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妃gl

入东陵、习四书、会知交;净尘山庄、纺织厂、绮云书院......——遇见你后,我所向披靡。cp(均为百合向):扫眉才子

作家 夜子微 分類 百合 | 27萬字 | 95章
第(67)章
    沈云梳看着她被火光映照着的侧脸,忽然有一种吻上去的冲动。

    她停笔,抬头问道:"梳儿不愿吗?"

    沈云梳轻轻推开清荷递上的灯,说:"我想和阿罗放一盏灯。"

    顾玉琦愣了一下,心中叹气。她总是这样直直地看着自己,仿佛望穿了自己的心,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你若真能看穿我的心啊,为何迟迟地不回应?若你无意,何苦频频撩拨我的心弦?

    说到底,名满京都的绮罗郡主,也是个懦弱的人。

    "好。"可无法拒绝,"你也将心愿写在这布条上吧?"

    沈云梳接过竹笔,看了一眼布条上丰润端庄的字迹。

    "愿盛世太平,家人安康,我心明朗。"

    简单的字句,却是最赤诚的心。

    她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愿岁岁年年,佳人如故。"

    顾玉琦睁大了眼。她本以为云梳会许下类似于百姓安康,善有善报的心愿,眼前这个答案着实让人出乎意料。

    沈云梳看着挚友罕见地呆愣起来,不由得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她光洁的脸颊,心中是全然的满足。

    大道很重要,黎民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第49章

    沈云梳提着孔明灯,顾玉琦再握着她的手。

    梳儿身量抽条了, 手却还是小小的, 软软的。被包在掌心, 有一种想要守护的冲动。

    是呀。无论最终结局怎样, 她都会尽其所能,帮助这个人达到目的。

    你心怀苍生, 而我心悦你。

    一撒手,孔明灯徐徐飘升, 点亮了初chun的夜。

    明月的影子在冰冷的江水中晃动, 船桨划出一圈圈涟漪。远处花舫中灯火通明,而仅容几人乘的小船中, 似有情愫暗生。

    木船停靠在岸边, 二人小酌了几杯,沈云梳已有些醉意。顾玉琦轻扶着她上了马车, 吩咐葛雯儿驾车去中书侍郎府。

    雯儿应了一声。即使在花朝,她仍然身披藏青色短褂, 丝毫不像其他小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眼神如寒风般,透着丝丝冷冽。

    即使已到亥时, 街上的行人丝毫未少。马车缓缓行驶着,顾玉琦接过宜绫手中温热的毛巾, 不顾身前人的推拒给她擦着脸。

    那一瞬, 沈云梳觉得, 阿罗是有些温柔的。

    感受着湿润而柔软的触感,她迷迷糊糊竟有些睡意。也许是今个起的太早了, 也许是身边人的动作太让人安心。

    "到了。"顾玉琦为她轻轻理了理发丝,整了整衣袖。

    ……正如妻子迎接丈夫归来。

    沈云梳想到这,想到将来会有另一个人替代自己享受这一切,隐隐有些心痛。

    她原来的发髻早已松散,卸去钗簪,顾玉琦亲自给她编了两个辫子。一边别着白山茶,一边插着丁香。也是她脸若银盆,别有气韵,这么梳起来也不觉奇怪。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待她下车后,顾玉琦微微撩起外头的珠帘。她的语气很轻,与其说是倾诉,不如称作呢喃。

    沈云梳蓦然睁大了眼。

    这句诗……是在暗指什么吗?

    还欲再问,佳人却已隐入厢中,只余珍珠碰撞的声音,轻轻回dàng在清朗的月色下。

    "明日见。"此时沈云梳觉得自己太口拙,往日吟诗作赋,眼下竟想不出一句回应的话。只好gān巴巴地告别。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了车中人的一声轻笑,眼睁睁看着阿罗的侍卫冲自己抱拳,又目送着珠光宝气的香车远去。

    "姑娘,夜深露重,早些回房吧。"

    直到身后的清荷提醒,沈云梳才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怅然,更多的却是欣喜。

    诸天神佛,和去世的姨娘一定都在保佑她。一整天的时间都在一起,阿罗还抱了她……虽然是无意的,却还是让人止不住兴奋。

    她不知道清荷是否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只是忍不住想离阿罗近一些,再近一些。

    中间一段时间她不知为何疏远自己,但后来打开心结了不是吗?她没有那么迟钝,之前看到阿罗不开心时还纠结于谁能影响她的心绪,如今看来怕是和自己有关。

    小厮一直护送到了垂花门,殷勤的样子让清荷禁不住狐疑地看了一眼。而那小厮丝毫没有注意,方才绮罗郡主离去前对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可是郡主啊!这可是王府下人也没几个能得到的殊荣!他一定得好好保护二小姐,才对得起绮罗郡主的赏识!

    回到闲云阁,热水早已烧好了,桌上摆着两碟花糕和一碗尚有余温的红豆桂圆八宝粥。曹氏原本坐在矮凳上有些打瞌睡,听到"姑娘回来了"的传报声立刻打起jing神。

    "姑娘,游玩了一天,老奴给您按摩一下吧。"

    "好,辛苦了。奶娘怎么还没睡?"

    "上年纪了,觉少。姑娘喝了酒?……难得过节,小酌几杯也无妨。清荷清莲你们下去歇息吧,清浣,你去厨房熬碗醒酒汤……"

    "不必了,我喝的不多。"许是还处于亢奋的状态,她竟然也不觉得疲累。

    "那怎么行,明早起来会头疼的……姑娘吃块荷花糕吧?"

    沈云梳点点头,领了她的美意。用茶水漱了口,边小口吃着糕点边盯着杯中舒展的茶叶,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郊外踏chun、庙中祈福、故地重游……

    曹氏安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多过问姑娘白日里发生的事。

    岳氏闺中并无可以谈心的好友,她见到姑娘有推心置腹的手帕jiāo,自然高兴。

    不一会儿醒酒汤端上来,沈云梳仰起头一口气喝gān。匆匆将身上的酒气洗净,也不讲什么花瓣浴的情怀,吩咐小丫头们下去睡觉。

    即使清浣清纱的年纪不比她小到哪儿去,然而自己是她们的主心骨,也有义务照顾她们。

    沈云梳的想法,在那时可以算是异端了吧。

    曹氏在外间眯了一会儿,眼神清明了不少。她坐到沈云梳chuáng边,就像小时候给她讲故事一样,语气柔和:"老奴陪姑娘说会儿话吧。"

    沈云梳轻轻应诺,将和郡主结义的事徐徐讲来。曹氏为她高兴,却敏锐地发现她的喜悦中还带着疑惑。

    又讲了建立书院的事。不知为何,沈云梳下意识没有将与绮罗的相处全盘托出。

    "那真是太好了。"曹氏双眼温柔地看着自家姑娘,沈云梳直视别人的习惯可能就是从这儿学来的。"上回您说的那位李姑娘,想必也会很高兴。"

    姑娘能做到别说闺阁女儿,就连在朝为官的青年也想不到的事。她很骄傲。

    "奶娘。"沈云梳却突然提及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曹氏顿了一下。是了,从没有人教导过姑娘这些,自己疏忽了。

    "见到他,会脸红,会心动。分别后,会思念,会煎熬。一想到他就笑,看到他和别的女子一起会难过。"

    沈云梳大惊,心沉了沉。"但奶娘说的这些,我对有些友人也好像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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