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诡异的晚瞳 许是因为绳索捆绑得过于牢固,所以已经困得温都手脚都留下了紫红的痕迹。温都跑到半路就已经作势要瘫,我便连忙上前接住她。 可以说温都全身的体重都压在了我的身上,眼前的温都脸色蜡黄,唇色干旱且发白。 对于温都这样的遭遇,我感到十分愤愤不平,用敌视地眼神看着那个叫穆清的人,竟连带着对尚景真也起了几分恨意。 见温都整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我身体因经历了下墓后这般折腾也有些支撑不住,而始终站在一旁的度严察觉到了,便赶紧上前帮我讲温都搀扶到一旁去,给她补充了些水分与能量。 温都许是因为长久被穆清这般“虐待”,体内油盐未尽,便昏迷了过去。 而年叔见此情此景,知道我为温都的遭遇愤愤不平,但此时众人皆处于这墓地之下,周围的危险我们都不得而知,很有可能随时从什么地方冒出些奇形怪状且极具危险的东西来,便安抚好我们的情绪,并且提议在这看似安全的地方稍作歇息,等温都恢复状态再作打算。 知道年叔这样安排是合乎情理之中,且确实如他所说,若我们与穆清等人出现分歧,那若再遇什么危险,就难以逃脱了。且看穆清等一伙人专业知识充足,且带下来的装备都十分齐全,在后面的探路及搜寻当中必然也会起些作用。 “少爷,老爷吩咐我务必将你带回去。”只见不远处的穆清站在尚景真身后,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只见这水潭忽明忽暗,水中反射的光芒始终不能照射到尚景真的脸上,所以他现在的表情我不得而知。但我想,必定是一副我初见他的那般冷漠面孔吧。 尚景真丝毫没有理会穆清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慢慢走向年叔,同时对身后的穆清说,“回去是不可能的。不必多言。” 我小心翼翼地打探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同时也借助黑暗隐藏住自己的目光与神情。 得到尚景真这般反应的穆清脸上露出了一个我看不懂的神情,手上的拳头也紧紧攥紧,我潜意识里便觉得这穆清必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此时正在我不远处的年叔正拿着那日记本里掉出来的地图仔细地端详着,而尚景真也动作轻巧地在他身边蹲下。 两人像是在轻声交谈着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我身处的位置虽离年叔不远,但是许是因为声音太小,只听见悉悉率率的说话声,我便撑不住疲劳,情不自禁地眨巴眨巴眼睛,入睡了。 “老公,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的,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我赌上了女儿和自己的性命,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模糊之中,我被这诡异的说话声吵醒,我忽的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刚刚是熟睡了过去。 看了一眼在一旁昏迷还未苏醒的温都,见她的脸色已经比一开始的苍白无色好了很多,我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当年你抛下我和女儿,无故失踪,知不知道我们过得好苦?” 忽的,我被这诡异的略带凄惨的声音吸引了过去,看了一眼周围,度严和苏航等人已经熟睡了过去。 但是无论我怎么寻找,我都看不见年叔以及尚景真和那恶毒的穆清等人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但还没细想,又被那诡异的女生吸引去了注意力。 “不管是谁害死你,我都要让他们跟你一起陪葬!”这诡异的女生从刚刚的凄惨变得发狠起来,像是什么亲密的人死了想要复仇一般。 我顺着声音望去,这个女人留着一身长而乌黑的头发,背影显得迷人但却怪异。 定睛一看,这背影,同我在地上看见陈晚瞳是一模一样! 同样的乌黑长发,纤细的腰围。只见她此时正背对着我坐在一个石头上,前面立着一块更高的石头,上面放着一面镜子,映射着她苍白渗人的面孔。 她嘴里一直不断地正嘀咕这什么,声音比刚刚说的每一句都小。同时手上拿着一把红木梳正轻轻地梳着自己的头发。 我悄然爬起身来,慢慢地想陈晚瞳所在的地方走去,且步伐轻盈以防陈晚瞳发现。 第一次看见陈晚瞳,莫名的我的心就有些不安。这个少女确实相貌不凡,长得十分好看,刚开始进考古队的时候,很多同届的男生被她迷昏了头脑,都愿意为她做牛做马。 