 东洼子里有十来亩这样的麦田,是九队上的。——因为田青青看见拉楼的人群里有温晓旭的母亲杜金霞。——田青青来的时候,已经毁种了一多半儿,天不很黑的时候,全部播种完毕。 人们走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播种过的地里没了被挑起的麦苗。那稀稀拉拉还长着的麦株做了很好的掩护。 麦苗本来就稀,空间里又是密植,被挑起来的麦苗远远不够用。田青青又用空间里的铁锨掘——反正这个寿命也长不了哪里去,豆苗(田青青发现播种的是黑豆)一出来,就得被锄掉不是!——然后栽种到空间里。 白天没干完,吃完晚饭后,待完成了每日的教学计划,一家人都进入梦乡,田青青又在空间的掩护下,来到东洼子里继续干。累了就休息,歇过劲儿来再继续。忙活了多半晚上,终于把大门外的一亩二分地全部栽上了小麦。用异能浇了一遍空间水,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才拖着筋疲力尽的小身子,到东里间屋里的床~上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田青青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跑去看麦苗。 哇塞! 麦苗全部成活了!都精精神神地朝上支愣着叶片,绿油油的,一点儿也看不出移栽的痕迹! 不知是叶片舒展开来了还是密植的缘故。田青青觉得比在大田里高了不少。 如果这一亩二分地的麦子丰收了的话,家里就有足够的麦子吃了,自己也不用去面粉厂和老太太们抢着抖面袋去了! 田青青高兴地想。 这里补充说一下: 就在田青青第三次抖面袋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老太太紧步她的后尘,在那里扫面袋了。后来又来了两个。两个取面门口,三老一小,各守着一侧,争着抢着向换面人要空面袋,然后在自己的单子(或者包袱)上扫面袋上粘的面粉。只不过老太太们是扫,而田青青是抖。田青青的速度是她们的两、三倍。这让三个老太太羡慕嫉妒恨的了不得。 “怎么你一抖就全掉下来了?比扫的还干净。” 一个老太太最终没能忍住好奇心。还是问了出来。 田青青笑笑。说:“我没带扫帚来。” “又不是第一次,哪能回回忘了?你一定有绝招。”老太太不满意地说。 “我没有背着您呀?”田青青一副很天真的样子,“就在您的眼皮底下,您不是全看见了!” 田青青下一次来的时候。那个老太太身边多了一个小姑娘。老太太指着正在抖面袋的田青青,对小姑娘说:“你看这个小姐姐,抖得多快,多利索,你也学着点儿。将口袋口朝下,一只手攥住一个口袋角,像小姐姐那样,使劲儿往下抖。” 田青青抬头看了看那个小姑娘,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少说也比自己大两岁。 “难道年龄也跟着能力往上长?!”田青青心中暗笑。 只见那个小姑娘把面袋倒过来,两只手各攥着一个面袋角使劲儿来回抖。面粉飞得到处都是,小姑娘更是满头满脸都是一层白。 田青青觉得自己误导了人们,再后来她就用扫帚扫了。——做样子给人们看。 如果能以结束这既耗费时间,又与人争抢的差事。那是再好不过了。与世无争是田青青永远的信条。 在东方发亮的时候,田青青出了空间。装作刚刚醒来,打了一个大舒伸。听见布帘那边有了动静,赶忙穿衣、起床、做饭。 在东洼子地里,却让好几个起早的人目瞪口呆:谁这么勤勤,一晚上就把麦苗全拾走了。本以为小羊儿会吃几天好饲草,结果还是让人抢了先。 一整天,田青青的心情特别好。时不时看一看空间里的麦苗,见其一会儿比一会儿精神,一会儿比一会儿油绿,心里就像装了一罐蜜,从里往外甜。耳朵里也好像听到了小麦“嘎巴”“嘎巴”的拔节声。 昨天队里分了韭菜,中午包的韭菜猪肉饺子。下午田青青没出门。——昨天晚上太累了,她打算犒劳犒劳自己:给自己放半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慢悠悠来到菜园子里,看父亲田达林种菜。 那几畦绿油油的韭菜昨天刚割了,此时畦里光秃秃的。 栽的茄子、青椒、西红柿,都返过秧儿来了,精精神神地在春风中抖动着嫩绿的叶片,显示着自己旺盛的生命活力。 点种的豆角、黄瓜,以及播种的茴香、芹菜,还没有出土,菜畦里干干净净的,一棵杂草也没有。 ☆、第八十六章 鱼卖贱了 北面井洞上有一头老牛在慢腾腾地拉着水车。车出来水不急不缓,“汩汩”地流进移栽着菜苗的畦里。 田达林杵着锨站立在畦口,前面的畦浇满了,就把后面的畦口掘开,让谁流进去,然后把前面的畦口挡住。如果水在畦里流的不顺畅,他就高出里平平,低处里垫垫,让水畅通无阻地流满整畦。 田青青领着田苗苗来到垄沟边上,教田苗苗把小手儿伸进水里玩儿水,自己则借着这个动作,偷偷往水里滴了几滴空间水,以促进小菜苗茁壮成长。 不过,她不敢用多了。今年的韭菜已经割了两茬,而且株高叶宽厚,产量是过去的一倍还多,时间却缩短了一半儿。往年,一春天也就吃上两、三次。今年刚到立夏,就分了两回,而且数量是过去的一倍还多。 “林子,你小子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啊?种的韭菜这么好,又高又嫩。” 出工集合的时候,田永生一边剔着牙缝里的韭菜叶,一边调侃田达林。 