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王西夏显犹豫。 俩人聊着,听见屋里喊:“平平,平平。” 这边应声,“宝儿,我在这。” 庄洁和王西夏对视一眼,庄洁捏着声喊:夏夏~”王西夏掐着调回:“洁儿~” 听见的人意会,朝她们道:“西夏你净带头出你堂哥洋相。” 俩人大笑。 庄洁抬头,跟陈麦冬又对视,随后贴着王西夏说:“看吧,等会他必然找个机会跟我说话。” 见陈麦冬出去,她也紧跟上去。 他朝着小卖部拿了包烟,她也随手拿了包。陈麦冬抖开包装,直接点了根,问老板,“多少钱?” “20。” 陈麦冬扫码,信号不好,从兜里掏出 50 块给老板。 “老板,你家没信号。”庄洁看了眼陈麦冬,说:“我没带现金。” 陈麦冬接过老板找的钱,揣兜里目不斜视地离开。 庄洁撇撇嘴,没所谓,一包烟的事儿。 回来民宿坐下,王西夏合上手机,俏声说:“武汉确诊是 SARS,已经陆续几十例了。” 庄洁质疑。 “老袁刚从武汉回来。”王西夏jiāo待她,“不要在微信里乱发消息,自己知道就行。” “我不信。” “武汉那几个医院内部都炸了。” “扯淡。”庄洁说:“要真确诊是 SARS,官方就不会辟谣。” “医院是千真万确。” “屁。要照这么说,要么就是官方隐瞒事实,要么就是医院制造恐慌扰乱秩序。”庄洁不当回事儿。 “难说。”王西夏谨慎,“老袁说是冠状病毒,和 SARS 很像。” “还有一种可能。”庄洁分析,“确实确诊了几例 SARS,但官方有特效药,能阻止它传播。” “你在扯淡?”王西夏看她。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会让医生喊着:非典来了,非典来了!官方辟谣:他在胡说,他在胡说。” …… “我认为就是那几个医生说的冠状病毒,但不是 SARS。”庄洁说:“今天群里的语音我全听了。” “不管是不是 SARS,都来者不善。”王西夏小声说:“确诊病例都集中在华南海鲜市场。” “而且呼吸机已经大量调往武汉。总之不去武汉就行了,多留意新闻。回头开会看老袁怎么说。” 那边陈麦冬准备离开,有人要送他,他摇头说犯不着。王西夏小声说:“他摩托坏路上了。” 庄洁又坐了会,催她,“我们回吧?” 王西夏犹豫,“你先回,我随后。” “一起回啊,还分两拨?” “你先回,我随后。” “我电瓶车带你一起啊。” “我堂哥送我。你先回,我随后。”王西夏还是那句话。 庄洁看一眼徐清河,了然了,撇嘴道:“直接说不就行了,还随后。” …… “你自己没眼色,还怪别人?”王西夏说:“他说找我有点事,我看什么事。” …… 庄洁骑着电瓶车回,半路遇见陈麦冬,村道窄,鸣喇叭,他不让。她准备往他身上撞,他扭头见是她,就往路沿上挪了挪。 她骑了百十米,回头看,黑黢黢的路上他孤零零一个人走着,她又折回去问:“好心稍你一段?” 陈麦冬看她一眼,越过她往前走。 “诶,生气呢?”庄洁跟在他身后,“我给你照着路。” 陈麦冬没理她,从兜里摸出烟点上,边抽边走。 “犯得着?”庄洁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点度量都没。” 陈麦冬充耳不闻,还戴上了羽绒服上的帽子。 庄洁心里骂了句,提了速就走。走了几十米,日他妈,又折回来说:“对不住,行了吧。” 陈麦冬还是不理她。 庄洁反思,决定大气一回,语气诚恳道:“陈麦冬,对不住。” 他戴着个狗帽子也不应,也不知道听见了没。庄洁跟他并行,脸凑上去,“诶,对不住。” 他没听见似的继续走。 “我日你妈哟。”庄洁耐心耗尽,朝他腿上就是一脚,踹完准备跑,被陈麦冬一把拽着电瓶车,“你他妈就是这么道歉的?” “不装聋了?” “别和老子说话,再说是狗。”陈麦冬烦她。 “看你那鳖样儿。” “狗。” “你才是狗。” “狗。” 庄洁看他,“没得逞气急败坏呗?” “要不是你一直鼓励我,回应我,喊我宝……”陈麦冬朝她竖拇指,“玩家,老子玩不过你。” “玩你妈!” “我操你!”陈麦冬额上青筋凸起,“你不就仗着老子喜欢你,你在这跟我作儿。” “你不也仗着我喜欢你?” “你喜欢个屁!”陈麦冬看她,“你要喜欢会说我qiángbà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