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纪翘无所谓抬了抬下巴这一瞬间,祝秋亭有种冲动。 把黎禹城扔进海里的冲动。 祝秋亭跟人打jiāo道多少年,刚才那遥远一瞥,他看得清楚,纪翘是真的可以,她在听他说话。 黎禹城把她逗笑了。 如果他要跟她做,纪翘也不会拒绝。 这个认知让祝秋亭觉得好笑。 他改变了主意,抬手解开袖口,松了衬衫扣子,冲纪翘轻笑:“今天别用上面的嘴。” 纪翘愣了愣,她没想到这狗男人根本不过问,也不在乎他刚刚从别人的狙|击|枪底下逃掉,他认真的想做。 “我在发烧。” 纪翘声音很哑,面无表情道。 “你最好是有肺炎。” 祝秋亭解掉手表,随手扔到一边,唇角的笑意并未进到眼里。 俯身吻了吻她眼角,满不在乎道:“传染给我。” “反正刚刚差点一起死了,不是吗?” 他笑意加深,将她冷不丁抱起,朝着里屋休息室大踏步走去。 “对了,想跟别的男人上chuáng,”祝秋亭用脚带上门的时候,漫不经心道:“你最好只是想想。” ☆、【十七】 【20】 休息室主卧是永恒的二十七度。 纪翘这么薄一件礼服,都感觉不到冷。她昂起头,从玻璃悬窗望出去,漆黑海面映着轮上悬月。 他没开灯,光源全从海上来。 此消彼长,视觉弱了,其他感官变得敏锐。 她能听见游艇一楼的热闹狂欢。 纪翘分不清,让她觉得冷极又热极的,到底是高烧还是他漫不经心的吻。 她想象不出,有什么事能令他束手无策。 祝秋亭没有弱点,也没有漏dòng。至少表面看上去如此。 如何教人陷入□□,他更是个中高手。 纪翘被分成了两半,冷眼旁观理智剥离,身体沉溺意乱情迷。她连爬起来都没力气,更没力气反抗,任由他去。 他的掌心只是隔着层布料,沿着她腰线滑下,那温度几乎都能将她灼伤燃尽。吻更是细密而富有耐心,轻柔又懒洋洋的温柔,铺天盖地笼住她。 …… 这是她辛苦用心也没求来过的,好好享受才是上策。纪翘平静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就算实在不行,他用手也能给到她。纪翘现在在意的其实不是这个,他喜欢什么她都也可以配合他,没什么大不了。 纪翘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心不在这上面。 她手搭在祝秋亭脊背上,纯黑衬衫下肌肉的起伏蓄着无限力量。 这男人有着野性般的直觉天赋。大多数人是需要学习、剖析、实践后,慢慢理解这个世界,理解自己,和自己要做想做的事。 但他不需要。纪翘观察他很久,才遗憾地确定,这不是练习学得来的。 那天赋能帮他达到逻辑的终点,途中没有多余的路线,他天生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有利。 纪翘在他低头吻住她前一秒,低声道:“祝秋亭,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他停在不足一厘米的地方,这个距离,他们其实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太清,只能看得清彼此眼睛,望得见其中清明与置身事外。 纪翘的眼神滑下两公分,落在他锋利起伏的喉结上。 她忽然弓起身子,唇落了上去。 今天纪翘来之前,觉得脸上气色太差,难得认真挑了半天,最后选了cl420,重涂了好几次。 她知道,男人看得出来个屁。 祝秋亭更不会在意,对他来说,差别只有红和不红两种。 看上去没用,现在不就有用了? 纪翘吻牢牢印在上面,离开时那个清晰的唇印,让她非常满意,今天的色号没白选。 祝秋亭看得见,她唇角挂着小孩儿恶作剧成功的轻笑。 纪翘直觉一向准。 虽然平时他不常带她在身边,也没有情绪外露的习惯,但她能感觉到,祝秋亭对她有旁人难以察觉的不满——倒也没到厌恶的程度,但足以让他在这种时候,都可以完全抽离出自己。 哪怕他已经硬成这样。 如果哪天真憋到功能损伤,纪翘想,要因为这个被灭口,那可太亏了。 “是。” 祝秋亭忽然轻声道,手背轻抚了抚她脸颊,情人般的无限柔情,贴着她耳廓:“讨厌你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无法无天,不认规则。” “那也没办法了。” 纪翘望着他,白皙纤长的手臂搭在祝秋亭肩,无限地贴紧他,姿态紧密又轻佻,舌尖轻探出一点,蹭了蹭那个唇印。 “谁让我已经来了呢。” 她遗憾道。 祝秋亭扣在她胯骨两侧的掌心猛然一紧,掐得她疼,但纪翘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们必须短暂沉沦。让藏在暗处的人以为,自己第二次袭击能轻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