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又不喜欢。"宋则道,"我喜欢你,可是醒来会伤心。" "那就不要醒。" 一个缠绵持久的亲吻,待宋则反应过来,自己的衣裳尽褪,只剩一件肚兜遮掩,两人的肌肤互相熨帖着,相似的身体纠缠着,她双手揽抱宋玠,意识到她的手在她的身上徜徉,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阿宝,你要做什么?" 宋玠的声音轻佻,"做夫妻啊。" 少女的羞怯终于占据了上风,情cháo败给了惶恐,"别闹,哪有这样的,要成了夫妻才可做夫妻之事。" "那成不了呢?"宋玠顺口说道。随即她感觉到手下原本炽热的娇躯一颤,宋则双目透出黯然,心里咯噔一声,忙道:"成不了也要成。只要你情我愿,没有做不了的夫妻,是不是表姐?" "阿宝,你怎么总是惦记着那事,是不是,是不是只是好奇。"宋则艰难地开口。 咬咬宋则的脸,宋玠不悦地抗议:"表姐疑我?" 好奇?两人又不是没有做过那档子事,宋则的娇喘声时时萦绕于耳,她不好奇,只是渴望。 像她这样自幼练上乘武学、修真玄功的采花贼,不比修习采补之术的那些旁门左道,需用频繁房事增进修为。于她,无论是欢爱还是爱恋,都当适可而止,不应过分沉迷。她对宋则的热衷发乎于心,纯属本真,也有些初尝滋味,乐此不彼的意思----尽管是在幻境,可她一直都会记得那种销魂的滋味。 可是宋则不记得这些,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宋玠暗叹一声,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没见你时就想见你,见到你时就想粘着你,粘着你就……情难自控。一定是表姐你太香,看起来太好吃了。" 宋则啼笑皆非,道:"疯话。我且问你,你到底是几时对我有了这种心思?" 宋玠老实答:"大哥要娶你的时候。" 宋则道:"……故而你只是不想我做你的嫂子。" 宋玠道:"应当说在那时我突然发现,比起你做别人的妻子,我更想你做我的妻子,尽管我从没有想过成亲之事。可我无法忍受别人娶你,光想到这一点,我就痛苦不已。" 宋则道:"可是你一直讨厌我,你总觉得我是造成你人生痛苦的罪魁祸首,是你的绊脚石。" 宋玠道:"我现在也这么想。在你的yin影之下长大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而且你也讨厌我,是不是?" 宋则自然不会否认这一点,她们曾深深地厌恶彼此。"你有我素来想要却从不曾有过的东西,阿宝,你是这般自由,姨妈姨父不会bi你成婚做别人的好妻子。" "那我有没有拉你手的自由?有没有亲你的自由?有没有……嗯?" 给她这娇憨不讲理的语气弄笑了,宋则亲她一亲道:"有有有。" 宋玠抱住她笑道:"现在你也被赋予了那些自由。" "嗯?" "拉我的手、亲我,与我成亲,做些只有我们俩人可做之事的自由。若是你不愿,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的自由。" 宋则问:"我们若是成亲了,你可会拘着我?" "拘着你做什么?你想去哪里我们一起去,你想做什么,我们也可以一起做。" 宋则问:"若是我只想一个人做呢?" "只要能保证你是安全的,你就一个人去做。" 宋则心满意足道:"那我也不会拘着你。" "好呀,表姐,我和别人拉拉手,说说情也可以吗?" "你敢。你要是敢勾搭别人,我就……"想来想去,宋则都想不出遇到那种情况要怎么对她,总不能把她吊起来痛打一顿,"我就再不理你了。"这大概是她所能做到对待宋玠最严厉的方式,若有二心,就此永诀。 亲亲宋则的额头,宋玠道:"我不敢,你不要不理我,我会哭的。" "讨厌。"两人悄声说这会子话,将宋则心里那些不安和疑虑一扫而空。她脱去自己仅剩的遮掩,含羞握住宋玠的手,放在自己初绽的蓓蕾之上,那里有她心跳的韵律。"我不是不愿。只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我们若是继续做那夫妻之事,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宋玠并未顺势动作,反而也褪去自己的肚兜,让两个人整个赤//luo相贴,像初生婴儿般拥抱在一起。"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只让好事发生。" 宋则的预感只应验了一半,当日两人并无继续深入缠绵,初四去开元寺进香时,确实发生了一件不大好的事情。 在开元寺的佛前,宋则虔诚许愿,望菩萨保佑她与阿宝能永远在一起。宋玠不信神佛,但这种时候总要做做样子,她希望菩萨保佑,之后每一个幻境都简简单单、顺顺利利。 拜完菩萨,庄荞带两人在寺中游览。 开元寺后头有一大片梅林,此时正值梅花盛开的季节,粉、白、绿萼竞相开放。尤其是那绿梅,粉白之中莹莹泛着清冷的浅绿,与宋则的气质很是相宜。 宋则本与宋玠并肩而行,途中,庄荞几度与她搭话,她一心在这美景与宋玠身上,分神与庄荞说话,脚步不免慢了。见宋玠在梅林里窜行,又指使阿石与梅娘替她摇些花瓣回去做梅花糕吃,不觉露出会心笑意。 她此笑比梅花更俏,庄荞看得一呆,心动之余,竟情不自禁吻她的面颊,不过一个轻微的触碰就被宋则板着脸推开。"九郎,请自重。" 宋则隐含怒意站在梅花树地下,她双手握拳,面如冬霜散发阵阵寒意。他怎可如此轻薄于她,他怎可如此。脑中来来回回就是这句。 庄荞一时失态,醒悟时大惊失色,俊脸通红,满是懊恼,失神下要去握宋则的手,被她猛然拒绝。"十三娘,我……我一时。"他手足无措,倒像是方才被人轻薄的是他。"我一时情难自禁,不是存心……" 未等他把话说话,瞥见他们这气氛不对的宋玠跑了回来,拉住宋则的手柔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宋则被她一问,委屈地泛起了泪花,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始终不落。无论宋玠怎么问,就是不说话。宋玠狠狠看向庄荞,怒道:"你对他做了何事?" 庄荞也是委屈,名义上来说,两人已有婚约,本朝风气开放,并不禁止婚前男女的私下接触。若是换成旁人,怕是佳话,可宋则的表现倒像是他真对她做了什么欺负了她。而宋玠对他质问之意太过明显,他愤愤然道:"阿宝,我是你哥,注意你的态度。" 宋玠双眉一扬,冷声道:"我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宋则见她眼露戾气,怕惹出事端,忙擦了眼泪,扯扯她的袖子,道:"阿宝,别这样。你哥没做什么。" 庄荞以为宋则之前只是猝不及防,现下想通两人的未婚夫妻身份,顺着她的话道:"就是,我不过与我的未婚妻子亲密了些而已,又没做什么。阿宝,你气呼呼地做什么?难道还不让你哥哥和你嫂子好么?"他与旁人一样,觉得宋玠是恋兄无度,才不愿他与宋则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