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知处

锦时素年,她懒坐纬帐,旁观家族存亡宫廷纷争。直到拜师于他,入了这帝王棋局。“师徒之意,怎抵得过江山?”坐卧山河,他傲然战场,残酷的杀死爱徒。“帝后之位,为你而悬。”私语缱绻,却又是对她化不开的情浓。他们曾是青梅竹马,却终究背叛。他们曾心意相合,却落...

第十四章 始来断发结心肠(2)
    越垂阑咳得越发剧烈,涵白终究是看不下去,上前两步,蹙眉望着他:“我去唤不弃过来,找太医……”

    话未说完,面前的男人就握住她的手,把她朝前拉进她的怀中。

    “越垂阑你——”涵白瞧他眉间略显得意的神色,心头恼羞,张口便喊出他的名字,几个字喊出口,两个人都微微怔住。

    帝王名讳就算太后也不能随意叫唤,更何况是她这样的阶下囚?

    涵白咬唇,立刻撇开目光。

    “涵儿……”越垂阑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让她的身子更贴近自己。

    “请陛下自重!”涵白知道自己挣扎不过他,就僵直立在那,冷声道。

    “我本以为你会一直和我生分下去,现在听到你还能这么喊出来,我倒是放心许多。”越垂阑长指挑过她身后的长发,唇角含笑,低低的笑。

    涵白不语,垂下眼眸,看着雨中的落花,被泥水湿透,埋在盆中的泥土里。

    那花原本开的如此娇艳,可一遇上风吹雨打,便无所自保,顷刻间葬送了命理。

    可是她……早就不是园中花了。

    “你就笃定我没有办法狠下心么?”涵白忽然笑了,睫羽间带着湿濡,她抬手轻覆在这男人结实的胸膛上,然后扬眸看着他:“不愧是帝师。”

    人心莫测,好比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不到三日,你可想明白了?”越垂阑眸色微沉,把玩着她青丝的手顿了顿,端详着她的神色。

    “如果你真是为了渭郡和哲漱两国,牺牲与否,与涵白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牺牲?做我的帝后对你来说只是牺牲么?”越垂阑扬唇一笑,笑中微讽,“也好,就算是牺牲,我也要让你牺牲到底!”

    没等涵白回话,他便反手攫住她的下颚,贴着她的唇俯身吻了下去。

    涵白这一次没有反抗,只是半敛着眸,有些失神的在他唇间喃喃:“牺牲气节……就为了儿女情长……这种牺牲……还不够大么?”

    越垂阑倏地停住,退开身子握住她的肩头,看着她唇边的苦涩和不经意泄露的某种的情感,心中不知不觉被一种烦躁占据。

    明明现下她亲口承认了,承认了对他感情,为何他总是有一种不安?

    “唤不弃来吧,你若真是病坏了,我……也不好

    受。”涵白低下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可话里的情意,却实实在在。

    越垂阑不动声色的把喉间微堵的气息按捺下去,他松开环住她的手,朝后退了两步:“涵儿,若这是你的心思,便不能反悔。”

    “若不是我的心思,我便不能反抗么?”涵白自嘲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眸直直望着他:“绝不反悔。”

    “空玄,回殿,宣太医。”越垂阑沉声道,身后一道影子蓦然出现,朝他一拜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哲漱空影?

    涵白心中一惊,想不到居然亲眼见到了隐藏在越垂阑身边的空影。

    空影一如暗卫,却比暗卫要来的虚无缥缈。

    渭郡皇族暗卫亦是朝廷命官,身家性命便来的高贵些。可空影不一样,空影是为帝王赴死,决计不求回报。

    对于帝王来说,他们就是工具。

    越垂阑身边也藏着空影啊……

    涵白任不弃拎着裙摆跑到她身旁,焦急的看着她的神色。已经步下石阶的帝王只留下一道明黄色的背影,在雨中越来越模糊。

    “小姐,您、你没惹陛下生气吧?”不弃看着越垂阑走时那没有表情的面容,心里不由担忧起来。

    “他也会生气么?”涵白抿唇,收回望着那个男人的目光,“我已经……做到极限了。”

    她拂袖,面朝着一池荷叶,垂眸一笑。

    几国邦交之事尚在定夺,大臣们早朝时就险些吵起来,看着帝王唇角邪魅的笑容,便都噤了声。

    可两派的心思一点也没有减少。

    大臣不外乎两种想法,一是趁胜追击,二是修生养息。

    一国甫定本该是修生养息,民心尚未安定,再来几年征战,恐怕民不聊生,又要起什么叛乱。

    可若不趁胜追击,渭郡国力缓缓恢复,到时候便难以抗衡。失去这种好机会,简直就埋下了天大的隐患。

    大臣明里暗里觐见了几次,皇帝都不曾给予答复,直到今日早晨,恢复往日挺拔冷傲的帝王绝口不提**,忽然起了个头,说起了立后之事。

    大臣心中一喜,暗自想起自家还有多少尚在闺中的女儿家。

    越垂阑半倚在龙椅上,看着下头互相讨论的大臣,终于懒懒的开口:“渭郡与哲漱不过帝城之隔,远交近攻之道谁都明白。先别说话——”他抬手制止正要张口提出反对的大臣,看了一眼一

    直站在角落惬意的赏景的镇国王蔺城赋,他才悠悠说道:“民心难定,几百年基业尚且不稳,何况这段时间的征战。”

    “陛下所言极是。”一些大臣纷纷进言,回头想想那些乱民,心里又一阵寒凉。

    打别人的军队容易,蛮劲一来,就拼个你死我活。可遇上自己的百姓,将士们又如何下得了手?

    “两国邦交,最好之事便是和亲。”一动不动的镇国王忽然走上前,抚着美髯朝着帝王笑道,“若陛下能牺牲小我,赢取渭郡公主,正是促进两国友好的最佳选择。”

    “镇国王,这、这……”大臣面面相觑,总觉得这话里透着几分古怪,方才打过人家的地盘,如今又要娶人家的公主,这岂不是戏弄?

    “镇国王的主意倒是不错。”越垂阑挑眉,看着蔺城赋眸光里透出的笑意,不由得轻咳一声,“不过渭郡……可有公主?”

    渭郡的皇帝也不过登基几年,皇后也是近几日娶的,哪来的公主和亲。况且身在渭郡这么多年,越垂阑又怎么会不知晓。

    “请陛下放心,陛下说有,这就一定有!”蔺城赋扬唇一笑,朝着他投去一个了然的眼神。

    寇府。

    “太傅,这、这……皇上是何用意?”寇观自看着太傅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寇府,那一张明黄的圣旨宣读完了,满府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商家之女若是被皇帝收为义妹,必然与皇上不脱瓜葛,皇帝这么做,就是把几百年的皇商之位交给寇府了么?

    “皇上真心喜爱涵白,如今又有这般心思,寇大当家还不谢恩呢?”太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推了个软钉子。

    寇观自是明白人,知道这其中必有问题,但是皇命不可违,他薄唇微扯,撩袍而跪:“多谢皇上。”

    “寇大当家怎么跪下了,这般礼数您大可不必。”太傅见他难得拘于这般礼节,心中也有些惊讶,连忙伸手把他扶起来。

    “太傅乃涵白恩师,想必师徒之情不在话下,那么……还请太傅手下留情啊!”寇观自顺着他的手站起来,眸中闪过精光。

    太傅微怔,随即仰头大笑:“好一个寇大当家,涵白自是老夫的爱徒,老夫又怎么会陷她于不义?”

    “多谢太傅。”寇观自淡淡道,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舒晚凝,然后接过圣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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