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的表情泫然欲泣:“你不记得了?” 还不待发作,再听得对方说,“和那时一样,再同我玩!” 荣雍静默。 “你不愿在同我玩了?”沉醉看着荣雍,眼角染刹那间便染上了水光。 那时,是几时?自己的印象中,除了的小时候的惊鸿一瞥,自己的从来就没有关于沉醉的记忆,他,是几时见到自己的? 荣雍揉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沉醉,绚烂的气氛尽数消散。 他冷静的看着沉醉,直到对方终于哭出了声,也再未上前安慰。 沉醉终道:“你不喜欢我了!” 荣雍一僵,最终,他还是缓缓地拂向沉醉,摸了摸他的脑袋,拭尽他的泪,道:“快睡吧。” 他哪有不喜欢他,只骄傲如荣雍,不屑于在爱情面前成为谁人替身而已。 所以说啊,沉醉,你对荣雍,究竟有几分情深! 夜色渐深,摇坠的烛光终于熄灭,因着方才的事,沉醉现别扭着只拿自己的额后脑勺对着荣雍,荣雍也不嫌弃,继续搂着沉醉。 当身后的呼吸声终变得平稳,沉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笨蛋。” 沉醉的菱荇、他的兔子,现在怎如此愚笨了! 第二日,睡眼朦胧的沉醉被挖了起来,直到坐在饭桌上,眼神中还透出了一丝茫然与迁怒。 荣雍也不恼,笑着将桌子上唯一砂锅碗盖打开,米香扑鼻而来。 软栏的白米、脆黄的油条、葱绿的碎菜,随着荣雍的动作,还有切得纤细的肉丝夹杂着细软的蛋丝被翻了出来,待细细的搅弄一番后,荣雍添了一小碗,待反复翻搅确认温度后,递给沉醉:“尝尝。” 沉醉略带怀疑舀起一小勺,但送入嘴中后,眼睛顿时一亮。 再无需问这粥的味道何如了,沉醉连续喝下三碗结果已经给出了答案。 “真没想到,作为一帝王,居然还可将饭做得比我好。” 呵呵,话说已不能纠结沉醉是否能做饭的问题了。 “君子远离厨疱不假,但这君子要是家徒四壁,那他就不得不有一手好厨艺了。” 沉醉好奇问道:“为什么?” 荣雍:“什么都要吃,但若是不懂什么该如何吃,就得提前做好最坏且是最好的决定。” “是什么?” “将自己毒死。” 沉醉:…… 哈哈哈! 荣雍看着笑出眼泪沉醉,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深了。 沉醉以为是玩笑,但他却未告诉他,那全是他的亲身经历。 饭毕,沉醉也恢复了气力,直接支使着殿中的傀儡收拾残局。 随后便将沉醉带入内室间,翻箱倒柜找出反一段香,将其点燃后,他便坐于对面开始焚香。 荣雍道:“我记得,你从未喜欢这些东西。” 寥寥细线升腾,沉醉道:“这并不是香。” 氤氲烟雾并未散开,升腾与空中后形成了一个特殊界,挡住这四周的窥探。 见此,荣雍也有多问,直取出一小匣,推至沉醉:“我已按约取来此物。” 打开,血光流转,正是血灵珠,只一眼,沉醉便合上匣盖:“为何不直接交于他们!” 荣雍笑笑,其实他也不知道答案,只是想着若现在将此物交允沉醉,沉醉想必会是很开心的。 而瞧见对方的微笑,沉醉也未在追究,只补充道:“我亦会遵守约定。” 荣雍点了点头:“现下,不急。” 至于为何不急,沉醉瞄了眼荣雍,不其然间,撞入对方宠溺的眸中,半响,他才控制住自己的脖颈,将目光转了过去。 “沉醉,那天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时我被人的迷晕,再次醒来之时,便已在被人救至梁都。”沉醉偏离荣雍的视线,答道,“说起来,这位救命恩人,还是你的熟人。” “额~”,与他相识,这可有点意思了,“是谁?” 沉醉的笑意染上深沉,直看得荣雍心中一抖:“你似乎忘了,你身边有一位很闲的药师。” 哦,原来是他啊。 南楚最为刁钻古怪的药师,昱辛渺! 接下来,荣雍问及了镜月。 沉醉的身子顿了顿了,道:“他么,他也会好好的。” “但……”还想要确认些什么,但看着沉醉的眸子,荣雍将溜在嘴边的话语咽下。 空气变得有些沉默,沉醉的目光落在殿外合欢树上,半响,问道:“花楼,好玩吗?” 哎? 荣雍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沉醉。 沉醉道:“说起来,在梁都这么些年,每次去到花楼时见得的人,可真是有些意思。” 荣雍非常不赞成的瞧着沉醉,越瞧越觉得吃味。而沉醉,假装没有看到。 “每次,我都会见到相同的人”,接着道,“却是以不同的身份、不同面貌出现。”沉醉看着荣雍,“你猜他是谁。” 心中一颤,荣雍道:“是镜月!” 沉醉的笑意染上几分耐人寻味:“春城的花魁,当真是,名符其实。” “‘解语’是非梦”,沉醉道,“你说,我们遇上是为绮梦、还是现实?” 荣雍对上沉醉的眼,思索片刻后,心也不由放下,他道:“也许不是你想那样。”镜月并不是存在于庄周梦蝶之中,且他是一位祭师,自然能施展异力。 沉醉揉了揉额头,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