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女孩子也附和了一句:“我也收到了,我妈送的,说是女孩子的十八岁生日意义不一样,要过得特别一点。” “答答,你呢?你十八岁生日收到的是什么?”桑嘉想到什么,转头问她。 安树答笑了笑:“我还没到十八岁生日。” 桑嘉点头,了然。 宋彧今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诶对了答答,你家温喻珩要去美国留学的话,你也要跟着去吗?” 安树答的手指一顿,神色有些呆滞:“他要去留学?” “对啊,江辞上次说……” 桑嘉急忙踢了她一脚,然后咳嗽一声。 宋彧今终于反应过来,颇有些心虚的看向安树答:“咳咳,那个……” 宋彧今讪笑了两下,拿起一旁的饮料喝起来掩饰尴尬。 “哎呀,今今,你有没有什么心上人啊?别瞒着啊?”桑嘉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看了一眼安树答的脸色,开始转移话题。 宋彧今接收到眼神信息,摇摇头:“没有,姑娘我呢,眼光高得很好不好?只看得上校草好不好?” “本届校草名草有主了。”一个女生看了看安树答的方向,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你现在只能从上一届和下一届里挑了哈哈哈哈哈。”桑嘉笑起来。 “宋迟墨?”宋彧今笑,“人家是班艺的了,我还能和姐妹抢男人嘛?这么不义气的事我能gān?” “诶?宋迟墨和班艺在一起了?” “上个星期。”桑嘉出口道。 安树答有了一点反应,转头去看桑嘉。 “我去,班艺牛bī,这就把小鲜肉搞到手了?”一个女生啧啧称赞。 “一会儿班姐来了大家喊一下呗?”宋彧今笑。 “可她前任那么多……”一个女生突然插了一口。 “前任多就是渣女了?”宋彧今看她。 那女生讪讪两下不说话了。 “哎哎哎,好了好了,班艺要来了,好像带着宋迟墨一起来的,今今啊,没事把蛋糕拿出来呗。”桑嘉出来控场,顺便拿胳膊肘蹭了蹭宋彧今,“你gān嘛?今天吃枪药了?” 宋彧今撇撇嘴:“谁叫她说我姐妹?” 说完朝一边的帮佣打了个响指:“花姨,麻烦把蛋糕拿上来吧——” 安树答却陷入了沉默。 温喻珩……要去留学? 他也没对她说过? 她抿了抿嘴。 心里的荒凉像被撕了个口子,越来越大。 后来整个生日会她都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愣愣的,别人的欢声笑语对她,似乎隔着一层幕,她对此什么反应都没有。 后来宋迟墨和班艺来了,大家忙着打趣他俩,也没给她什么注意力,她忘了温喻珩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坐下的,也没注意到,在某个角落,宋迟墨自以为瞒得很好的偷偷看了她多少眼,温喻珩又白了回去多少眼,班艺的胳膊肘又戳了宋迟墨多少下。 她没有注意,没有在乎,淡淡的喝着饮料,里面加满了冰块,温喻珩拿走她杯子,捂住她手的时候,她只知道朝他笑笑,然后继续发呆。 整个晚上,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温喻珩要离开她了。 可她不敢去向他求证。 她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她本以为她在很久以前就适应了安廉江与她的沉默式相处,也可以在不断的自我洗脑下接受哥哥的离开,更是做好了准备接受乔佳的离开。 可她万万想不到,打垮她的永远都是“突然”两个字。 有铺垫的离别从来不是离别,只有那些突如其来的,猝不及防的,永远坚信不疑的,才是真正的离别。 她还记得一个多月前温喻珩对她说的“我们只会死别,不会生离。” 她知道温喻珩不是在敷衍她更不是在骗她。 可她还是很怕。 异地恋都那么难熬,更何况是异国恋呢? 她仿佛能看到他们日后相处的日常。 她会担心他在国外有没有女生缠着,她会害怕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比她更好更优秀更自信的天之骄女。 他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但安树答太敏感,刚开始她会拧着自己的清高劲不去问,但时间久了她就会担心,那种担心能要了她的命,她会经历一段非常痛苦的自我怀疑与犹豫的过程。 然后她会控制不住,她可能就会变成安廉江那样,因为乔佳一回家就洗澡就去怀疑她是不是出轨了,她可能也会受她爸的影响而去网上搜很多男人出轨都有什么征兆,一遍一遍的陷在自我怀疑里,庸俗又卑微。 她会去试探他,试探他周围有没有其他的女性,任何一点不同寻常的的痕迹都可能会让她发疯,她可能慢慢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差,就像沈央形容桑嘉的那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