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了衛青的指示,霍去病立刻去著手安排親信散布謠言之事。 事實上,他自己也是思維敏捷之輩,只是,平素多依賴衛青,才懶得思考。 衛青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無比放心的把這事交給霍去病去全權處理。 而就在霍去病這邊忙碌的時候。 天策軍,田衝帳內,田衝高坐椅上,手中拿著一份密信,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片刻之後,田衝將密信丟進火盆之中,隨後看向眼前之人沉聲道:“國公爺所言當真?陛下竟真為了些許錢財,就謀殺功臣?” “老爺信中所言句句屬實,不僅如此,陛下還卸磨殺驢,欲將老爺國公身份也收回去。” “另外,老爺在宮中培養的親信還告訴老爺,陛下有意扶持衛霍二將統帥天策軍,而田將軍您和郭將軍,只怕也要卸甲歸田!” “欺人太甚!” 聽到那國公府家奴的回答,田衝面容扭曲: “我等駐守邊塞,三年不見軍餉,到頭來,竟落得個兔死狗烹的結局?” 那家奴見狀,再度道:“國公爺知道田將軍於軍中素有威望,只是為天子所製才屈居人下。” “當今天子不義,田將軍何不謀劃一番,將衛霍二將清除,屆時,陛下手下無人,天策軍可盡歸田將軍所帥!” “你回去吧,告訴國公爺,此事我田衝知道了,我與武將軍同袍之情,斷不會叫武將軍白白犧牲。這天策軍,我田衝必會替武將軍奪回來!” 得到滿意的答案,國公府家奴拱手笑道:“田將軍深明大義,我家老爺說了,若田將軍真能重掌天策軍,他願將武二少爺的女兒,武青嬰嫁於將軍,修同盟之好!” “將軍忙碌,老奴便不打擾將軍了,這就回京稟報老爺。” 說罷,那家奴將鬥篷戴上,隨後轉身離開帳篷。 昏暗的燭火下,隻映照的田衝的面色越發陰晴不定起來。 …… 京城,寧安縣外的屯兵處。 韓信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操練著的士兵。 一個月的時間,不僅召集整整5萬人參軍,還讓這些人形成一股戰鬥力,普天之下,唯獨他韓信能夠輕易做到。 這是他的強項。 不過,新軍已成,陛下一不為新軍賜名,二不安排新軍駐邊,這讓韓信心底格外無奈, 作為一名天才,韓信有身為天才的傲骨。 皇帝這般表現,讓他感覺自己並不像想象中那麽被重視。 可是,如果真的是不受重視,那先前還送來一大批軍餉,並且告訴他,新軍但有需要,盡提無妨。 這讓韓信徹底陷入了困惑。 “想什麽呢?韓將軍!” 正出神的功夫,耳畔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韓信沒有回頭。 那人也是被陛下安排過來練兵的,名叫趙雲。 他和這人挺投契,所以經常把自己對於領兵的一些心得說於對方聽。 “還能想什麽,想著陛下何時能再想起我等唄!” 將嘴裡的狗尾巴草吐掉,韓信無奈道:“我說子龍啊,你說,陛下是不是真已經把我們忘了啊?這都一個多月了,陛下真就沒打算派遣我去戰場上嗎?” “韓將軍說笑了,韓將軍治軍之能,雲自愧弗如,陛下連我都沒有忘記,又怎麽會忘記將軍?” 趙雲一席白鎧,笑道:“可能,陛下只是想著新軍尚未形成戰力,無法應對局勢吧!” “而且,如今大周,西北有天策軍,東北有白起將軍,說句四海升平也不為過,恐怕陛下也在猶豫派遣我等去哪裡吧!” “呵~” 韓信冷笑一聲:“陛下可不是你,那麽沒腦子。” “如今大周,看著四海升平,可是別忘了,大周唯一的王爺,還在外邊呢!” “作為大周唯一的王爺,新帝登基局勢不穩的,對方還能沉得住氣?” “韓將軍的意思是,鎮南王會謀反?” “哼~” 韓信白了趙雲一眼,繼續道:“肯定會造反啊,山高皇帝遠,手底下又有兵權,這種情況下不造反,難道靜靜等待陛下削藩?” “這……” 趙雲一滯,雖感覺對方有點危言聳聽,可是想到對方的性格,又識趣的沒有辯駁。 不過心裡,對於韓信的一番分析,卻沒多少相信。 陛下又沒有公布削藩的消息,怎麽對方口中,陛下就一定會削藩了? 而且,鎮南王世代鎮守南境,那為了應對南蠻,可不得擁有兵權嗎? “不過,也不知道陛下到時候會把我派遣到哪裡?” 看著校場上,自己所屬那不足一千的兵力,趙雲又收起了腦中雜念。 他不是韓信,練兵沒那麽能耐,再加上騎兵訓練難度本就比步兵大的多。 以至於到現在,他的白馬義從都沒到1萬人。 更別說,其中大部分還連戰馬都沒有呢。 