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肆明白地告诉他,祝秋亭软硬不吃,只有摊开来说,才有从他嘴里听到真话的机会。 那概率非常小。 论满嘴跑火车的能力,周肆是领教过的,那时候,祝秋亭说话能信个标点符号,就不错了。 祝秋亭现在话倒不多,他用银勺舀了杏仁豆腐,入口即化。 他听着瞿应倒豆子般的发言,有一搭没一搭听着,顺便低头看了眼手机,有信息进来。 祝秋亭执着银勺的手顿住了。 现在酒店是偷拍高发地,针孔摄像头无孔不入,这个他有所耳闻。 他一向不关心,因为跟他没关系。祝秋亭的谨慎细心,整个祝家无人能出其右,加上侦查与反侦察能力又qiáng极。 这张照片刚加载出来的时候,祝秋亭以为自己眼花了。 雪白的被褥里,女人昏昏沉沉地横躺,男人跨坐在她身上,裤链已经解了一半。 瞿应还在就利弊深入分析,如果祝氏能够持续合作,新政策就能帮他们把线扩到南美—— 祝秋亭忽然起身。状似抱歉地打断他,但语气里压根没有歉意。 “有点事,过几分钟回来。” 他甩门出去,踩着柔软厚重地毯,直接拐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 纪翘刚洗完手,蹲靠在墙边休息,头埋在膝盖里。 她不想去大厅,那里有人迎来送往,免不了jīng神紧绷。 这洗手间让她觉得安全,顶灯暗,清香剂淡,大理石地砖是灰色花纹。 但这平静被打破了,猝不及防。 她被股大力拽起来,摁,不,是撞到墙上。 纪翘没反应过来,风衣带子被一把扯开,布料的撕裂声在寂静里乍响。 她里面还有件短衬衫裙,祝秋亭要继续,纪翘可不乐意了,她大力挣扎,指甲从他手背上尖利滑过,迅速划出了血丝。 她低声地咬牙切齿:“祝秋亭,你疯了!” 祝秋亭轻笑了下。 忽然掐住她腰,将人带向自己,顺势俯身无限地贴近她面庞,声线低而冷。 “纪翘,你在祝家待了三年,教你的就是被人随便摔晕摁在chuáng上?” 纪翘脑子转的快,反应过来,方应那天在酒店的事他知道了。 是嫌她丢人呢。 纪翘正要辩解,祝秋亭却更快一步。 他把纪翘半托起来,双手扣在她大腿根部,把人往墙的深处挤压。 纪翘被迫绞在他劲瘦腰际,心思全无。 他咬她锁骨。 舌尖又舔过血印,冰冷的唇轻碰到周围,碰得纪翘心火如岩浆,烧得沸腾乱滚。 “都说你想做我情妇,”祝秋亭指腹摩挲她下唇,语气玩味:“我怎么一次都没见,你真爬chuáng上来呢?” “想试试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少量删减。 ☆、【十一】 纪翘脸皮还厚,从不争风吃醋。 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情人人选吗? 没有。 当年是纪翘求来的,她仰头求他,抓救命稻草一样。 祝秋亭将她带下场,用大衣裹住她一身血,这善意像错放的信号弹,燃烧绽放在山谷上,令人错将黑夜当白昼。 祝秋亭问了她两遍,说跟着我?你确定么? 纪翘右眼眶骨折,睁不开,只知道点头,郑重地点头。 她可以为他做事,只要不犯法,什么都可以。那时候还没想着如何,她以为在这事上她并没有选择权。 祝秋亭说好吧。 他让黎幺带她,更准确地说,练她。 黎幺那时候刚从缅甸回来,接到这茬命令,本来掉头想再飞走的。 女人,还是个细白瘦长胸……胸就一般吧——反正女的。 祝秋亭让他用常规法带训。 他再三确认后答应了。 黎幺在跟祝秋亭之前,以无国籍单兵身份参加过委内瑞拉猎人学校,上chuáng看男女,训练可不看。 在黎幺看来,祝秋亭的要求也太简单了:她再上那擂台,不能被打成孙子。 对纪翘来说,在极限越野里多跑十公里都不是事,但有时候隔天要见祝缃,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学着把伤口遮起来,更难点。 祝秋亭说,如果被祝缃发现,那她第二天就可以滚了。 让纪翘重新考虑和他关系的,是陈叔。在老于来之前,坐的是老于的位置,他比老于更面面俱到,情商高,做事有分寸,替祝秋亭善后也做的漂亮。 陈叔对她很好,纪翘快饿晕的时候,他偷偷绕过训练场把门的,给她送了一盆馒头。他鼓励纪翘,说对她有信心。说人选一条路,总要付出点什么。 他教她明月高悬,有其冷也有其亮。 陈叔听祝秋亭的话,敬重他,但祝秋亭并没有对他网开一面。 陈叔包庇了他儿子,那傻bī没忍住,在国内做白|面jiāo易,触到祝家底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