田达林“嘿嘿”一笑:“咱俩从光着屁股的时候就在一块儿玩儿,我的能耐你还不清楚?” “常言说‘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谁知道你瞒着我们多少才能呀?” 田达亮一旁插言道:“你看他这个老实样儿,还会瞒东西?” “那你给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亮哥,你见多识广,给我们说说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叫我说呀,是林子肯卖力气。浇的水勤。水菜水菜,有水就长得快。” “不见得。往年园子里的水车也没怎么停过。” “要么就是林子天生是种菜的料,队长慧眼识珠,安排对了人。” 队长在一旁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经常不断地有顿肥美的鲜鱼吃,还落了个“伯乐”的美名。是哪阵风把这么好的运气刮到自己头上了?! 田达林正年富力强,是上海河出民工的料。当初安排他去菜园子,自己也有过思想斗争,怕社员们攀比。考虑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冲着那两条鱼和一家人住在场院屋里的缘故,答应了他的要求。打算等他盖了简易房搬回去以后。就调离。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给自己壮脸面。半月多一点儿。就割了两茬韭菜。别的菜苗也长得新鲜水灵。既然社员们都赏识他,自己何不就着箅子蒸窝窝,把这事定下来?!既送了人情,又满足了社员们的心愿。自己还落个会用人才,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队长赶忙凑趣说:“你们要愿意让林子给咱队里种菜,种好菜,我就让林子常年在园子里干活,发挥他的种菜专长。” “行!我同意!”大多数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说老队长,你要是让林子干别的活儿,一队上的人都会对你有意见。”田达亮叼着旱烟袋,笑眯眯地说。之后又对着众人说:“大家说。对不?” “对!就是这么回事。”人们又都纷纷说道。 田达林什么时候被人们重视过?当众夸过?早把一张脸红得像猪肝。 “林子,别在那里傻愣着了,表个态。”有人提议。 “对呀,林子,大家这么信服你。好赖你也说几句。” “其实,我我真的不会”田达林结巴起来,猪肝似的脸更红了。 “不会什么呀?那韭菜该不会是你用神气儿吹起来的吧?” “林子,说说看。队长都表态了,没人抢你的饭碗。” “其实,我就是多浇了两水,没让畦儿干过。” “” 田青青从父亲嘴里听到人们的议论和队长的决定以后,也很高兴。暗下决心:一定要帮父亲把菜园子种好!社员们多分了蔬菜,父亲落了好名声,自己家里最落实惠。 人嘛,就是这样,有能耐了才能被人瞧得起不是! 在菜园子里玩儿了一会儿,田青青看看没事可做了,便领着田苗苗又回到场院里。见小朋友们都在一拨一拨地玩儿,也没言语,领着田苗苗又走到场院东边儿。她想仔细看看东坡下面的盐碱地。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前天晚上发现空间向外拓展以后,这片盐碱地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东坡下面的盐碱地是一个长三角形状,北宽南窄。北边最宽处有二十多米,南北有七、八十米。随着大道和场院、杏林的排挤,最终成一个锐角形消失。 盐碱地上很不规则地散步着一些红荆疙瘩,红荆疙瘩周围,长着一些野蒿、青麻桃之类的植物。儿没有红荆疙瘩的地方,地面就像蒙了一层白醭,皱巴巴的什么也没长。 由于寻找种子的缘故,田青青几乎踏遍了田家庄的土地。发现像这样边边沿沿的闲散地块有的是。都这样让位于红荆、野蒿、杂草,荒芜着。 如果自己把它们开垦出来,种上农作物,再用空间水改良改良,一定有收成。要是也能像自留地那样,自己种了,空间里也能拓展出相同数量的黑土地,那自己可就赚大发了! 又一想,这都是集体的,是生产队上的地。闲着可以,要是个人开垦了,会不会被说成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而被斗~私~批~修,或者挨批斗? 田青青前世印象中,好像有种闲散地这一说。但也是在田苗苗记事以后的八十年代初了。不知从哪个年代开始的? 这个回去问问父亲再说。 田青青一边想心思,一边领着田苗苗在东坡下面的盐碱地上采摘苦菜花玩儿。 “青青,领着妹妹在这里玩儿?” 付振海扛着一把挖勺来到田青青身边。 “嗯哪。大伯,今天没有赶车?”田青青扬起小脸儿,甜甜地问道。每次在这里见到付振海,都是赶着牛车路过。田青青觉得他不赶车有点儿奇怪。 “粪运完了,大伯从此改干别的了。” 付振海说着,把挖勺扔在地上。人则拣了块什么也不长的有着白醭的地方坐下来,一边掏出旱烟袋装烟,一边说: “今天下午大伯请了半天假,在自留地里点种了点儿玉米。” “大伯,你也在麦子地里套种玉米啦?”田青青高兴地问。她套种玉米可是费了好多口舌争取下来的。 “没有。去年我种了一块红薯,刨的晚,没种上麦子,今年改种春茬玉米。” “大伯,你也在麦背儿上点种玉米吧,春玉米生长期长。收得多。” 付振海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