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闻言互相看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对谢汝意道了谢。 谢汝意弄不懂这些女孩子的心思,只能尴尬地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都是同窗,应当的。" 其中一个女孩子就有些尖锐地道:"是同窗,可同窗又不同心。日后人家高飞了,哪里还会记得这里有一份同窗之谊呢。我们还在这替人家担心,可人家却是需不着的呢!" 她身旁另一个女孩赶忙拽了她一下,道:"你说什么呢?!" 那女孩子便更是不忿道:"我说的不对吗?!她就是那样的人,既有脸做那样的事,难道还怕别人说的吗?!" 另外那个女孩子便气道:"顾文清!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那女孩子就跺了跺脚,委屈地叫道:"姐姐!" 另外的那个女孩子冷着脸色,严肃道:"闭嘴!" 那女孩子就只好低下头扭到一边去生闷气了,另外的那一个勉qiáng笑着看向众人,道:"文清就是这个犟脾气,我说了也没用,还请各位不要往心里去。" 众人只好gān笑着摆摆手,言说没事,又各向一旁退了一点,离她们远了些。 另外的那一个女孩子又特地向谢汝意道了一回歉,谢汝意也是一脸尴尬,不过碍于身份,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随众人往旁边站了站。 经雅在一旁权当看戏,顺带也听出来了点其中的弯弯绕绕。 姜老太师的那个孙女……认真算起来,她那身份也是够资格的了----姜老太师在朝中极有人望,门生又众多,关系盘根错节,早已在朝中深深扎根,若是他着意让姜玲接近的幼太子,那他们这边就不能不预先防着拔除了。 也许她该提醒一下长公主…… 经雅将斗篷拢了拢,手收回去袖中,轻搓了搓指尖,将思绪收敛,只向着长公主的方向遥遥地望了过去。 第18章 杀机四伏 待到chun猎祭典结束,就已过了巳初时分。 经雅记着昨天长公主说的话,待观礼的一众人散开后,她便就直接回去了自己的营帐,在帐内坐着等了好一阵子,长公主才终于如言来了。 经雅看见长公主进来,便抬头去看,结果才一看便觉得眼前全都亮了起来。 长公主将长发束了起来,身着一套烈烈的红色劲装骑服,衬得她在雍贵之余更多了几分洒脱不羁的非凡英气。 经雅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只好闭口不言。 长公主扬眉看向经雅,上下打量过她,问道:"你,就准备穿成这样,随我去骑马吗?" "去骑马?"经雅有些讶然地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 "是啊,你以为是什么?" 我自然以为是要商谈什么正事的…… 经雅在心里如此答复了一句,又默默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回道:"没什么,不过……要劳长公主稍等我片刻,容我去换件衣裳了。" 幸好来之前还是预备了一身骑服的,不然她还真没办法应下长公主的这个邀约了。 长公主随意点了下头,在矮案旁坐下,道:"去吧。" 经雅颔首,便绕过去屏风另一边,取了箱内的骑服换上,扣好纽扣,又理了理衣角底摆,收拾整齐了,才从那边走出来。 长公主听见脚步身,便转过身去看她,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眉梢稍扬,问道:"好了?" 经雅嗯了一声,道:"劳长公主久等了。" "无妨,"长公主站起身,轻掸了掸衣摆,率先在前向帐门走去,道:"走吧。" 经雅就跟在长公主后面。 长公主要骑马,马匹自然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到了地方,长公主指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对经雅道:"这一匹是我给你选的,脾气要温驯些,你等会儿就骑它吧。" 经雅看了看,她对马倒没什么了解,便直接道:"谢长公主。" 长公主摆了摆手,就去牵了她的那匹马过来,经雅转过头去一看,就瞧见了一匹通体纯黑的骏马,竟是一丝杂色也无。 再有一身红衣的长公主站在旁边,倒是一副相得益彰的美景。 长公主牵过来马,朝经雅看了一眼,微微翘着嘴角笑了下,就抓住鞍子翻身上了马,动作很是凌厉洒脱,半点也不见拖泥带水的。经雅就站在一旁默然欣赏着。 长公主上了马后,才要去和经雅说话,就有一群太不识相的人上赶着跑过来溜须拍马了。 "长公主这一身衣裳穿起来可真正是合了龙章凤姿之本意啊。" "可不是吗,且这黑马也很是与长公主殿下相配啊!" "正是正是呢!" 长公主看见经雅硬生生地被那群人给挤到了后面,就面色不虞地在半空中挥了下马鞭,那围着的一众人被这样一吓登时就全往后退了去,可怜经雅也只能被迫着一同往后又退了些。 长公主心烦的很,就朝着经雅那儿叫道:"走。" 叫完了也不待经雅回应,就自己先挥了马鞭驭马带前跑了。 马蹄一扬,尘沙乱飞,围着的那一圈人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吃了这尘土,又连连如何赶来地就如何挥着袖子跑散了。 经雅站在最后,就看着那一群人演戏似的跑来又跑去,待没戏可看了,便拿手学着长公主一样碰了碰鼻子才没笑出声来。 此时又正好有饲马的宫人将长公主给经雅选的那一匹马牵了过来,经雅接过缰绳道了声谢后,便就抓住鞍子踩住马镫翻身骑上了马去,轻一夹马腹,再稍一挥马鞭,便纵马朝着长公主走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一路追到近旁的树林里,经雅才看见了在那儿等着的长公主,便拉住缰绳:"吁----" 马便稍扬脖子嘶噪地叫了两声,乖驯地在经雅牵引下停了住。 长公主看她驭马的动作,眉头动了下,问道:"你这,当真是只会一点的吗?" 动作流利顺畅,的确不大是像只会一点的。 经雅闻言,拉拽着缰绳的手便一顿,但很快便恢复了,只拿着马鞭随手轻抽了一下旁边靠近的一棵树,十分淡定地给长公主解释道:"嗯……原本许久都未曾骑过,确实以为会生疏了的,倒没成想上马之后却又记了起来……" 该藏的尾巴还是得藏好,重生而来的这一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决不能轻易就亮出来。 然而经雅就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一张底牌,早在她与长公主初次重见时就被长公主抽走了。 长公主自然不会不知道经雅想瞒下关于重生的那件事,否则元夕那夜初见时,这只小耗子也不会敢拿长寿的事情来试探自己。 于是长公主便装作不大信的样子盯着经雅看了一阵,经雅也配合地装着从容状任由长公主打量。 片刻后,长公主收回了打量,只笑了下,道:"记起来也好。走吧,和我去比一场。" "比一场……什么?"经雅听着长公主很有些跳跃的话有些不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