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攥住了腰间的吊坠,沉着声对尘瑾说: “明日一早,你和雪渐来议事殿见我,另外,宣安雅明日下午来星女殿。” 说完拔出剑,甩袖离去。 从尧年口中听到阿母的名字,让安歌僵硬了一瞬。 星女越过她时睨了她一眼,那一眼的重量让安歌汗湿了后背。 尘瑾严肃着脸来到了安歌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安神使。。好自为之。” 安歌俯身诚恳致谢:“谢谢尘瑾叔叔。” 南区的安族家主院内,一个斯文秀气的男子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身旁放着一条长凳。 安雅面沉似水的端坐在院中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训诫棍,由于用力指腹间已经泛了白。 院门被打开,穿着一身白袍的安歌缓步走入院中。 看了一眼庶兄后,一撩袍子也直挺挺地跪在他的身旁。 安雅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手指着安歌质问她: “说!花旗的人为什么会知道铁器!又是怎么掳走了工匠!” 安歌深吸一口气,回: “在庶兄抓捕雨寒的时候,雨寒院中潜伏着两名花旗战士。 她们目睹了全部过程,所以看到了匕首。 在我们打开门灭火的时候,花旗的战士趁乱逃了出去还带走了工匠。” 安雅气急站起身来:“那你为何不禀告星女!” 安歌抬起眼眸直视阿母: “神仆已除,星女在部落内已无对手,而那时,我对她来说,会是最大变数。 她已经掌握了熔铁技术,我担心她对我下手,对安族下手。 当铁器不再是星图最大的优势,为了日后的自保,她就需要拿出比铁器更加锋利的兵器。 整个部落,只有我有能力帮她,她就只能让我活着。 那时,安族才能安全,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和星女周旋,绸缪出路。” 安雅: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趁乱逃走?是你留下破绽,让她们逃走的吧。 刚刚安泉已经招了,他没有参与今夜的城门任务,受你吩咐很早便埋伏在图山中。 星女殿被掳走了四名工匠,他负责拦截刺杀两名,其他人都故意被他放走。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背叛部落!你这样有违勇士的品格!” 安歌闭上眼: “我献上打造铁器的技术,还替星女练兵是希望部落可以兵qiáng,不惧未来的战争和变故。 我提出所有的政治建议,是希望废除原有腐朽的制度,建立新的能使部落qiáng盛的制度。 所有一切的初衷,不过是为了安族更好地繁衍,是,我是顺水推舟放走了花旗战士。 阿母要惩罚我,我都认,请阿母放过庶兄吧,他只是听命行事。” 安歌垂首俯身下去,安泉焦急地跪伏下去: “家主,小主只是bī不得已,您要责罚就罚我吧,您不要责怪小主!” 安雅:“你给我闭嘴!你们俩一个都跑不掉,安歌!你给我趴到凳子上去!” 蒲河站在屋内,到底没有忍住,开了门就跑了过来。 靠近了安雅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男人面上带着哀求:“妻主,你饶了她吧,安歌受不住这个训诫棍的,要打就打我好了。” 安雅侧头狠瞪着蒲河:“我教训女儿,你出来掺和什么!给我滚回房间去!不许再出来。” 蒲河:“咱们就这一个孩子啊,妻主,要是实在要教训,你换个鞭也行啊。” 安歌:“。。。” 对于皮肉之苦,说实话心里还是怕的。 不过还是有些委屈,还有阿父说的什么话,能不能像个求情的样子。 她下定决心去争权,不就是不想经历神回节嘛。 结果呢,现在阿母要打死她,还有那只母螳螂,自己帮了她那么多,她对自己还保留着杀心。 又劳心又劳力还要被打被杀,自己不会是这个世界的美qiáng惨女主角吧。。 安歌趴在凳子上神游了一会太虚。 当第一棍子打下去的时候,她的魂差点裂开在太虚,当即冷汗就渗出了额间,脸色变得苍白。 第二棍子下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尊什么的那不重要。 于是很没出息地开始求饶:“阿母!我错了,好疼,您饶了我吧。” 院里响着安歌的哀号,被赶回屋的蒲河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他站起身急速地走了几步,手心被指腹掐得通红。 过了片刻,当听到女儿没了叫喊声时,他实在忍不住,又跑去了前院。 安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看着安歌趴在凳上,鲜血染红了衣袍。 星女不是个sha子,自己能想通的她肯定也能想通。 那可是星女,崽子太不了解她了,或者说她一直都小看了星女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