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親 尚景真离开了病房一会之后又回了来,而他手上的餐具已经消失不见了。 “要不要带你去花园里逛逛?”尚景真关切地走到我面前询问道。 而我则是摇摇头,想起了昨天晚上拍卖会拍下的“見”便问道,“为什么那块玉还没有到我们手上啊?” 尔后我又拿出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木质纽扣,此时纽扣已经消逝得只剩下中间放玉的圆圈了。 “昨天叫助手去取之后送回了公司。看昨晚那个歹徒一副对玉志在必得的样子,我又派了几个人看管。现在已经在送来医院的路上了。”尚景真对我露出安慰的笑容。 恰在此时,门口响起了一声敲门声,尚景真便应了一声进。 几个看起来极具专业素养的人进来了,中间人拿着一个木质盒子。这盒子同我昨晚在拍卖会看见的盒子一模一样,助手慢慢地打开了盒子将其中的玉小心翼翼地递给我,我顺势接过立刻将其安在了木质纽扣上面。 瞬间!发生了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周边木质本来已经消逝得差不多了,但是将玉在其上装上之后时间似乎倒流了一般,“亲”变成了完整的“亲”!而“見”也因同纽扣重逢显得更加光润亮泽起来。我仿佛看见了在卓良正手上初次见到它的模样。 无论经历了多少岁月挫折,只要能回到你身边我都依然光鲜亮丽充满希望么…… 看着这极为契合的两个整体归一,我又想起了卓良正同言书容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以及他们的悲惨结果。 卓良正曾在他的梦境中让我找到“見”但是他并没有说让我找到之后要干些什么,那时听他的口吻,这“親”似乎对于解开武灵王墓的秘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到底应该如何利用这块东西去解开呢?难道要再下一次武灵王墓吗? 但是现在年叔还没有找到,而且这墓下危险重重也不知具体有什么机关,除了我们已经所知的玉僵尸女和珠母之外我们对这武灵王更深处的东西更是一无所知,这样贸贸然下去其实也就等同于送死。 我忽的脑海里浮现起尚景真无意在墓里得到的画着“親”的卷轴,既然卓良正可以将那卷轴放在那里,那么必定有他的用意。极有可能这卷轴里面暗藏着巨大的信息,只不过我们一时之间还没能挖掘出里面的秘密。 “景真,你之前从武灵王墓里带出来的卷轴现在还在么?”我看着木质纽扣忽的抬起了头,看向尚景真。 而尚景真闻言便立刻点头,眼前那几个专业素养的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整个病房里又再次只剩下我同尚景真两个人。 “那卷轴我一直保存在公司里面。我从墓里得到这个卷轴之后一直请各路专家来寻找着卷轴里隐藏的秘密,但是依然一无所获。”尚景真眉头紧皱,同时手在下巴处不断摩挲着,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我低下头又再次看着自己手中的纽扣愣神,脑子里是如何都不能将这墓里得到的种种线索理清楚,反而这发生的事情是令我更加一头雾水迷失方向。 首先是武灵王安排卓良正和节郑志一同造这武灵王墓,然后武灵王显然更节郑志是有共同目的的,然后其目的就是那个神秘的“信仰”。但是卓良正因为节郑志陷害言书容从而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害死,且不同意武灵王计划中的“信仰”所以千方百计的破坏,从而有了节郑志的祭坛下的几个暗室。那卓良正刻意安排的“親”和卷轴很可能就是我们跟深入武灵王墓的一个机关或者工具,企图可以完全破坏武灵王中的“信仰”。 那么这武灵王墓中的“信仰”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引得那么多人追崇而且引得那个皮肉不笑的人宁可冒着生命危险千方百计做人皮面具来挟持我威胁我呢? “景真,你守了我一晚,你先回去换衣服补个觉吧顺便将那个卷轴带过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我抬起头对尚景真露出微笑,我看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套礼服,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通宵了一晚之后十分疲惫的样子。 而尚景真应该也是已经受不了自己一天没洗澡发出的酸臭味,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临走之前又到我面前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便同我道别离开,“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要是再遇到什么危险就立刻叫护士知道吗?” 我轻轻地点点头。 尚景真走了之后我便平躺在了病房里,看着手中纽扣一会之后便将它塞回了床底下。