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gl)

这一切,都是从洛水城楼的悬赏开始的。『诚邀花间高手,男女不拘。任务:进入隐神宗宗主宋则识海,动之以情,诱之以色,采拮身心,共效于飞。成则黄金千两,败则殒命身死。不空子』那几段相遇再见,谁会轻易忘记。1、年龄差2、前戏是第一人称,幻境第三人称3、HE欢迎...

作家 寿头 分類 百合 | 47萬字 | 165章
第(16)章
    杀了宋则。

    到底哪一条才是我的初衷,我已然糊涂。

    "可否留个全尸。"我道,"我不想死的太难看。"

    宋则摸摸我的脸,甚是爱怜地说道:"痴儿,莫不是发烧了,我怎舍得要你的命。"

    可是,我倒宁愿你要我的命。

    "伤口还疼?"

    我摇头,大半日功夫,伤口的痛楚减轻许多,伤药功效神奇,还真是仙凡有别。

    她望着我,眉宇间甚是柔和,我忍不住又想逗她:"宋宗主为何执意要收我为徒,是不是想我伴你左右,又找不出合适理由?"

    宋则道:"你是可造之材,年纪轻轻就已练就水镜诀的无明境,已入先天之境,只要稍加指点,即可步入修仙之路。"意思是爱才惜才还是想捡个现成便宜?

    "只是如此?难道不是因我年少美貌有情有趣。"

    "唔,比起那些……"

    "嗯?"我为我的美貌与情趣不值。

    "是,你年少貌美胆大妄为。"

    "我尚不曾妄为呢,宋宗主。"

    宋则嗔我一眼:"你已太过妄为,还想怎的。"

    夜半,我沉沉睡去,忽觉有人端详我,有极低极低的叹息。我故作睡去,揽住那人,那人似欲挣脱,最终又没有。我亲一下那人的脸,那人也任我亲了。我知道天长日久可养成习惯,可区区两日就成了习惯的,简直不可思议。我会想到今后的孤枕会否难免,她是否无人可替代,我甚至想到与她一夕欢爱之后江湖再见。

    每每想到此节,心里都像是碎裂一般,脆弱的不可思议。我想,大抵是我的报应到了。

    第17章 意外之外

    我曾猎取过洛水八艳的芳心,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当然因我受师门规定所制,并没有与之任何一人欢好。

    在宋则之前,与我最亲近的人就是江繁。倘若没有江繁,我大概还是个以采花为乐的女贼,愚弄别人的情感以达成自我修炼的目的。可因为江繁,我想要过一点不一样的生活,一段认真的感情,但是这样的想法在师父的终极任务面前瞬间化为乌有。

    谁又能想到,这终极任务已然要成为我的劫数。

    天亮醒来时,宋则的鼻息近在左近,我几乎有了一点点难免期盼又从未奢望过的那种属于家的温馨感觉。这种感觉令人欣喜,又致命。

    师父常说,人的天性并不趋向于专一,勿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人本身就有一种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特质。想要专一,通常只是你想要霸占的一种说辞。

    当时我问师父,可曾有过想要专一的对象。师父的表情妩媚而轻佻。她说:你觉得为师像是会为了某朵花而停留不前的人嘛。

    那时我还年少,没有想到过师父喜欢宋则这个可能。若是再遇到师父,定要问一问,如果那人是宋则呢,她会否要与她共度这漫长的一生。作为一个武者,一生已算得够长,要是作为一个修行者,这一生恐怕无可计量。

    倘若进入通玄界,寿命无限增长,要千百年都对着一人……

    我看向仍在酣睡的宋则,紧闭的眼眸,微翘的唇角,柔软的发丝,绵长的呼吸,连眼角的皱纹都是如此迷人,还有那让她耿耿于怀始终躲藏在面纱之后的黥印,令我想要亲近她又不舍得亲近她。

    我的心头跃起不合时宜的欢快,当意识自己不自觉地笑起来的时候,又禁不住悲哀。情绪若能为人所牵动,实是一件大为不妙的事情,尤其这人是目标对象,是宿敌,是一个可能永远无法企及的对象。

    我问自己,愿意这样看她多久。

    而我又能这样看她多久。

    无需动脑子与宋则较量,我自顾回忆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至少她在我面前会露出真容,她鲜有表露出清冷孤高的时候。

    昨夜我说的是真心话,倘若要我此生都惦记一人,我宁愿死在她的手里。

    她会要我的命么?

