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最好的兄弟面前说他想说的话? 尹逸轩一进门,瞧见屋里只有郑大人和郑仲文,神色微愣,随即快步走到郑仲文身前,低声问道:“仲文,你感觉怎么样了?” 郑仲文摇头:“没什么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这种感觉,糟透了,没有比这更糟的!” 尹逸轩薄冷的唇角微勾,淡笑道:“你是没有,可当你昏迷不醒整整三天的时候,我想郑大人当时的感觉,一定比你现在要糟。” 郑大人接话道:“没错,那时我们都快急疯了。” 郑仲文耸肩:“我这不是醒了吗?这证明你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一旁的三贵听了,忍不住接话道:“公子,若不是祁小姐,您现在说不定还躺着呢!” 郑大人立马瞪了三贵一眼,不悦道:“三贵,休要胡言!” 三贵忙陪笑道:“是是是,是我口言无状。” 郑大人朝尹逸轩道:“既然你来了,就陪仲文说说话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晚点再过来。” 郑大人刚走,尹逸轩便朝三贵问道:“今天祁小姐没来吗?” “哦,已经来了,为公子施了针,现在去休息了,两个时辰后会再来施针。”三贵道。 郑仲文哼道:“逸轩,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祁小姐的?” 尹逸轩笑道:“我当然是来看你的。”他伸手在郑仲文眼前晃了晃:“你的眼睛还是看不见吗?” 郑仲文叹道:“是啊,一片黑暗,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那姓祁的是不是庸医,谁又知道呢?” “庸医?你怎么会这么想?”尹逸轩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郑仲文哼道:“一定是庸医,好好的姑娘家,不在闺房里绣花,做什么大夫!” 尹逸轩眉头微挑,淡声道:“人各有志,有人喜欢绣花,也会有人不喜欢,你不能因为她不喜欢绣花,而质疑她的医术。” ☆、33.第33章 祁小姐是谁? 33 三贵也道:“是啊公子,祁小姐的医术很好的,要不是她,您现在可能真的还没醒过来!”三贵亲身经历了那惊心动魄的三天,整整三天,他们将能找到的大夫都找了个遍,却没有人能让公子醒来,而祁小姐一来,只是施了两次针,公子便醒了,这还不能证明祁小姐的医术吗? 郑仲文撇嘴,摇头叹道:“真是搞不懂,你们一个二个的,都为一个又老又丑又嫁不出去的女人说话,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尹逸轩先是一愣,随即皱眉道:“又老又丑又嫁不出去?你说祁小姐?” 郑仲文哼道:“不是她还有谁?难道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会这样抛头露面的出来给人看病吗?” 尹逸轩摇头,认真道:“仲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郑仲文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 尹逸轩话未说完,两道急匆匆的身影冲了进来,深蓝色的斗篷上白雪未化,苍白的面容上堆满了惊慌:“仲文,仲文你怎么样了?”中年男人径直冲到了床畔,伸手一把握住儿子的手。 尹逸轩赶忙起身,退至一旁,朝着郑侯爷行了一礼。 “父亲,您怎么来了?”郑仲文有些惊讶 见儿子精神不错,说话中气也足,郑侯爷终于重重吐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了!”可这话刚说完,他就察觉出不对劲,儿子的眼睛怎么总盯着一处看,也不看他,就像——京都城里那些摸骨瞎子。 他伸出微颤的手,在儿子眼前晃了几晃,儿子的眼睛竟然一眨不眨,他不由惊道:“仲文,你的眼睛怎么了?” 郑仲文赶忙作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笑道:“父亲,没事的,只中暂时的看不见,过几天就会好了。” 郑侯爷吓得不轻,根本不信他说的话,赶忙扭头朝外喊道:“江太医,江太医!” 一位拎着药箱的五旬老者迅速由外而入,和郑侯爷一样,身上的斗篷还没解下,上面的雪花正在融化。 “快,快看看他的眼睛!”郑侯爷急得连话都快说不清了,一把拉了江太医便到床榻前。 江太医赶忙放下药箱,先是为了郑仲文把了脉,又翻看了他的眼皮,以及询问了几个问题后,这才道:“应该是头部受创导致的暂时性失明。” 郑侯爷忙问:“可能治?” 江太医眉头微皱,道:“这个我不能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吧,像世子这种症状,也不是道例,有人治好了,也有人没治好,所以不好说!” 三贵正要说话,尹逸轩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作声。 这时郑大人赶了过来,见到堂兄那一脸焦急的模样,忙道:“大哥,你先别着急上火,祁小姐说了,最多半个月,仲文的眼睛便能看见,这已经过去了三天,很快就能见到成效。” 正在写药方的江太医闻言,赶忙回头朝郑大人问道:“祁小姐是谁?” ☆、34.第34章 化淤方 34 郑大人这才注意到江太医的存在,瞧他打扮以及身边的药箱,立马猜到他的身份,忙道:“祁小姐是我请来为仲文治伤的大夫,医术十分了得。” 江太医挑眉:“女大夫?她说至多半月便能复明?” 郑大人点头::“没错,祁小姐是这么说的。” 江太医将手中刚刚写好的药方拿在了手上,朝着郑大人道:“可否一观这位祁小姐的药方?” 郑大人忙道:“当然。”他立时扭头,朝身边的随从道:“去找夫人,让他将药方送来。” 随从去后,江太医又道:“不知这位祁小姐师从何人?竟有如此大的口气,断言用她的药,十五日便能痊愈。” 说到祁小姐师从何人,郑大人也是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有问题,此时江太医这么一问,他也生了疑,这祁溶月分明就是一个长年深居后宅的小姐,上哪去学了这么精深的医术?她的师傅是谁呢? “看来郑大人是不知道了!”江太医唇角微勾,泛出一丝轻蔑的凉笑。 郑大人点头:“祁小姐师从何人,我确实不知,不过,祁小姐的医术精绝,乃我亲眼所见,绝无虚捧。” 江太医没再接话,郑大人毕竟是郑侯爷的堂弟,说得太难听,郑侯爷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这时郑大人的随从取了药方回来,在郑大人的示意下,直接递给了江太医。 江太医捏在手里细看,面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从先前的轻蔑随意,变得认真凝目,接着又面现讶色,随即是一脸的惊喜之色。 郑侯爷朝江太医问道:“江太医,这方子可有什么问题?” “妙,太妙了!”江太医捏着手中的药方,不断的惊叹摇头。 郑侯爷和郑大人不明所以,齐声问:“如何妙?” 江太医指着手中的两个方子道:“同样的化淤方,这位祁小姐在份量上作出些许的调整,药效便会有大大的不同,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