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天昨晚倒是睡得很香，幾乎沒什麽干擾。 一大早起來，給自己煎了個荷包蛋，煮了點白米粥湊活一下。 當然，這也就是在他眼中的湊活一下。 換成這大院裡的，別的不說，光是這荷包蛋就足以讓眾多禽獸眼饞了。 況且，這還是荷包蛋。 那會，菜湯裡都不見得能有油花。 用油煎荷包蛋，那得多費油啊！ 簡簡單單一個荷包蛋，就能夠拉開生活水平的差距了。 只不過，眼下張永天倒是沒有自行車。 還得走路去上班。 雖然他是工程師，而且被楊廠長看好，有特權。 能隨意遲到早退。 可他也不想多搞特殊。 況且，這還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呢。 得注意點影響。 當然，成了軋鋼廠的工程師後，張永天這下倒是能徹底放開了。 畢竟，身後有個楊廠長在，好多簽到得來的東西也就能擺在明面上了。 張永天已經琢磨著要買一輛自行車了。 來到了軋鋼廠，他還沒進廠就遇到了巡邏隊的趙隊長。 “張師傅，昨天晚上何雨柱在後廚食堂被我抓住了，光著屁股呢。” 趙隊長一副邀功的模樣。 “這人平時顛杓也就算了，居然大半夜跑到後廚，也不知道在做什麽么蛾子事，您放心，我一定給您查出個水落石出來。” 趙隊長知道張永天和何雨柱有仇，所以一上來就表了忠心，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張永天點了點頭，“這件事，趙隊長，公事公辦就好，不需要摻雜個人因素。” 趙隊長一聽，心中也是有些佩服張永天了。 要是換成旁人，這會估計都該叮囑他往死裡整何雨柱了。 畢竟，過來第一天就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架。 這仇，誰都得記著。 可張永天真不愧是工程師，思想水平高。 完全不記仇。 趙隊長越發覺得張永天有水平了。 而這時候，王愛國也是大步衝了過來。 “張老師，昨晚喝了不少酒，耽誤事，昨晚我又琢磨了一夜，還是有幾個地方不太懂……” “昨天我也讓人幫我定製了一套零件出來，是在你的基礎上修改的，還得讓您幫我掌掌眼。” 技術狂人果然是技術狂人。 直接進入主題。 見面連開口問好都沒有，直接問技術層面的問題了。 張永天就被王愛國拉去討論圖紙問題了。 因為，二大爺機器所出現的問題，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好多機器、車床，都是因為關鍵核心零件損毀，導致機器功能大減或者直接報廢。 要是能夠早一天把核心構建吃透，那就能早一天讓更多的機器恢復運轉。 王愛國可不想多等。 甚至，要不是因為張永天地位高。 他都想住進張永天家，日夜討論技術問題了。 當然，昨晚光屁股事件的影響，還在進一步擴散開來。 雖然說許大茂、傻柱等人不會說出去。 可架不住有巡邏隊的人啊。 趙隊長也沒說要保密，其中就有人口風不嚴，把這件事給傳出去了。 而且，越傳越離譜。 “誒，你聽說了麽，何雨柱和許大茂昨天在後廚被巡邏隊給抓住了。” “聽說了啊，不是說他們偷食堂後廚的糧食麽？” “不能吧，他們倆幹嘛偷糧食啊，一個廚子，一個放映員，日子過的可滋潤了。” “不信拉倒，聽說他們鬼迷心竅，偷東西偷上頭了，連褲子脫了都要裝糧食，結果被巡邏隊的人逮了個正著！” 一群工人正在那閑聊。 這時候傻柱正陰沉著臉，扛著大掃帚路過。 皺眉，瞪眼。“你們說什麽呢！一天到晚的嚼舌根，不怕半夜說夢話咬斷舌頭！” 工人們一看正主來了，也都不說話了，一哄而散。 嘻嘻哈哈的。 看得傻柱肝火直冒。 可他偏偏還沒法發泄出來。 鬱悶極了。 正當他鬱悶的時候，徒弟馬華揣著兩個饅頭過來了。 “師傅，聽說您今天沒吃早飯，我特意給你捎來了倆饅頭，剛出爐，熱乎的。” 馬華伸手將饅頭遞給傻柱，傻柱一把就將饅頭給打飛了。 昨天晚上和剛才的怒氣全堆到了一塊。 他是越想越氣。 直接二話不說，扇了馬華一巴掌！ 眉毛倒豎地質問。 “我問你，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華捂著臉，一臉難以置信。 “師傅，你在說什麽啊，我哪能啊。” “昨晚是不是你對我動的手？扒了我的褲子？” 馬華叫屈：“師傅，我哪裡敢對您動手啊。” 這一巴掌下去，傻柱可是用了力氣。 馬華的臉立刻就紅了一小半。 “師傅，你……我……” 馬華捂著臉，說不出話來。 他也知道傻柱的脾氣，明白這時候傻柱在氣頭上，誰來了都不好使。 索性是捂著臉跑了。 只是，他馬華也是想不明白，昨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明明自己按照傻柱的指示，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可為什麽到頭來，自己還白白挨了傻柱的一巴掌？ 要知道，之前就算是傻柱再凶，就算下手打，也沒有扇過馬華耳光。 男人的臉面，價值千金。 傻柱也是地道的老北京人。 生在北京，長在北京。 這點規矩還是懂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馬華的錯覺，他總覺得傻柱這幾天變了。 看起來好像還是他師傅，可具體說不出來的古怪。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一刻，馬華心中也難免多了幾分怨憤。 不禁與傻柱的關系疏遠了幾分。 他沒有多辯解幾句，而是扭頭就離開了。 傻柱也不追，冷著眼看著馬華跑遠了。 他昨天晚上，思來想去了一夜，還是沒能理出頭緒來。 對他而言，目前最有嫌疑的，就是徒弟馬華。 也只有他，才是最有可能的。 要不是他真的沒有證據，否則他這會可就不是扇馬華一個巴掌那麽簡單了。 再者說，要是找馬華麻煩，說不定他還會把自己算計許大茂的事情爆出來…… 傻柱還是想要將這件事好好理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