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李察并没有多大的野心。 选择异能纯粹是因为他讨厌神神道道的东西,要求自由穿梭两个世界的便利,一来是为自己留一个后路,二来是想做个倒爷,实现财务自由。 如今,这样的初心早就不复存在了。 异能不是异能,而是月神的回收站、垃圾桶,现在想来,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貌似是他在做选择,其实没有其他选择,路早就已经定好了,从12月6日的那天开始。 至于财务自由,对他来说就更没有任何意义了。 现在呢,李察问自己。 此刻的理想、野心和愿景!? 以后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神!? 他发现,世俗所追求的欲望和满足已经缺乏足够的刺激了,只有权柄才能带来愉悦,只有主宰他人的肉体和灵魂,才能带来足够的惬意和满足。 神…… 神是什么!? 我能成神吗? 像阿尔忒弥斯那样!? 他有些迷茫,那样的神不是他想要的,只因太脱离“实际”,存在于一个虚无缥缈的维度。 也许,阿尔忒弥斯还不太成熟,所以才像现在这样,受到很大的局限…… 李察摇了摇头,即使要成神,也要成为有血有肉的神。 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挑三拣四起来了。 ——那就成神吧。 他对自己说。 只是该如何做呢? 前方无路,月神也不会给他任何帮助,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摸索。 进入意识空间,信仰的反馈已经来了,池塘里的水已经灌满,另一处稍小一些的池塘对应着地球,蕴含着镜先生的想象和定义。 意识核心飘在一大一小两个池塘之间,看天空,一轮半月一如既往的稳定和皎洁。 自从找到了神庙,亲身觐见了阿尔忒弥斯,两者的联系就彻底的打通了,以前是根毛细血管,现在已经是“主动脉”。 流淌在这条主动脉的是奔腾的“温泉”。 透过它,李察能隐约的知道一些月神的状态,能时刻触摸到那个浩瀚而沉浸的意识,既像大海,又像太阳。 他发现,月神的意识活动极其缓慢,很久很久才有一个意识火花泛起,又要很久很久才能连贯成一个完整的意识信号,前不久他才将一个意识信号解读出来:饿! 呵呵…… 月神的第一个神谕就是这么的简单直接。 饿,自然指的的信仰。 可见此刻的信仰基础还远远不够。 也许,这也是祂如此沉静和缓慢的原因? 也许,自己的突破也缺少一个从数量到质量的变化? 李察在心里摇了摇头,意识核心潜入池塘,开始吃月神的剩饭。 瘟疫,其实是个包含很多的概念,很松散,如果实在地球,瘟疫可以拆分的更细、更凝聚。 现代已经很少听到瘟疫这个词了,取而代之的是传染病、大流行、流感、病毒等等。 异界还没有建立起对微观世界的系统认识,瘟疫具有一定的神秘色彩,所以权柄在地球才会受到压制和局限。 瘟疫不适合地球。 因为人们对它了解的很细,就缺乏至关重要的神秘,没有神秘就没有想象的空间,就无法深入人心,群体意识趋同就流于表面,权柄凝聚起来就特别的困难。 但在异界,瘟疫这个权柄却有极大的潜力,可以帮助自己建立起广大的群体基础。 将一池子水全部吞噬掉,权柄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充溢的更加充溢,却没有一个上限。 “看来要仔细的梳理一番了。” 征服了科尔曼部落,多了数十万人口,下一步就要深挖潜力,争取尽快的将它消化掉。 接下来的十多天,李察什么是都没干,只盯着一件事——传教! 教会交给哈曼、法麦图和提姆他们去折腾,李察不看过程,只要结果。 第一天,统计出5000多名合格的信徒。 第二天,这个数字增加了一倍。 真信徒过万,李察就举行了一次大型的弥撒,又灵机一动,用大量的牲畜进行了一次献祭。 当天晚上,意识空间里接受到的意识信号明显快了许多,女神向他传递着愉悦,很朦胧的,很原始的愉悦。 就好像胎儿在母体中获得了足够的营养,所反馈的那种。 ——什么鬼,母体!? 李察连忙摇了摇脑袋,将这个诡异的感觉忘掉。 原来“饿”不仅是精神,还有血肉。 这让他想起石棺外的那些人皮…… 可见他对所谓的真相还知之甚少,还有很多很多他不了解的隐秘,等待发掘。 第三天真信徒的真假幅度变慢了。 这让他既意外又恼火。 感觉自己被骗了,不说别的,就说他见到的狂热,也远不止万数! 将名单拿过来仔细研究。 发现,原来越是身在底层、越是贫弱之人,在改信后的真信徒的比例就越高。 而这些人,都是默默无闻的,跟路边的杂草似的,轻易不会让李察看见。 相反,那些活跃的、蹦跶的、原来的生活就不错的人,产生真信徒的比例就很少。 信仰只是流于表面,存在大量的东郭先生。 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能忍! 第四天,李察就下了一道命令。 他将那些生活贫苦的真信徒召集到一起,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里,他们可以不受任何约束的做任何想要做的事。 结果让他很失望。 绵羊就是绵羊,哪怕有了老虎撑腰,这些人回去后,鲜有人跳出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老实本分的诚惶诚恐。 李察想提升他们的地位,却又不是一个简单的命令就能做到的。 眼看每天的传教工作进行的热火朝天,实际效果却在一天天的减弱,李察正想着该怎么解决,费萨尔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意外不到的贵客。 “神使大人!” 一见面,费舍尔就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这家伙,围城的时候就带着族人逃走了,又一次,又一次辜负了李察的期望。 “不,我没有逃走,大人,我是去搬救兵了啊!” “救兵,救兵在那呢!?” “就在城外,大人,您还记得艾德曼奇苏丹国的第 十四王子阿普杜拉·度·舍维奇殿下吗?他来了。” “喔!?” 李察收敛眼中的杀机,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