沒有戰馬的騎兵,和沒有牙齒的老虎沒什麽區別。 …… 次日,早朝結束,陳銳回到養心殿,正思索著要不要再模擬一次,門外忽然傳來小桂子的聲音。 “啟稟陛下,韓將軍求見!” “韓信?” 陳銳眉頭一皺:“他不好好練兵,跑我這裡幹嘛?難道又缺軍餉了?” “算了算了,叫韓信進來!” “是!” 話音結束,片刻,大門打開,韓信恭敬進屋: “末將韓信,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吧!” 叫韓信起來,陳銳才笑呵呵道:“愛卿怎麽有功夫來朕這裡了?可是又缺軍餉了?” “沒關系,缺多少軍餉,盡管和朕提!” “回陛下,新軍軍餉充足,刀劍盔甲也是工部和兵部新製之物,並不缺軍餉。” 聽到陳銳關切的詢問,韓信心底裡松了一口氣,皇上還沒有忘記他,那他就還有證明自己的機會。 陳銳又道:“那,愛卿來找朕的意圖是?” “難不成,新軍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 “是!” 韓信果斷的點點頭:“末將以為,新軍如今之戰鬥力,已然不下尋常兵卒,若再加上末將指揮,可敵十萬大軍。” “故而,微臣請陛下為新軍賜名,請陛下遣新軍出戰!” “好!” 聽了韓信的話,陳銳大喜,立刻從龍椅上起來。 “朕原打算等四月再給新軍賜名,既然愛卿如此篤定,那便擇日為新軍賜名祭旗!” “末將多謝陛下!” 聽到陳銳的回答,韓信興奮不已,立刻拱手拜道。 陳銳啞然失笑:“愛卿可還有事嗎?” “回陛下,沒有了!” 韓信樂呵呵道:“微臣告退,請陛下將養。” 見對方模樣,陳銳無語扶額。 “敢情,這貨就是在寧安縣呆不住了,來找事做的?” “不過,我手底下不就是卻這樣主動做事的人嗎?” 這樣想著,陳銳對韓信背影呵道:“那趙雲朕也很看重,愛卿閑暇時,可教教對方統兵打仗的本事。” “陛下盡管放心吧!” 韓信說罷,身影徹底消失在養心殿中。 陳銳搖搖頭,啞然失笑。 叫韓信教趙雲練兵統兵,還真不是他在開玩笑。 不可否認趙雲的統帥才能很高,可是在韓信面前,就是弟弟。 別說趙雲,整個華夏歷史上,敢在韓信面前說自己長於統兵打仗的,恐怕都沒有幾個。 孫武這位兵祖算一個。 除了孫武,周公大概也算一個。 可是,除了這二人,統兵之能還有誰能比得過韓信? 陳銳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 “不過,韓信這麽快就把神威軍練妥,會不會對後面的事再度產生影響?” 任何一個小事的變動,都會引起後面結果上極大程度的不同。 原本,在沒有任何特殊情況的時候,他是四月末為新軍賜名神威,五月才安排韓信入駐荊州。 如今,一切提前,也不知道有關鎮南王反叛的事,會不會也提前發生。 這樣想著,陳銳立刻開啟模擬器。 “模擬器,給我模擬一下神威軍的未來!” 【模擬開始——】 【承平元年三月:你為新軍賜名神威,同時親自給神威軍祭旗。 同月底,你命令韓信到荊州天門關駐守。 你告訴韓信,嶺南煙瘴之地,務必要小心毒氣瘴氣,同時,神威軍應有十萬兵卒,駐守天門關的時候,還要繼續擴充。 韓信領命!】 【承平元年四月:鎮南王對你的突然駐軍很不理解,不過為了穩妥,還是派兵於天門關外駐守。 神威軍和鎮南軍摩擦不斷。】 【承平元年五月:韓信向你要了一筆軍費,神威軍擴充至十萬!】 【承平元年六月:韓信派人測繪嶺南地圖,將沼澤瘴氣區域全部標注出來。】 【承平元年七月:西北大旱,鎮南王看準時機,果斷擁兵自立,宣布建國,並且和南蠻和親。】 【承平元年八月:神威軍火攻大破南蠻象甲兵,攻入大理國俘虜鎮南王家眷,可惜,鎮南王倉皇逃至南蠻!】 【……】 “總體結果和前面的模擬沒什麽差別,就是鎮南王的反叛,又提前了嗎?” “直接提前到了大周乾旱爆發的時候。” “這個鎮南王,果然會挑選時機啊。” “如果不是我有韓信,這種情況下荊益二州豈不是都要失守?甚至,天策軍回防不及時的情況下,京城都有危險?” 看完模擬,陳銳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有韓信,有神威軍,所以剛才想的那些,都不會發生。 韓信果然不愧是兵仙,到天門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測繪地圖。 這種自己人測繪出來的地圖,比之百姓獵戶們測繪的地圖要精確的多,也更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