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

世有传闻:神明的神格、仙境的卜花、天地异心,能炼化奇药。  当堕入人间的冷酷腹黑鬼王对上敌国诡谲无常的异人,一切就此拉开帷幕。

37
    这一刻,老妖和少年谁也不曾出声,似乎就这样,他们的眼,一秒都不能的从对方的身上放开,就这样,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仿佛从遇见的第一刻开始,一切都未曾变过。

    忽而,低低的咳嗽声惊醒的少年,看着对方唇角的鲜红,帝王的眼晦暗一片!

    沉醉心里清楚得紧,帝王从来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日,沉醉正在小憩,殿中迎来的不速之客,不,用这个词应该不合适,这是他的兄长首次踏足他这里。

    此时,恰逢枫叶染上血色之时。

    “您想要我找到血灵珠?”似是不可置信,有似是再确认,沉醉问道。

    帝王点了点头,血灵珠长于尸山,在百万怨灵同嚎化形,甚是不祥。上古至今,也仅三颗。常人要是靠近此物百步之内,便会被其震伤神魂。而此物,现世残存的一颗经年由巫族世家代为净化镇守,但百年前,有人就是在巫族严密的监视下,将此物盗走,从此销声匿迹。直到近日,帝王才打探到了其间的消息。

    沉醉问道:“陛下想用它做什么?”

    荆斐回道:“你以前从来都不叫我‘陛下’。”

    沉醉微微一笑,宛如这两人现在从来不叫自己的名字一般,他并不在意:“那东西招致的灾祸,远不止颠覆于整个国家这样简单。”

    “正是与此,用此抵挡老妖的天劫再好不过。”

    沉醉愣了,他没想到,帝王原比他想象中的疯狂,血灵珠,如适用得当,确实能为老妖取得更多残喘的时间,但谁也不能保证,这灵珠,会被正确的人用作正确的道上!

    “不行,我断不能将此物留在大梁。”沉醉拒绝道。

    最终还是协商无果,帝王临走之时,深深的看了沉醉一眼:“国师,你会愿意的。”

    枫叶翩然,带来的入秋以来的第一道寒气,沉醉转过身,看着来者。

    来者身穿宫中常见的黯青宫服,领角均绣着金色的并蒂之花,虽低垂着眼角,待全身上下却散发着霸道之气,待此人抬头之时,沉醉这才看清对方紧闭着的左眼,却不是这宫中长侍之人。

    沉醉背在身后的右手无声的掐起一诀,直待对方稍有动作。

    “是我。”

    沉醉的视线中,那常侍的左眼缓缓睁开,一翡翠绿眸展现眼前。

    “额,原来如此。”沉醉心道,掐诀的右手缓缓放下,沉醉将眼起的茶盏执起,照常喝茶赏枫。“你这次,又是寻了了谁的肉身?”

    来者笑笑,并不急于回答沉醉话,自来熟一般斟上盏茶,也并不喝,只同沉醉一起看着这漫天的枫叶。忽而,一羽枫叶翩然而至,“他”自若接过,掌中的枫叶早已被秋色侵染熟透,叶- jing -间还残留着一个就着一个的重咬小洞,伸手,顺着这小洞,“他”的手指贯穿整羽枫叶,另一只手在一扯,这尾原来是美丽的叶子并彻底被撕得更稀巴烂。

    “沉醉,你当真不去寻那血灵珠?”“他”问道。

    “不去。”沉醉答道。

    “即使这灵珠在‘他’手中?”“他”问道。

    像是被无尽的恶意成功偷袭,沉醉心中一悚,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来者笑笑,翡色的瞳孔中倒影沉醉微微扭曲的模样,“猎人的饵,可不止一个。”

    狂风大作,漫天的枫叶似乎迷住了人了的双眼,而“他”眼中翡色逐渐开始褪去,恶质的微笑染上了洁白的面庞:“你不是在问这句肉身么?”

    “虹姬。”“他”的眼中,七彩之色迅速取代的褪去的翠色,变成了沉醉最为熟悉的样子。

    诡异之感蔓延,这常侍,分明就是男子,却无端的身出了女气。愈来愈烈的风终于演变成暴风。

    当□□的风终于止了,沉醉的脚步停了下来。

    并蒂之花包围的亭中,那常侍如恭敬的迎着沉醉,而身后,原本靠着亭栏、支着头的主人装过头,一双七彩瞳孔,熠熠生辉。

    “沉醉,你忘了,你真正的目地,是什么。”老妖道,他可没像帝王那样被沉醉的所作所为蒙蔽,岁月真是无情,眼前的少年,虽早已不是的五年单纯的孩童,但却未改彼时的初衷。

    “什么意思?”沉醉问道。

    “你究竟在恐惧什么?”能再见彼时的故人,不是一直都是心之所愿,为何临到跟前,却又生怯。

    “呵”,闻此言,沉醉嗤笑一声,他在恐惧,他在害怕,他在逃避,怎会!

    “是不是,你自清楚。”老妖道,他可不信,自帝王提及血灵珠以来,沉醉未寻得异样,而即使未寻得异样,也不该无动于衷,弘都,早生事端。

    低沉的笑意声传来,眼起的一切开始定格,破碎。

    沉醉缓缓的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庭院,熟悉的枫叶,是梦?

    层叠的枫叶上,依旧散落着细碎的白瓷碎片,而身旁的石桌上,一杯热茶正升腾着丝丝白烟。

    帝王的随侍再次赌住沉醉一行,强硬将其待到的议事殿。

    “可是,我不愿意。”沉醉偏首,火红的夕阳斜- she -了下来,将对峙的两人的渡上了一沉橘色,“说得再好,那还是邪物,谁也难保日后不发发声什么意外。”

    “当真不愿?”帝王再次问道。

    沉醉摇了摇头。

    “你会愿意的”,帝王放下架在沉醉项上的剑,渗笑着取出一瓷,在对方紧缩的目光中将瓶中的毒药一饮而尽,随即,再将沾血的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这样,你便愿意了吧。”

    沉醉苦笑开来,紧捂住剑刃的手不断淌着血,宛如是他的泪,他听得自己道:“你赢了。”至少现在,“帝王”还不能死去!这个国家,还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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