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牛逼！？ 那还被自己追的跟狗一样？ 镜灵像是“看”到了他的想法，字体有点扭曲，边缘有点火焰飘散的迹象，“我只是衍生体，也就是你所知道的诡物，我的本体并不弱于你，甚至还有所超出。” 比我还利害？ 真的假的！？ 这所谓的本体可能就是异种了。 诡物是异种扩散出去的错误，这跟以前的知识点对上了，但是…… “诡物不是不可控吗？” “无意识的衍生体自然是不可控的，就好像动物一样，只有存在和壮大的本能。有意识的衍生体就不一样了，本体具有的智慧也会具备，虽然在能力有所削弱，但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这次呈现的字体略有些跳脱，李察仿若看到了镜灵的情绪：刻意、吹嘘和底气不足…… 会吹牛的诡物！？ 呵呵，有意思。 “再跟我说说实验室吧，挺有意思的。” 外面的混乱没有减弱的迹象，要是往常，早有人出来维持了，但今天却没有。 打、砸、抢、烧，不一会就浓烟滚滚，人们的尖叫声、怒喊声、孩童的啼哭声……就好像个菜市场。 这样的放任是不正常的，回想昨晚，也只是清理违反禁令待在室外的人，对城市中的种种乱象也是放任自流。 李察就对所谓的实验室重视起来。 “你想知道什么！？” “它的机制、原理以及目的、目标！？” “实验室的机制你已经知道了，s级灾难、群体意识异常导致的群体意识趋同，出现一个相对唯心的实验环境和实验对象，将之圈禁起来，分批次的控制试验对象，将他们置于一个好像黑客帝国一样的【思想工厂】中，通过人工调解身体激素和心理意识引导，让【群体意识趋同】出现在他们希望出现的位置和方向，以达成他们看来可以【造神】般的目标。” “什么，造神！？” 异界经常把这个神那个神挂在嘴边，可环境相对来说还算正常，地球倒是很少听到这个字眼，却日益崩坏。 一听到“神”，李察身上那根敏感的神经就被拨动了。 “傲慢是人类的原罪，玩火者终将自焚……这有什么好说的？” 镜子上的字体轻佻且嘲弄，没有发现李察在一瞬间的凝重。 这倒是个很意外的发现，原来他也不能尽数“照见”李察的所思所想。 “明心见性”不能触及到神？ 连这样的诡物镜灵也对正在苏醒的神祇一无所知？ 不然，他不会这样的轻描淡写。 “他们的目标虽然狂妄、可笑，但对你来说，就很危险了。” “为什么！？” “一旦他们完全控制这50万意识异常体，你就可能被他们抓住，我的本体就是这么被封印的。” “……” 李察想象50万人被关在太空舱般的笼子里沉睡，他们的精神和意识却生生的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福清市，到那个时候，自己会像黑夜中的灯塔那样的显眼，50万人的高度趋同，自己的权柄有没有抵抗力？ 仅仅换算一下就很明了。 异界的哈曼城也就六七万人，泛信徒、真信徒最乐观的估计也就四五万人左右，他们所产生的信仰（群体意识趋同）的大部分还被月神拿走了，自己吃剩下的边角料凝聚出的【瘟疫】权柄，面对50万思想和意识都高度统一和活跃的人……怎么比较，怎么抵抗，完全被碾压了好吗。 造神，造神，做到这样的地步，至少比他这个类神要更接近真神，真是…… 回来之前，还以为凭借权柄能大杀四方，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该怎么做呢？阻止他们吗？” “当然要阻止，但……我并不看好。” “为什么？因为你的本体失败了？” “你能从物理上控制着50万意识异常体吗？你不能。你能占领这50万意识体的精神世界吗？你也不能。所以不能与他们在常规的层面上与他们争夺。” “你的建议是什么！？” “很简单，打破封锁，让意识体异常扩散，让所有人都知道福清市的真相，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的精神和思想已经成为一种武器，一种改变世界的终极力量！” “……这就是你的目的？蛊惑我走向对抗全世界道路！？” “不用蛊惑，这是你的宿命，除非你甘心被他们控制，戴上脑机，连自由的思想都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 镜灵描述的未来李察无法接受。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已经崩坏到这种地步了。 难道真的没有另一条路可走吗？难道就不能……就不能……彼此容忍和妥协，找到一个相互都能接受的办法？ 这时，他想起了那个问卷调查。 多么讽刺，当时的有 人问了他一个完全相同的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 很轻率、很冷静的给了一个完全否定的答案。 瞧，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李察叹了口气，问：“别无选择！？” “你可以继续逃避。” “我曾经遇到过……那是一个论坛，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走上类似的道路。” “祝你好运，好消息是……你并不孤独。” “喔，其他s级灾难的污染源！？” “……是……啊！” 镜面上的字体刚刚呈现，镜子表面就隆起大片大片的红斑，“咔咔咔！”的裂纹出现，字体破碎，正极快的虚淡，但李察的手已经贴上破裂的镜子表面，在它完全虚化逃走之前，从中抓出来一只“吱吱吱”挣扎的虫子。 虫子没有实体，由隐晦而变幻不定的光组成，一脱离镜面，无数光点就在李察手中炸开。 吞噬发动，李察的表面出现了一个幻影般的漩涡，将大部分光点吸入，只让一小部分光点消融在虚空中。 意识空间，浓郁的光在浓雾中成型，旋风般的飞起，看到了悬挂的半月，一声尖叫，又冲回雾中，掉头向下，钻入泥土，却又被强大的引力吸附上来。 “以至高、至美、至纯、至大的月神阿尔忒弥斯之名！” “是神灵……” 镜灵尖叫的声嘎然而止，皎洁的月光落下，抹去了他的意识，只留下作为诡异特性的本质。 一面镜子掉落，李察将它捡起，得意的笑道：“我说过，下次一定能抓住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