但是在这与陈晚瞳朝夕相处之间,我就越发现陈晚瞳美丽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姿色固然不凡,但是总是在某些时候,陈晚瞳的脸上会露出一些超乎她年龄的阴狠毒辣的表情,看了让人极为恐慌。 且听曾同她同住一室的舍友说,陈晚瞳经常会像这样,晚上突然起身对着镜子梳头且说一些奇怪的话,舍友都被她吓得半死。 “晚瞳?你醒着吗?”我轻轻地呼喊了陈晚瞳的名字,并且踱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 但她却像是置若罔闻一般,没有听到我的呼喊,反而手上的动作更是用力,几乎已经不是在梳头,而是在用梳子拉扯自己的头发,同时说话的语速加快。 “都是那些该死的人,从我的身边夺走了你,不然我也不必落到这般下场。”尔后又听到她发出那种气得呼吸急促的声音,“我要让他们陪葬,陪葬!” 本来墓下就是十分地阴冷潮湿,且如今靠近水潭边上。刚刚又将衣服还给了尚景真,这会又遇见了这么怪异的一幕。 我忽的全身打了一个哆嗦,说不害怕是假的。看陈晚瞳这幅样子,像是在梦游,而且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尽管如此,我依旧上前走上前去,作死地拍拍陈晚瞳的肩膀。同时我看见镜子里映射的陈晚瞳的脸,苍白无色,眼睛无神呆滞。 就在我拍她的那一下,她的眼睛变得有力而发狠,目光中一点辛戾之色泛起,从镜子中死死地盯着我。 我被这目光吓得退后了一步,而陈晚瞳的脸上更是扬了扬嘴角,冷笑起来。 坐在石头上的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我。此时的她同日常很不一样,她浑身上下充斥着杀气,手中紧紧地攥住红色的木梳。像极了恐怖片内拿着菜刀的癫狂的女杀人犯拿着沾满血的菜刀一般对着我。 “晚瞳,你……”我恐慌地看着面前疯癫地入了魔的陈晚瞳,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眼前的人掐住了脖子。 一时之间脑袋失去了供氧,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 眼前的陈晚瞳忽然力大无比,掐住我的脖子往上抬,一时之间我的脚竟然腾空了起来,同时我不断地挣扎着。 我紧紧地抓住掐着我脖子的陈晚瞳的手,但是此时的陈晚瞳竟然像男人一般,力大无穷,我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来。 眼看我就要窒息了,远处竟传来脚步声和悉悉率率的说话声。 来人似乎看见了我的窘境,连忙跑上来。依稀之中听到尚景真吩咐穆清的声音。忽的我的脖子被松开了,而那个陈晚瞳被穆清一脚踢到了远处,恰好后脑勺撞到了石头昏迷了过去。 “小天,你没事吧。”年叔搀扶住我的身体,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而关切,就像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而我一时之间脑袋缺氧太久,无法说出话来,缓了好一会,才摆手道,“我没事。” 站在一旁的尚景真看了一眼远处昏迷的陈晚瞳,又看了一眼瘫在地上无力的我后,跟年叔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对上,表情忽然变得慎重而严肃起来。 看两人的反应,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又各怀鬼胎不说出来,我便问道,“为什么晚瞳会忽然这般失常,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年叔见我发出这般疑问,脸上立刻堆起安慰的笑容安慰我道,“晚瞳应该是第一次下墓,遇到了种种怪异的事情心里压力承受不住,所以这样了吧。” 傻瓜都听得出来年叔这是在敷衍。但我也十分了解年叔的性子,他不想说的事情,无论是怎么死缠烂打,他也不会说出来的。我也懒得自讨没趣,不再问下去。 但潜意识中察觉到,年叔跟尚景真的关系不简单,且陈晚瞳这般行为,年叔肯定也知情。 很快,周围的度严等人已经因这闹剧苏醒过来。 而度严看到我瘫坐在地上,顿时睡意全无立刻快步走到我身边。 看见我脖子上紫红色的勒痕,度严神情变得焦灼起来,“小天,你的脖子怎么了,是不是在我们熟睡的时候墓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了。” 我强行扯出一丝笑容,无力地对着度严笑了笑,“没事,刚刚晚瞳梦游,当了我是这墓地里的怪物,二话不说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好在年叔等人及时赶到,不然我就一命呜呼了。” 度严听了我的解释,看了眼不远处昏迷的晚瞳,神色依旧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