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合適相處
  中途王平控制不了自己情緒，還去廁所洗把臉緩了一下。
  陸契把工資給宋知揚轉過來了，順便再問了他一句：“得花不少錢吧？我在省一醫有朋友，先幫你墊著醫藥費？放心，你還有20年合同壓在盛夏呢，我不怕你跑，以後慢慢賣藝還。”
  20年合同是當初鏵青經紀人苟旭找上門來的時候，宋知揚隨口胡謅的一個數，沒想到陸契還記得。被這麽一調侃，宋知揚沒忍住笑了下，回：“那行，賣藝不行我就賣身吧，給盛夏當長工。”
  他回了句玩笑話，繼而又認真地說：“麻煩你幫我墊一下了陸哥，我這邊確實沒有這麽多錢，以後再慢慢還你。”
  他發完把聊天記錄截了一張圖，發給陸契：“你存著，當證據。我這這兩天可能走不開，等我回來給你補欠條。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但你也知道我是認真的。”
  “多謝了，陸哥。”
  陸契發了一條語音，聲音含笑：“沒關系，欠條上就不用寫賣身了，我怕違法沒有法律效力。”
  宋知揚聞言笑了笑，心頭另一塊大石頭放下了。只要醫藥費先墊著走，大頭花銷就沒了，剩下的他還能勉強裹著往前滾。
  他靠在椅子上，想起鏵青和炎陽找上門來的事情。他在盛夏唱歌，陸契開的一場四百，一個月能掙好幾大千。放在平時足夠用了，還能存點余錢。
  但遇上這種虧空式的花銷，就萬萬不夠了。而如果當初他選擇出道，熬出頭來以後沒準兒大筆大筆入帳，不用像現在一樣擔心錢墊不上，拆東牆補西牆，還得拉著外債。或者是像顧昭昭那樣開個直播，學學那些直播平台上的套路，仗著一張臉和一把好嗓子，應該也比現在好一些。
  這個念頭在宋知揚腦子裡動了動，很快又被他壓下去了。他對音樂的追求很純粹，這兩條都不是他想要的道，除非真的毫無選擇，他也許會屈服。
  當初宋奶奶是上過官方報道的人民舞蹈家，後來也沒隨著潮流走向熒幕，而是選擇守著流動舞團四處表演，輕松自在地跳著自己喜歡的舞。宋奶奶的信念也影響了宋明麒，他對音樂的狂熱更上許多層樓，幾乎淫浸在裡面，除此之外別的都不重要，金錢和名望更是不入眼的。
  家庭的影響很大，這種風氣直接作用在了宋知揚身上。盡管他沒能正經受到幾年熏陶，卻保持住了對自己追求的堅守。
  不一會兒王平回來了，他的情緒差不多穩定了，連連和宋知揚說抱歉。他和醫生約了探視自己兒子，看完了還得忙著下樓去照顧自己老婆，匆匆和宋知揚道別了。
  宋知揚不知道他能扛多久，但是自己所愛這人都在受他保護，盡管再累再疲憊，他應該也不會放棄的。
  今天宋知揚不能去見宋老爺子，一天都沒有什麽事情，開始找附近有沒有可以駐唱的酒吧，仔細挑選著。
  許清渠在繁忙間隙中偶爾給宋知揚發條消息，兩人又恢復之間那種間斷式聊天。直到快十點，許清渠才有空給他打電話。
  兩人半天沒見，卻像是隔了很久，剛開口竟然還有點不適應。許清渠沒來得及吃飯，這會兒連外賣都不送了，她打算啃半個麵包勉強墊墊。
  她這些年雖然養生，但可能因為本質嬌弱的原因，腸胃也算不上好，連早餐不吃熱食都會鬧肚子。
  宋知揚試探著問了句：“你想喝上次那家粥嗎？我去看看還開門沒，晚點給你送過來，你在一樓等我一下？”
  省大的門禁是十一點，宋知揚現在趕著去還來得及送。
  許清渠思考了一下，正好借著這個理由說：“我出來吃吧。”她不放心宋知揚晚上一個人，雖說現在宋知揚差不多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但她還是覺得自己陪著比較好。
  加上那晚宋知揚的失眠，讓她想起之前張奶奶去世那周末，宋知揚到車站接她，頹然疲憊，黑眼圈明顯。她覺得宋知揚雖然意識不到自己的情緒，但心理卻沒有放松，所以才會生理性失眠。
  而誤打誤撞的，她好像能讓他睡得好一些。
  宋知揚猜想到幾分許清渠的想法，直接說：“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我買了給你送過來，你今晚就別出來了。我得守夜，你明天還要上課呢，就留在宿舍。”
  許清渠隻好作罷，婉拒宋知揚給自己送晚餐：“我溫了牛奶，吃麵包沒事的，你一個人走不開，不用麻煩給我送過來。”
  “我們之間，”宋知揚說，“你別和我客氣。”
  聞言，許清渠便緘默了。情侶之間相互尊重很重要，夫妻之間相敬如賓的關系也是極好的，但是如果客氣過了頭，倒顯得生分，長久以往則容易傷感情。
  她隻好笑了笑：“好。”
  上次陸契給宋知揚預留了老板的電話，宋知揚不確定對方是否還在營業，先打了個電話。
  對面好一會兒才接通，語氣不太和善：“喂？哪位？”
  宋知揚說：“你好，我是陸哥的朋友，我想請問一下你們哪兒現在還能點餐嗎？”
  “這都幾點了……”男人語氣不滿，突然停頓下來，“你是……阿契上次帶來的那小夥？”
  “對，”宋知揚察覺到對方語氣的變化，繼續說，“我叫宋知揚，陸哥的朋友，想點份餐，不知道貴店現在方不方便？”
  “不貴不貴，”男人樂呵起來，“方便方便，但是得熬一會兒，速成的都得半個小時。”
  宋知揚看了看時間，說：“那我半個小時後過來取，可以嗎？”
  “別介啊，”男人說，“我給你送過去唄，你和阿契在一起嗎？他又到省城來了？地址在他公寓？”
  宋知揚：“……都沒有，我還是自己過來吧。”
  男人哼唧一聲：“行，那我先叫人準備了。”
  宋知揚摸不清這男人和陸契的關系，說好他好像不是很了解陸契情況的樣子，說不好他好像對陸契又挺熱絡，而且陸契對他好像也挺信任的。那……那天那個男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