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知朝暮

第94章 上场表演
  第94章 上場表演
  一旁熱烈聊著剛上市新品的女孩不自覺消了聲,悄悄打量著這邊的情況。
  施耐確實喝多了,他仰靠在沙發靠背上,把胳膊抬到額前擋住過分明亮的光,微微闔眼休息了一下,面上露出絲疲憊來。
  許清渠被女孩們的目光掃視過,覺出一點不自然來。如果不是程思和施耐已經在一起了,她都甚至會疑心施耐剛剛的那個笑容裡是不是含著什麽過於顯露的情愫。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許清渠不自然地借著起身拿桌上飲料的動作,稍稍坐遠了一點。
  在她目光所不及之處,施耐佯裝沒看見,苦笑了一下。
  半張沙發,即便許清渠有意保持距離,兩人之間也只是隔了半米左右的距離。施耐隻讓自己短暫地緩和了一下情緒,便放下手,偏頭衝許清渠笑了下:“不去和他們玩一會兒嗎?”
  許清渠看著施耐含笑的眸子,轉頭看向正在玩狼人殺的文學社眾人,心裡倏的冒出一個微妙的念頭:難道施耐特地邀請她,是為了緩和她和社裡一些人的關系?
  文學社裡大多人都心傲,之前許清渠拖後腿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和有些人的隔閡卻始終沒有消除。許清渠不刻意去維護或者修補人際關系,同一個社團,大家分工不同,她能做的最好的彌補方式就是在後續工作中加倍完成好自己的工作。
  別的都是空談,而空談誤事。
  施耐見她遲疑,突然站起身,衝旁邊的幾個女孩笑了下:“我先借走我們的社花一會兒啊,學長學姐們讓我過來叫她的。”
  許清渠看著施耐認真的眼神,站起身,和他走近時問了句:“程思為什麽沒有來?”
  施耐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反應沒跟上:“她,她說她有事情啊。”
  許清渠本想問一句“有什麽事情重要到連男朋友生日晚宴一面都不能露”,但顧忌著這是施耐的生日會,不必刻意提醒他鬧心事,於是沉默了。
  “大家其實都已經不介意了,”施耐柔聲說,“只是你錯過了上次聚餐,大家太久沒交流了,所以才生疏了一點,不要覺得不自然。”
  這句安撫莫名戳中了許清渠近鄉情怯的心,她本以為自己不在意這些,但真的被施耐拉著面對時仍有些忐忑。她衝施耐微微笑了下:“謝謝。”
  “沒事,”施耐說著,擠進剛結束一局正在複盤的文學社眾人中,“再加兩個人吧,我和清渠也來湊個熱鬧。”
  大家嘻嘻哈哈笑著:“能不能給壽星加個崗位,直接歸於神。”
  “今晚誰都不能刀壽星啊,我願意被壽星刀死!”
  施耐保持著禮貌的笑容,悄悄拉了一把許清渠的胳膊,將她帶進這圈人中,輕輕推向旁邊的女孩。旁邊的女孩和許清渠同級,對許清渠欽佩又友好,熱熱鬧鬧地拉住她:“清渠你就坐我旁邊吧,我不太會玩這個,上局莫名其妙就被冤死了,你會嗎?”
  許清渠想起碼頭的那次燒烤,顧昭昭謊稱自己生日,把大家聚在一塊兒。月亮很圓,皎潔的月光灑在木枝河上,波光粼粼。一群人熱鬧又歡快,她和喜歡的男孩被牽了一線,在隱蔽心意中感到悄然的心動。
  只出神了一瞬,許清渠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我也不太會,隻玩過幾次。”
  “沒關系沒關系,”女孩說,“咱們一起。”
  許清渠的忐忑悄然消融,對面有人問了句:“咱們社花會嗎?咱們也保社花一局吧。”
  有人笑出聲:“萬一壽星和社花兩人都是狼,那咱們還玩個屁!雖然我舍不得刀社花,但不能屈服於才華和顏值!”
  氣氛緩和開,許清渠無意識地放松下來:“沒關系的,我會一點。”
  成年人社交中的隔閡在表面上非常容易被消除,人心隔肚皮,怎麽也挨不著一起探個究竟,面上嘻嘻哈哈笑著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必要一意孤行地和誰過不去。
  宋知揚排了很久的隊,終於快輪到自己了。他前面的歌手看上去和他差不太多,估計還在上大學,拎著把吉他就上去了。
  他唱歌基本功扎實,但沒有什麽特色,挑了首本來挺燃的歌,高低調都掌握隻到及格線,害得一直挺熱的場下都安靜了些。說話的人多了,下面更加嘈雜,台上人唱的更聽不清。
  這小哥估計接收到了下面的反饋,宋知揚能明顯聽出他唱歌底氣變得不足,甚至顯得氣虛,這可是大忌。
  不知道誰在下面喊了一聲“下去吧”,剛巧卡在一個低音上,格外突兀。周圍的人也跟著起哄:“下去吧!下去吧!回去好好上學!”
  台上的小哥突然啞了聲,氣氛陡然尷尬到極點。宋知揚從側邊似乎看到他還想調整唱出聲,但張了兩次口,最終卻是說話:“對不起大家……我自身水平有限,打擾大家了。”
  說完,他便拎著吉他匆匆往台下走,臉和脖子紅成一片,嘴唇抿得緊緊的,太過著急走反方向,又走回了候場區,還撞到了宋知揚的肩膀,生疼生疼的。
  宋知揚只看了一眼他倉皇的背影,就硬下心,轉身走向了舞台。
  春宵一度的燈光非常亮,尤其是上場時沒有彩燈,就一盞透亮的頂燈,把人照得纖毫畢露。前一位小哥和宋知揚準備的歌撞了,他原本的打算是將就唱,都是翻唱,孰優孰劣就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正好能反襯出自己。但他看著台下擁擠的聽眾,堵在眼前的是剛才小哥和他擦肩而過時那個受傷又倔強的表情。
  他絕對沒辦法踩著這麽一個理想剛受痛擊的人登頂,於是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這首歌,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不過常客應該都聽過,我就獻醜了。”
  他上台時,丁祭就已經在候場區盡頭的房間門口看著了,她倚在門框上,一手夾著細長的香煙,輕咬著煙蒂,慢慢吸了一口。聽宋知揚報了個開場,她難得有了絲好奇心,剛吐出一個煙圈,散開時恰恰把宋知揚的身形框住,突然聽到了宋知揚飆了個尖銳的高音,一時愣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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