那个皮肉不笑的人没有得到纽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并且现在那么多人正打着它的主意,我一定不能让那些心怀不善之人得到它。 不知不觉中,我迷糊地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睡得全身更加疲惫无力了。 就在我睁开眼时,竟然看到那个在墓里消失了所有联系的年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 我吓得赶紧坐了起身,拼命地揉自己眼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年叔?”我试探地唤了一声一直用奇怪眼神盯着我的年叔,年叔见我醒了脸色也极为平淡毫无感情。 “年叔,是你吗?”我见年叔不回应,便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又上前去摸了摸年叔的脑袋,发现竟然是实体而并非虚空之物。 年叔被我这样一摸,脸上的面无表情也被一下替换成了笑容,对着我笑起来,还拍开我的手,“臭丫头你干嘛呢,这么久没见年叔不认得年叔了?” 见年叔像正常人一般回应我,而且看起来似乎跟之前的年叔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便肯定这并不是梦境而是处于现实之中。 知道年叔安然无恙地还活在世上,我立刻开心地要跳起来,但是碍于脚上的伤便只好开心地往前伸了身体抱住了年叔,同时眼泪哗啦哗啦地流出来。 “年叔知道你没事就好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在那墓里……” 而年叔闻声也回抱住了我,同时还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打以作安抚,语气还有些嗔怪,“你这臭丫头就知道在心里咒着年叔死在那墓里呢。” 我听年叔还能正常同我开玩笑打趣,我更是放下心来。看来这次下武灵王墓对年叔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果真如教授和爸爸所说,年叔身经百战哪还需要你来担心? 我跟年叔抱了一会之后便放开了,重新在病床上坐好,便开始询问起年叔在那墓里的情况来,“年叔你们后来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们呢?” 年叔见我提起在墓里时的情形,便立刻给我的脑袋吃了一个粟子,语气之中透露着责怪但又有一丝宠爱夹杂在里面,“你还好意思说呢,干嘛走着走着就掉队了?幸好你活着从那鬼墓里出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爸交代呢。” 闻言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也不敢跟年叔说我是因为在通道里想入非非所以才走丢的,便挠了挠头冲着年叔傻笑起来。 年叔也不再开玩笑,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们在发现你不见之后想回去找你,但是度严却百般阻止说如果现在半途而废遇到的危险可能会更多。我也是不够坚定,居然听信了那小子的话所以才没有回去找你。”说罢,年叔又抚了抚我的手,脸上表露出一丝愧疚,看着我,“小天你不会因此怪年叔吧?” 我看着年叔脸上表现出来的这一丝愧疚,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明明度严所说,是年叔不想阻断这墓里的进展,所以才不回来找我的。但是到了年叔这里却又是同度严完全不一样的解释,反倒说是度严不想半途而废所以没有回来找我。那么两个人之中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按照度严的性情以及对我平时的百般照顾来看,度严不大可能对我说谎。 倒是年叔,自从去了那武灵王墓时便清晰地感觉到他似乎已经性情大变,做事方式都比以往残忍冷酷了,那时我都觉得我面前的年叔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毕竟是陪伴我多年,待我如亲生女儿的叔叔,我若这般怀疑他似乎显得有些狼心狗肺了。但是我又不愿意去质疑度严,一时之间我便显得左右为难有些矛盾。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太过于担心你的安慰,所以就带领队伍一同去寻找你的下落。但是那度严极为执拗不愿意跟随,所以就自己先行往这武灵王墓里深入了。”说完年叔又低下了头,显得更是愧疚表现出一幅极为担心度严安危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兔崽子现在怎么样了。” 听了年叔的这么些话,看来他对于我同度严一同出墓的这件事是毫不知情蒙在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