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個人跟我一起跑圈,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水。” 雖然兩人只是聊了兩句,但也算是有革命的友誼了,給一瓶水,不算過分。 “你跑糊塗了吧,剛才就你一個人跑圈,哪裡有別人。”楚彤摸了摸她的頭,“呀,有點燙,不會真發燒了吧?” “去你的!”輕輕踹了一腳楚彤,楚彤麻利的躲了過去,笑聲猶如銀鈴。 搜了一圈,也沒看到那個人,丁玲就又坐下來了。 一隊人從台階下走了過去,丁玲立刻站了起來,抓著其中一個人。 “你你你,就是你,你站住!” 大嗓門頓時引來一片側目,丁玲尷尬的咳了一聲,拋了一瓶水過去。 “那個什麽,謝謝你剛才陪著我跑圈,給你的。” 大家夥的眼神更加微妙,練晴更是眯起了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就連班代呂國飛,望向她的眼神都是涼涼的。 一陣風吹來,狠狠打了一個哆嗦,“怎麽了?” 看著手裡的水,白璽明媚一笑,“謝了,不過,不需要。” 說著,又將水拋了過來。 只是這一下沒拋準,砸在了丁玲的腦袋上。 帶有深切怨念的眼神飄了過來,白璽毫不在意的轉身離開,伸手摸了摸被丁玲撞的左臂。 人與人相處,總是要禮尚往來的嘛! 抱著被砸過來的瓶子,丁玲坐了下來,可是一抬頭,就看到女生諸多微妙的眼神看向自己,班裡唯四個的男生,則是有些意味深長。 “呦,丁玲,剛進校門就要開始追男人啦!” 說話的是李思琪,公認的美女,據說入學第一天就收到了情書,人是漂亮,但個性也有些高傲。 “李思琪,不會說話,你就不要說。”練晴瞥了一眼過去,轉過身就雙眼放光,“剛才白璽在你怎麽不叫我一聲,我也好犯個錯,跟你一起跑啊!” 何月明一個巴掌呼過來,“你腦子燒的不輕。” 被拒絕的丁玲並不感到氣憤,只是覺得,腦瓜子疼。 低頭揉著腦袋的丁玲,並沒有看到,遠方看過來的視線,如果她看到的話,一定會感歎,白璽的眼睛是那麽的好看,深邃猶如一片汪洋。 等到她發現的時候,人早就被白璽給定下來了,想逃跑都沒地方逃。 軍訓的日子永遠是鼓噪無味的,但是,今年的軍訓,似乎在白開水當中,又多了一點味道,雖然是平淡無奇,但卻讓人記憶深刻。 與此同時,操場,也成了丁玲對軍訓,最深刻的記憶。 驕陽如烈火,一直堅持不懈跑圈的丁玲揮汗如雨,和正在休息的同學們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罰跑的次數多了,對他們熱切的眸光也變得麻木了。 跑到籃球場邊上,一顆球迎面飛來,周圍響起一片倒抽氣的聲音。 正想情節想的出神的丁玲,就這樣壯烈犧牲了,一顆籃球,砸到了教官都管教不聽的女漢子。 籃球場上一片慌亂,有人小聲說著,“壞了白璽,你砸到人了。” 白璽神色也有些凝重,走近一看,當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如此面熟,聽著均勻的呼吸聲,眼底閃過一道笑意。 籃球隊的其他人也跑來了,圍著丁玲品頭論足。 說著說著,眾人沉默了。 “什麽聲音?” “她睡著了。”白璽說了一句。 “……” 被球砸中的那一刻,丁玲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終於可以睡覺了。 回頭指向會計系一班的訓練場地,“去找一班的人,這人是一班的。” 籃球隊的人趕緊跑了過去,還有兩個人留在那裡,指著丁玲不停譏笑。 “很好笑嗎?” 略帶冷意的嗓音響起,兩個人趕緊收斂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打量起頭頂上的雲彩。 低頭望著倒在跑道上睡覺的丁玲,人還翻了一個身,這讓白璽不由覺得好笑。 可在看到額頭上的紅痕時,白璽笑不出來了。 一聽丁玲暈過去了,何月明、楚彤還有練晴趕緊跑了過來,不管怎麽搖晃,丁玲就是醒不過來。 “這可怎麽辦?人剛才還好好的跑著,怎麽就倒下了?”何月明記得皺緊眉頭。 楚彤抬頭看著驕陽似火的太陽,“沒準是中暑了。” “是我的球砸到了她。”然後她就睡著了。 最後一句話,白璽沒說,只是這樣淡淡看著沉睡中的丁玲,可額頭上的紅痕,怎麽看怎麽礙眼。 “這樣吧,我送她去醫務室,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 一旁的練晴“嗖”的一聲擠了過來,眨巴著眼睛直放電,“還有我!” 可惜,白璽是個電力絕緣體,練晴代表愛意的十萬伏特高壓電,還沒能到達目標,就已經宣布電力告急。 “你去跟你們教官說,人,我帶走了,總是要有個傳話的人。” 男神毫不留情的轉身,讓練晴熾熱的心碎了一地。 白璽背過身去,看向兩個人,“將她放到我背上。” 不得不說,能吃能睡的人,體重不會輕,丁玲是個能藏肉的人,表面看起來身材一般,可實際上,沉著呐。 昏睡當中的丁玲,自然不會知道,她曾經爬上了萬人矚目的一個後背,又在眾多女生羨慕嫉妒的目光下去了醫務室。 到了醫務室,將人放在床上。 一沾到床,丁玲就換了一個姿勢,舒服的姿勢讓她眉頭舒展,呼吸聲也更為濃厚。 何月明和楚彤相視一眼,尷尬的站在兩側。 這頭母豬! 這是此時兩人一致的心聲。 “咳咳。”楚彤輕咳一聲,硬著頭皮顯露出笑容,“那個,會長,丁玲她……” 真是頭豬,這樣都能睡著。 瞥向四仰八叉的丁玲,白璽淡然一笑,“既然她沒什麽事情了,你們在這裡看著吧,我先走了。” “會長慢走。” 眼看著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醫務室消失,楚彤才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 “天呐,光是看著會長我就難以呼吸。” 何月明則是沒好氣的揪了一下丁玲的臉,“什麽德行,這樣都能睡著。” 拜那顆籃球所賜,丁玲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下午,傻人有傻福,也許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