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什么了!? 李察心想! 听到了费萨尔的所思所想,还感觉到他所散发的“食物”味道,这股味道在他的感应是真实存在的,就好像刚出炉的烤面包表面所散发的热气。 热气!? 应该是费萨尔所挥发出来的精神能量吧!? 一旦他的注意力放到这些溢出的精神能量上,李察就感觉自己的一部分变了一只“虫子”,趴在费萨尔的大脑褶皱上,吸食着热气,爬过一道道脑沟。 这只是他的想象,却具有强烈的真实感,他甚至有种感觉,只要他想,可以轻易的对“身下”的这颗大脑进行操作,阅读他的记忆、思想,进行复制、剪贴甚至虚构。 意念只是一动,透过联系投射到费萨尔身上的那一部分感知就从身上脱离,变成了一个貌似独立确受本体控制的个体,视线拉回,他的目光有了焦距,更是穿透有形无形的距离和屏障,看到了费萨尔的那颗泛光的脑子。 大脑滴溜溜的旋转,一只分离过去的蠕虫趴在脑沟上,吸食着从中溢出的食粮。 我变成什么了!? 李察又想。 放过费萨尔,虚空之中,类似的联系还有很多很多,每一个联系都对应着一根发丝,有些清晰,有些模糊,有的似有非有,有的处于联系中断的状态。 一根发丝轻颤而起,激活了其中的一个联系,立刻听到了一个人的内心。 神庙的建筑工地上,一个男人突然打了个冷颤,紧接着就咳嗽了两声。 周围的人一听,条件反射的远离他,投来胆战心惊的目光。 男人连忙说,自己没有被感染,其他人将信将疑……这样以来,刚刚的那股异样就被他忽略了。 这是个最近几天才皈依的信徒,在瘟疫的驱使下,在月亮神教有意思的区别对待中,迫不得已放弃了原来的信仰。 参加过一次礼拜,向月神祈祷过一次,朦胧的感应到了真神的存在,建立了初步的“信标”! 啊,信标! 李察突然“想”起了这一关键的知识。 信标就好像坐标,是信仰朦胧的建立起来的时候,锚定信徒位置与神明的联系。 留下一只蠕虫在这个男人的大脑上,主意放在其他的目标身上。 比较清晰的联系一个个接通,大部分都在工地周围,范围不超过一百米。 超出这个距离,信标就变得模糊和朦胧,能够感应,能隐约听到几声,却不能进行任何操作。 这个距离大约是100-500米。 再远,信标就处于不能激活的状态。 由于一次性开通的信标过多,上百个人的心声在他的意识中回荡,很吵。 李察将除开费萨尔之外的信标全部关闭,说道:“让他来吧!” 争论中的哈桑和费萨尔一惊,左右看了看…… 哈桑:“神使!?” 李察说:“是我!” 他的声音“降临”在两人的身边,就好像他也存在那个房间一样。 这样的降临仿若他的本能,只要费萨尔在,且不超过这个距离就可以。 除此之外,他还能做很多很多。 除了信标,虚空中还有一种“回音”。 这种“回音”不断重复着:瘟疫,瘟疫! 回音的矛头指向的正是他自己。 就好像他就是瘟疫。 瘟疫有了意识,有了思想,有了实体。 这是因为他从信仰中提取了“瘟疫的权柄”。 无法准确形容内在的机制和原理。 勉强形容,大约只能用“众生定义、相信”、“无中生有”、“信念改变现实”去套。 但实情远比这些形容要复杂。 是的,无法言表的、不可名状的复杂。 我变成什么了!? 李察第三次问。 这次,逐渐唤醒的本能告诉了他答案。 类神! “类神……” 李察看着自己掌心处的徽记。 徽记已经圆满,现在他可以看到肉眼所看不到东西。 徽记只是皮肤表层一个浅浅的光晕,皮肤内层有个虫子一样的东西,全身透明、晶莹剔透。 它在做圆周运动,徽记是否圆满,和它的运动有关。 联想自己留在信标大脑上的蠕虫,李察全身剧震。 第一,我吞噬了信仰,也顺势接过了信仰中包含的信标,等于从月神手中接管了这批信徒。 第二,这批信仰中混杂了大量关于瘟疫的定义和想象,月神看不上,自己却从中提取了“瘟疫”这项“神职”。 第三,神职是伪“神职”,一是因为我并没有神明的本质,不能自主的去发展新的“信标”,只能“吃”月神不要的垃圾。二是因为还不够“深刻”,也就是在数量和质量上还有很大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