    因我并不愿承认自己对眼前的女子有着爱恋,俗气,不合时宜,甚至是愚蠢的爱恋。这爱恋来的如此凶猛,以至于我措手不及。

    我,自小出入烟花之地,见惯红颜美色,猎取无数美人芳心的采花贼,竟在极短的时间里对一个女子----一个我常年怀恨在心、比我大许多、可称之仇人、甚至没我好看的女子,产生了极为致命又荒诞的情感。

    话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这根本没有道理。

    然而师父说,这世上的许多事情根本没有道理,就如同这日升月落,花开花败,一见钟情,至死不悔,统统没有道理。

    没有道理的事情通常难以控制,比起我的心,我宁愿奉上我的命。

    直到我想起昨夜漏过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宋则说我的水镜诀已练至无明境,这是何意?

    师父分明说,我所学功法叫作无明境,与水镜诀有何gān系?

    水镜诀,明镜宗……我又与明镜宗有何关联?

    "又做噩梦了?"宋则醒了。

    "没有。"我道。

    "怎的脸色这样难看,伤口疼?"宋则揉揉眼睛,半迷糊半清醒地查看我的伤口。"不曾裂口,不曾恶化,明镜宗上院的伤药果真好用,江娘子待你也是舍得。"

    这个样子的宋则很是清纯可爱,我不想看她。可闭上眼,又是她中了媚药,眼里冒火的模样。

    我认命般的睁开眼,恨不得自己昏过去。小腹传来的温热不时提醒我,想要昏倒纯属做梦。

    "疼?"

    "不疼,宋宗主,你老是摸我做什么,是不是对我别有企图?"

    宋则收回手,没好气地白我一眼,道:"都伤成这样,还要说这些。"

    "伤好了可以说?"

    "随你。"宋则道。

    洗漱后宋则在chuáng榻上运功,已全无初见时的凌厉,醉花yin一点一点在她身上消散。待恢复功力,她就要去突破她的内功,之后走向通玄界。倘若我不再执着于师父的任务,是否意味着可就此离开。离开是最安全的做法,再与她厮混下去,我都快要成酸腐诗人了。

    功行一周天,宋则亮起明眸。

    宋宗主不凡,这才多久的功夫,功力就已恢复大半。我斜斜靠在枕头上看她。

    她朝我望来,面上泛起一层极淡极淡的粉雾。像是想不通,她问我:"十一娘,一天到晚你都在想些什么?"

    "你啊。"我说。

    她又白我一眼。

    真是你啊,我心道。

    宋则每日都会去镜湖边,我被勒令不许相随,不是她想保密而是我的伤口还没好全。

    不去就不去,她的功力日益恢复,明镜宗内有谁是她的对手,何况还有江繁在暗中接应。

    我每日在小屋里躺尸,偶尔占点宋则的口头便宜。江繁只是送东西来的时候才会看我,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我只得委委屈屈地扯扯她的衣角,之后宋则就会叫她一起去镜湖。

    镜湖之所以被称作镜湖,是因其有两面,一为镜湖之镜,二为镜湖之境,人称心境。习武修道到一定程度会有瓶颈,想要突破瓶颈谋求发展,必先得修心,而人心五蕴炽盛,难以驾驭。心境的作用,并不能使人去除欲望,而是让人直面自己的内心。人有欲,天经地义,然则修行者常会为了除情去欲而压抑自己的欲望,到了某个时刻,欲望就成了覆灭修行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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