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突然就變紅了！
  而“分”那一檔，已經變成零了。
  就是說，只有不到一分鍾了。
  “媽，爸。”
  “我要走了。”
  “我盡量，多回來。”
  “你們，保重。”
  “我在，那邊，挺好的。”
  “媽別哭。”
  “好好照顧，自己。”
  “爸，東西，不急著賣。”
  “我下次，再拿一些，回來。”
  “如果，孟薑聯系，就說，我醒來過了。”
  “爸媽……”
  越來越紅的數字，突然變成了
  00：00
  “爸！媽！”
  回歸到賈東旭身上的章楓，還在大聲叫著！
  秦淮茹嚇了一大跳，坐了起來。
  拉亮了燈。
  賈東旭驚坐而起，一頭冷汗！
  剛睡下的賈張氏，也被嚇醒了。
  趿著鞋子，扭著肥臀，過來了。
  “怎麽了，這是？”
  秦淮茹一陣安慰。
  還掏了手帕，幫賈東旭拭去冷汗。
  “哎，沒事。”
  章楓心裡，無盡地失落。
  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隱隱發白的爸爸媽媽的頭髮。
  這才幾天啊？
  就愁白了頭！
  而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孟薑，就一次都沒到家看過自己？
  因為自己成了植物人了，就……
  哎。
  賈東旭一陣無語。
  不想說話，穿起了衣服。
  走到客廳。
  秦淮茹倒了熱水，放在桌子上。
  賈東旭掏出了一包煙，自己點上。
  抱著頭，哭。
  又不敢哭出聲來。
  既然破系統這麽安排。
  那麽，就換個活法吧！
  為了那頭髮漸白的雙親，得拚一把啊！
  此時，章楓的爸媽，也是睡不著覺了。
  二人盡了全力，將昏睡過去的章楓，又抬回了床上。
  蓋好被子。
  擦去淚痕。
  又趴在地上，將章楓剛剛塞在床底下的東西，掏了出來。
  嶄新的60年代的錢。
  嶄新的90年代的錢。
  嶄新的各種票。
  這能賣多少錢啊？章爸爸沒有數，於是打開了電腦，開始查……
  只是，章楓說這銀行卡的密碼，是那個孟薑的生日。
  這姑娘的生日，咱們真的不知道哇。
  過了年，等正月十幾的時候，再問問吧。
  又抽了一會兒煙。
  見秦淮茹還守在身邊。
  賈東旭腦子很亂，但還是進去休息了。
  第二天。
  大年初一。
  在這個灰暗的年代，過年是難得的喜慶的紅。
  早起的人們，早就在互相道賀了。
  而傻柱同志，早早的，就帶著幾個前後院的小孩兒。
  守在了許大茂的門外。
  婁曉娥一開門。
  那五六個小孩子，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早生貴子！紅包拿來！”
  丫的，詞兒還整得挺押韻哈。
  把個婁曉娥嚇了一大跳。
  許大茂此刻還在床上躺著呢。
  昨晚為了慶賀新，許大茂又消耗了一顆逍遙丸。
  婁曉娥不敢放肆啊。
  畢竟公婆在這呢！
  只能憋著。既難受又不難受的。
  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有些紅暈在上頭。
  這突如其來的拜年，明顯出乎了許婁二人的意料。
  許大茂都開始罵人了。
  婁曉娥卻開心地回了房間，拿了一些錢。
  每個人，派了一毛錢。
  但這些孩子，受的指派，可不止這些啊。
  傻柱說了，如果拿到一塊錢紅包，傻柱只要拿一毛錢，剩下的九毛都是孩子自己的！
  隻拿到了一毛錢，這根本就不夠啊！
  於是，又唱起了詞兒：
  “許大茂，小氣鬼！”
  “發個紅包都小氣！”
  “小氣鬼，喝涼水！”
  “生個孩子沒長腿！”
  “許大茂，小氣鬼！”
  “如果不給一塊錢！”
  “許家就不生小孩！”
  這詞唱得，許大茂直接穿著睡衣，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拿著掃把，衝出來要打人。
  許爸許媽也聽到了。
  還是從老人的錢裡，拿了幾塊錢。
  一個孩子又給了一塊。
  這才把這幫孩子打發走。
  “算了算了，都還是孩子。大過年的，總不能讓人說些不吉利的話吧。”
  許媽媽說。
  許大茂氣不過。
  回屋穿了衣服，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這些孩子，把後院挨家挨戶都拜了過去。
  但人給多少，就收多少。
  一分錢都是愛。
  給一毛那就是爺了！
  嘴巴可甜了。
  看來是有人故意針對自己啊。
  繼續跟。
  中院，這幫討錢鬼，故意繞開了聾老太太家。
  而敞開門的賈家，也不敢去。
  何家就不說了。
  所以中院就很簡單了。
  對門，二大爺家。
  二大爺高興啊。
  新年一大早，孩子們這麽熱烈的祝福。
  每個孩子給了二毛錢！
  前院。
  鄒家約等於賈家，又只有一個孩子。
  略過。
  主要目標是三大爺家。
  其他家，一分一毛都行。
  實在不行，給顆糖也行。
  然後，終於，
  齊刷刷地，跪在三大爺家門口。
  “閻老師，吝嗇鬼！”
  “塞著牙縫喝涼水！”
  “過大年，給紅包！”
  “一塊一塊又一塊！”
  “如果不給一塊錢！”
  “一年隻吃蚊子腿！”
  三大爺昨晚和家裡開了大會，又做了新年的盤算。
  很晚才睡下。
  一早上還在做發財夢呢。
  就被這幫熊孩子給擾了數錢錢的好夢。
  三大爺自然不開心了。
  但是，又不能罵人啊……
  咱是老師，要有素質！
  於是，三大爺還是真的給每個孩子掏了一塊錢！
  六個孩子就是六塊錢！
  相當於把三大爺的心，摔成了八瓣，其中的六瓣已經給出去了。
  剩下左邊一瓣右邊一瓣……噝！好涼！
  收了錢的孩子們。
  一蹦一跳地歡快地跑出了院子。
  三大爺認為這幫臭小子們，肯定是去買糖買鞭炮玩兒了。
  沒想到的是，他們一出門，就每個人掏出了一塊八毛錢，遞給了傻柱！
  傻柱自然不會要那麽多啦。
  每個孩子，只收了五毛錢。
  還誇獎了孩子們一番。
  並又一次告誡他們，不許透露。
  沒想到的是，這些事，全都躲在牆角的許大茂，全都看見了！
  他氣哼哼地去廁所解決了一番。
  轉頭進了院子，徑直去了三大爺家。
  三大爺還在生氣呢，看家門口又來了。
  還以為是又來要紅包的，剛想罵人……
  沒想到是一個生不出孩子的許大茂。
  “你來幹什麽？”三大爺沒好氣地問。
  “三大爺，剛剛是不是也有孩子，問你要了一塊錢的紅包？”許大茂說。
  “是啊，你怎麽知道？”三大爺生氣中，沒聽出“也”字來。
  “這幫熊孩子，剛剛也問我要了一塊錢紅包。別家就一分都行。”
  “只有幾家沒有去要。”
  “三大爺，你知道是誰教他們的嗎？”許大茂是來找盟友的。
  “誰？”果然，三大爺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