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去去就来。” 小厮三步并两步追上祁溶月,这时李妈妈也赶上了来,瞧见不远处的路面上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地上淌着一滩血迹,人也不知生死,看起来是不太好的样子,心头一阵暗喜,面上却作出一副惊怕的模样:“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没有多说,直接朝李妈妈道:“这位妈妈,可否借贵庄上的马车一用?” 李妈妈神情微愣,她以为这少年会朝祁溶月发难,没想到一口开是借马车。 小厮见李妈妈没答话,便又道:“这位妈妈放心,我们是京都永平侯府的,现在就住在彭城的郑大人府上,马车一定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 李妈妈心头一跳,竟然是永平侯府的人,那躺在地上的公子,莫不是永平侯世子?听说最近他也来了彭城,莫非是他? 王婆见李妈妈还在发愣,赶忙朝那小厮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人将马车赶来!”王婆也是个识相的,对方来头不小,借个马车而已,当然是要借的。 李妈妈这才回神,正想装模作样的跟对方道个歉,表明自家小姐不是故意要惊了世子的马之类云云,可当她正要开口,那小厮已经转身走开,而祁溶月也已经回到了庄子上,她便没有再多说,直接回了庄子,将正欲进门的祁溶月拦下。 “大小姐,您这回可闯了大祸了!”李妈妈一脸凝重的朝祁溶月道。 祁溶月挑眉,一脸不明所以:“哦?我闯了什么大祸?” 李妈妈作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小姐,您惊了人永平侯世子的马,害得永平侯世子伤成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命,您说这祸闯得还不够大吗?” 祁溶月皱眉:“谁说是我惊了他的马?” 李妈妈扭头指着院里杵着的一个丫头道:“她说她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 站在祁溶月身后的雪儿忙道:“胡说八道,小姐才没有惊他的马,是他的马儿自己发狂将人颠下来的,跟我们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听在李妈妈耳中,那就是狡辩,自己说话被一个小丫头打断,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由怒道:“你个贱蹄子,怎么说话的?我和小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她说着扬起了手要打雪儿。 ☆、8.第8章 世子重伤 可谁知,她的手高高扬起,还没落下,她的脸上便已经挨了一个耳光,清脆响亮。 “我的丫头也是你这老东西能随便打骂的吗?你算个什么东西?”祁溶月冰冷的目光凝在李妈妈的脸上,秀巧的下巴微微昂着,高贵且不可一世。 李妈妈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她可是大夫人的rǔ娘,连大夫人都没对她说过半句重话,在祁府里,那些姨娘们见了她,也得带着几分笑脸和巴结,几时受过这种气? 可偏偏,她心中怒火升腾,却又不能发作出来,毕竟,对方是小姐,她只是奴婢,再得主子宠,也是奴婢。 李妈妈咬着牙退开,狠狠的瞪了主仆二人一眼,转身出了庄子,回往彭城。 主仆二人回到屋里,雪儿将门关上,瞧小姐坐在妆台前发呆,她立时红了眼眶,哽咽道:“小姐,您不必为了我如此的,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挨两下打也没什么,您犯不着——” 祁溶月看着镜中的雪儿,摇头道:“雪儿,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在这世上,你只需要看我一个人的脸色,除了我,你谁都不需要恭维,也不能被除了我以外的人欺负。” 雪儿含着泪点头:“小姐,我明白了,我记住了!”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为了她出头,从小到大,她被无数的人欺负过,却从未有人帮过她,那怕是说一句好话,没有,从来没有。 祁溶月将妆台柜中的匣子取了出来,将两张银票和雪儿的卖身契叠在一起,贴身放好,又将匣子里的几样衩环和碎银子一并交给了雪儿,让她随身带着。 雪儿不解:“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祁溶月的目光漫着半开的窗户,看向外头灰暗的天空,天这么冷,应该是快下雪了吧! “李妈妈认定是我惊了永平侯世子的马,永平侯世子重伤,她们本就不打算放过我,又怎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雪儿忙问:“那她们会怎么做?” 怎么做?无非就是大义灭亲,这正合了大夫人梁氏的心意。 她又道:“将冬衣鞋袜穿在身上,晚上睡觉也不要脱,免得她们赶我们走时,连穿衣服的时间也不给,这天han地冻的,我们若冻死了,岂不合了他们的意?” 雪儿瞧着小姐的脸色,她看起来并没有担心或不开心,甚至眼眸中有一丝隐隐的兴奋,难道小姐巴不得他们这么做? ———— “什么?她惊了永平侯世子的马?害得永平侯世子重伤?”祁永春端着热茶的手不断颤抖着,滚烫的菜水溅在了手背上也感觉不到疼痛。 大夫人一脸哀怨,叹道:“都怪我,怪我不该送她去庄子上,我也是见她久病不愈,怕她的病气过到了母亲的身上,这才让她去庄子上避一避,谁知,这,这就出事了。” 祁永春气得一把将茶盏摔在了地上,瓷白的茶盏四分五裂,碧色的茶水四下飞溅,丫头们赶忙过来收拾,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收拾的一干二净。 ☆、9.第9章 独苗 “永平侯世子可是永平侯的独子,三代单传,府里就他这一根独苗,若有个好歹,我就算是摘了这乌纱帽,脱了这官袍,也未必能抵了这罪过!” 大夫人心头一跳,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忙道:“她惹的祸,怎能让老爷你来担责?应当让她自己吃这恶果!” 祁永春向来不喜欢这个大女儿,所以当夫人提出送她去庄子上时,他便二话不说的同意了。 此时一听夫人的话音,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便问:“夫人可有良策?” 大夫人嘴角微勾,眼眸盯着地上半干未干的茶渍道:“只要她和咱们祁府没了干系,她就算捅破了天,又有什么关系?” 祁永春细嚼着夫人的话,心中也有了计较,随即拍了大腿道:“就按夫人说的办!” 祁溶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众多儿女中最不待见的一个,因为祁溶月的存在,让他总能想起当初的那段灰暗岁月。 他十年han窗苦读,终于在十九岁那年中了进士,却因家道清贫,未能谋得一个好差事,被遣至武原县做了个小县令。 虽是小县令,却因模样生得好,又是进士出身,武原县的乡绅富户家的小姐,没有不想嫁给他做夫人的。 楚朝轻商,商户在楚朝地位极低,以祁永春这样的身份,虽是小县令,但却当配官家小姐,可他当时却选择了去武原首富莫家提亲。 祁家老夫人是一百个不同意,可拗不过儿子的执着,便也只能勉强同意这门亲事,待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