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少来。 他说:真的。 我就茶茶的说:不愿意讲就算了。 他说:再在微信上晾几天,周末约一次饭,或者下周末再来一次,应该就能结束了。 我有点儿迷惑,什么就结束了? 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我说:你该不会是在骗——pào吧? 话说出口,他朝我头顶捶了一下。 我也惭愧,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虎láng之词? 他收起开玩笑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领导一番好意,对方还是他老婆的亲戚,我虽然打算走过场,但如果谈一次就崩,未免太不给人家面子。 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他说:哥们硬件条件摆在这呢,如果见一面就结束,岂不存心吊人家胃口?我要多见几次,用我内在的劣势抵消第一印象的优势,你可能不信,我可以装出很让人讨厌的品行。 我说:我信。 他要再捶我一下,被我躲开了。 他说:如果硬件不行,想靠内在来博取日久生情,那是很费力的。但如果硬件太行,对方就会自动脑补你的软件也不错。 是这样吗?我表示聆听。 他说:我这种情况,只有多通过几次相处,充分展现我恶劣的一面。循序渐进,让对方从胸有成竹到权衡利弊,到咬牙坚持,再到主动放弃,媒婆的心情也会被充分调动,坐过山车一样上来下去。这样做足了戏,失败只会让人惋惜,媒婆也会彻底灭火,从此再也不想给人安排相亲了。 这! 我说:你这也太坏了吧。 他把熊掌搭上我的肩膀,像是露出了本来面目的反派,说:这才哪到哪,你才刚开始了解我。 天啊,我说:我好像知道得太多了。我害怕。 第17章 record 17 他问:从实招来,你相亲过几次? 几次?我说:我还年轻。 他说:你这样的年纪,如果在乡下,孩子都上学前班了。 我说:我就是乡下人呐。 他说:那你有孩子了? 我说:叫爸爸。 这是我自找的了,不但被他捶,还被他qiáng人锁男了。脑袋卡在他的大长胳膊下,无法fu吸,只能求饶。 他催我:快说。 我说:真没相亲过,但有人给介绍过一次。 他还是不肯放开,问:然后呢? 我说:我就一口回绝啦。 他不信,我只好实话实话:当时正好过年在家,我老爸知道了就有点儿生气,非要让我去加微信,就跟对方简单聊了聊,我也像你一样故意表现得比较糟。 他说:怎么糟的? 我动动脖子,头发蹭到了他的脸上,我说:我就讲我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会影响到正常生活,她就知难而退了。 经过确实就差不多这样。我讲完了,也放弃挣扎了,就把他的胳膊当U型枕了,无聊看着地面上从树叶缝隙落下的光斑。 他终于缓缓松开,正好有阵清风从树梢落下。 清风钻进我们之间,一丝丝清凉。 才发现,刚刚qiáng人锁男的过程中,自己出了一层薄汗。 我回头想看看他有没有出汗。 这时他突然接到个电话,退进树影里,并看不太清。 我溜达到一边去,等他讲完电话,也快到上班时间了。 在电梯里,就我们两个。 他说:你到底编了什么心理问题? 我说:太小看我了,我还用编吗? 他说:给我讲讲,说不定我也可以用上。 我说:别,我怕吓到你,而且,你就做你自己好了,对方会放弃的哈哈。 就这样打趣着,各自回了办公室。 坐到工位,旁边同事问我怎么去吃了这么久。 我说:店里人可多了,你明天要不要去? 同事说:你明天还去呀? 是哦?我才想起刚刚忘了问某一明天还去不去了。 自从工作以来,好像就没jiāo过形影不离的朋友,相处的方式都生疏了。怀念大学里,不用约定就有一起去吃食堂的默契。 第二天是周五,自由着装日。 我过去没太在意过,也没有花哨的衣服。每次逛商场,都对流行款式避而远之,总是选基本款。今年刚入夏时,买过一件小开领的Polo衫,颜色有一点点儿亮,好像叫芥huáng色,剪裁得太好了非常衬身材,我都没好意思穿去办公室过。 早上打开衣柜,犹豫了一会儿,就穿上了,还配了颜色浅一点儿的西裤。 果然,碰到邻居一起去地铁站,他就嘿嘿嘿笑着说:这个颜色有点儿骚气。 我说:今年就流行这个绿色。(没好意思跟他讲芥huáng,怕他把我想得太jīng致了) 在地铁车厢里,趁别人不注意,仔细的看着自己在车窗上的倒影,在内心给自己加了很多戏,决心豁出去了,不掩藏自己的性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