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郎君笑一声道:"这样也行呀。宋大家,你看?" 按住了小翠的手,宋则待要说她喝,就听人禀告,说是chun雨楼凤妈妈派人来接宋大家。 陈郎君狞笑道:"接什么,喝完酒再走不迟。喝醉了也不打紧,至多陈某送宋大家入香闺。" "不敢有劳陈郎君,凤妈妈晓得了,会要了我的命。怎敢劳贵客做这等事情。"久候不至的宋玠,向凤楚讨了接人的差事,她先在外头听包厢里的动静,暗骂陈、裴二人不是个东西,眼见宋则要喝下整坛酒,这才跳了出来。 接人的居然是个不亚于宋则的美人,陈郎君与裴郎君大感意外。"不曾想chun雨楼还藏着这等美人,凤妈妈真是的,这样的美人就该收藏起来好好疼爱,怎能gān这等粗活。"这美人与宋则一般端庄,却不似宋则清冷,眼角眉梢十分勾人,眼底还有一分凌厉。 宋玠心道,gān什么粗话都比应付你们这俩禽shou要好。她面上一笑,把手一拱:"两位郎君谬赞。" 宋则已有七分醉意,原想撑着将酒喝完好走----她的作风一贯如此,能推就推,推不了就喝,通常她的身份在那里,来客又都是要体面的,不会为难,就是这陈郎君爱闹事。不想宋玠却来了,她微微颤颤站起来,一手搭在她的手上,道:"这是楼里的训导娘子。" 裴郎君与陈郎君大笑道:"可惜可惜,做什么训导娘子,以娘子这般姿容,谁家的娘子做不得呢。"言语甚是轻浮。 宋玠不屑,又是一笑,"多谢两位抬爱。我年纪大了,吃不了这行饭。" chun雨楼的姑娘,陈郎君是十个里面九个熟,还有一个特别熟,但是要说这训导娘子,他不觉得凤妈妈这样的人会放过这般资质的女子,除非这女子本身有些问题。她一出现,宋则就紧张,看样子两人关系不错。宋则此人素来寡淡不与人结jiāo,也就是前阵子…… 啊,陈郎君想到一个可能。 传闻一时的笑话,chun雨楼险些被人财色兼收的宋十一娘,宋则请他搭救,是他派人把人给拦下的。 居然是她,怎会是她。瞧着样貌、气势,怎会看上那窝窝囊囊的穷书生。 陈郎君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宋大家不惜欠我个人情,也要把私奔的人拦下来的,怕就是你吧。" 宋玠瞥了宋则一眼,居然为了她欠这种人情。"原来是陈郎君义助,妾不胜感激。陈郎君,你看我就说我吃不了这行饭,容易得罪人不说,还瞎了狗眼似的。" 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情,不是悲悲怆怆,要死要活,就是觉得没脸见人,低声下气,此女倒是坦然。 说闲话的这会儿功夫,宋则酒意上涌,身子微晃,被小翠扶住了。"陈郎君,妾不胜酒力,不便久陪,你看……" "我说了,只要你喝完这坛酒,自可离去。"陈郎君的眼珠子瞟向宋玠,"若是宋娘子愿意代劳,也无不可。" 未等宋则接话,宋玠便道一声好,很是gān脆。"既如此,我来吧。" 陈郎君要叫人拿杯子来,宋玠道:"不必,就这样喝好了。" 一杯一杯,喝到天亮去嘛,看宋则这样子,也不像是能撑到天亮的。 她这般豪气,裴郎君也来了兴致,鼓掌叫好。 谁知将酒坛举到跟前,花香扑鼻而来,宋玠暗骂一声直娘贼。 这酒,不是普通的酒,里面加了一种东西----下三滥常用,就是因为这种东西,才将她和宋则牵扯到一起,如今难道又要来一次? 可宋则分明也喝了这种酒,却没有该有的反应。 莫不是在幻境里,所有的chun//药媚药对宋则无效?如此倒也说得通,若是有效,每次她只要下药即可。 既然对宋则没有作用,那对自己…… 事实证明,任何心存侥幸都是搬石头压自己脚。箭在弦上,无路可退,她仰头咕咚咕咚喝完一坛子加了chun//药的酒。 万幸,这药效没有立刻显露。宋玠一抹嘴,道:"时候不早了,若回去晚,凤妈妈会扒了我的皮。今日多谢两位招待,好酒和好料。" 这chun//药还不是普通货色,大名玉堂chun,值好几金,发作起来那可是一个延绵不绝,因其持久,一开始发作的时候并不急促汹涌。故而宋玠只觉得身体逐渐发热,仍可抵御。 □□不管用,两位郎君虽感诧异,也只好让她们去了。 上了马车,宋则、宋玠、小翠,齐齐松一口气。 宋则昏乎乎,宋玠热乎乎,软倒在车上,瘫在一起。 小翠迭声向宋玠道谢。宋玠不理,只将自己的衣服扯松一些。英雄救美的时候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尤其这美还和宋则搭边。和宋则有关的都没好事。她喝chun//药没反应,反应都在自己身上。 这一阵一阵的热,一阵一阵的火,一阵一阵的难耐。 偏生宋则还往她身上靠,酒香女儿香jiāo织在一起,宋玠快要疯了。 "离我远点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 啊,采花贼吃了chun//药这种丢脸的事情~~~~ 第62章 我忍 对于宋玠的及时出现, 小翠十分感激, 可宋玠对她家宋大家语气不善, 小翠无法忍耐。 "宋十一娘, 你这是嫌弃我们宋大家?" "嫌弃又如何?"宋玠不光嫌弃宋则,更嫌弃自己。好端端的采花贼, 中了这要命的chun//药,又热又烫又想就往宋则身上蹭, 何等屈ru。 在这种关头, 她都想着推开宋则, 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如此正直的采花贼。遇到别人中chun//药,绝不顺手采花, 落井下指;遇到自己中chun//药, 忍,一忍再忍。 宋则中那么霸道凶猛的醉花yin都忍了,她有什么忍不了。 不就是玉堂chun吗嘛。 忍! 宋则挨她极近, 自然发现她身上的变化,身子火热连鼻息都是烫的, 本就灵动的眼睛水泽润润, 泛着无限chun情。她探手去摸她的脸, 却被她拍开了。 "别碰我!"像是一只野猫。 这引人采摘的诱人模样,就是石头也会心动。宋则问:"你不舒服?到底怎么了?" 难以启齿。尤其是两人饮了同一种酒,一人有反应一人没反应,她没法直接说原因:酒里被下了药,chun//药。 她怕宋则问她, 为何她没有灼热空虚的感觉?她总不能说,因为她受到该死的幻境保护。 "十一娘,你到底怎么了?"宋则红扑扑的脸凑过来,努眼要看清她,又因喝多了昏昏沉沉,混混沌沌,扒着她的脸,一看再看,脑袋一点一点,随时会挨到她的脸。 眼看半身都要压在她身上了,之后要如何,摸她抱她还是亲她? 不不不,她会忍不住,光是看到宋则娇艳欲滴的嘴唇,她就想又咬又啃。 还有宋则的手指,冰凉。她需要含一些冰凉的东西。 那手指,曾在她的身体里----那一处寻求宁静的喧嚣地吞吐。 宋则靠得越近,她的绮念越深。 她们曾有过那样的欢愉,赤//luojiāo缠,接纳融入,矜持如宋则都会哼出声响,销魂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