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请收下恋爱指南

第九十六章 番外(五)
  陸則言買的小別墅硬裝早就完成,軟裝和院子並不費時間。
  十一月底,他們搬進了新房子。
  高幸幸完全拿捏做為這棟房子主人的姿態,帶著審視的目光視察每個角落。
  那氣勢,仿佛哪裡不滿意就得讓陸則言親自返工。
  客廳主色調是米白色,搭配簡約又不簡單的流動線條,高幸幸最喜歡這矮沙發,很方便她滑坐到地毯上。
  廚房分為中廚和西廚,島台區用的是尼斯木皮,有飽滿又細膩的蛇紋肌理,局部用了格蘭雲天,色彩交錯搭配很松泛。
  白色旋轉階梯蜿蜒上二樓,進入主臥。
  主臥床頭是半弧形設計,配著柔色的燈帶,星空灰岩板有種夢幻星際的感覺。
  然後是主臥的衛生間,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特大號的圓形浴缸.
  高幸幸很懶散,她不喜歡管這些事,所以對於裝修沒有提出任何意見。
  可是她就是能在很多細節上,看見她喜歡的東西。
  不難得出結論,這都是陸則言的細心和用心,他把她每個喜好都放進心裡。
  高幸幸從一個紙箱裡翻出一盤光碟,是陸則言求婚時的跟拍。
  那晚有些神奇,先是各種緊張和無措,後來是去警局接祁樂。
  高幸幸想看,陸則言就找了電腦,再投放在幕布上。
  畫面是剪輯過的,浪漫又夢幻。
  特別是她提著裙擺跑上階梯時,畫面被慢放,她才發現那裙擺的羽毛是有星光的。
  她像是踩著星光,奔向她的月亮。
  高幸幸依在陸則言懷裡,嘴角微微上翹,直到看見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她怔怔拉下臉,撇了嘴角。
  陸則言也沒好到哪裡去,他給高幸幸戴戒指,戒指套了一半,看見“手捧玫瑰”沒取下來,又一頓操作,手都在抖。
  真的好滑稽。
  兩人非常有默契的,沒打算看完,就暫停了。
  暫停畫面是陸則言親吻高幸幸臉頰,像是愛情電影中的一幕。
  高幸幸起身,退出光碟,然後放進盒子裡:“塵封吧!永遠別拿出來了!”
  陸則言笑,收拾好放到書房去。
  他再次回來時,高幸幸已經從沙發離開,趴在地毯上,翹著腿晃悠。
  她瞥了陸則言一眼:“我不要婚禮在十二月三十一號!”
  這話在陸則言聽來,有些沒由來。
  高幸幸撐著臉頰:“國慶節好不好?不冷不熱,穿婚紗正好!”
  陸則言當然依她。
  於是兩人的婚禮定在明年國慶節。
  十二月的玉和已經很冷了。
  高幸幸下班時提了一個蛋糕坐進陸則言車裡,座椅早就被加溫,烤得暖暖和和的。
  今天是陸則言的生日。
  想來有些離譜,這居然是她陪陸則言過的第一個生日。
  高幸幸特別重視,問葉子要來有名的私房烘培店的聯系方式,定了一個好漂亮的蛋糕。
  結果車內開著空調,到家的時候蛋糕直接塌了。
  高幸幸咬著牙,火不知道往哪裡發。
  陸則言溫柔地揉了揉她頭髮:“讓你不高興,那它不是一個好蛋糕。”
  他總是這樣,高幸幸耳濡目染脾氣收斂好多。
  高幸幸順了口氣,大氣地擺手:“沒事兒,我還打算給你做飯。”
  高幸幸要上班,是在網上買的菜。
  看著時間都超過半小時,還沒收到配送員的電話。
  她打開外賣軟件,看見訂單在下午被退了。
  而她居然不知道。
  高幸幸反手點了個投訴。
  最後,只能訂現成的外賣吃。
  高幸幸有些無語,今天什麽都不順。
  陸則言卻覺得,只要她陪著,什麽都不重要。
  再說,就一個生日而已,有什麽特別的?
  他沒半點不虞,甚至很樂意哄她。
  陸則言抓起高幸幸手溫柔摩挲:“我的生日願望.”
  “什麽?”
  “就是你開心。”
  高幸幸忍不住笑出聲:“陸總,越來越會了。”
  陸則言親吻她手:“你等我半小時,我處理點事情,然後陪你。”
  “去吧去吧!”高幸幸推他,“別說的我好像一點道理都不講。”
  陸則言最近有些忙,他注冊了新公司。
  高幸幸聽他說過,國內老齡化日漸嚴重,護工這職業未來需求很大。
  陸則言注冊的新公司,就是關於這方面的。
  新公司成立,確實很忙。
  高幸幸見陸則言去了書房,張望了下,扔下手機歡快的跑進房間。
  她還有禮物,這個可千萬不能再出么蛾子了。
  高幸幸快速洗了澡,裹了浴巾跑去衣帽間。
  她打開屬於陸則言的衣櫃門,手指在他襯衣上撥了撥,仔細挑選。
  她挑了一款垂順感極佳的襯衣。
  她都拿下來了,又皺了眉頭,然後掛回去,因為她想到更好的。
  高幸幸準備好,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半個小時。
  她躡手躡腳走到書房,開了個縫,腦袋探進去:“陸總,忙完了嗎?”
  陸則言點頭:“一分鍾。”
  沒到一分鍾,陸則言關上電腦,整理東西,才發現她還支著腦袋在那兒。
  “幸幸,怎麽了?”
  “忙完了?”
  “嗯。”陸則言應了一聲,就要站起身。
  “坐下!”高幸幸何止。
  然後,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做心理準備,好幾秒後才吐出一口氣,推開門。
  陸則言記得這身旗袍,完美貼合她身段。
  他視線從上至下,然後瞥見她細白的手腕上纏著一條黑色細領帶。
  格格不入。
  陸則言視線定住,伸出手指:“哪來的?”
  他本意是問,為什麽纏這個。
  高幸幸仰著下巴,理直氣壯:“你領帶收納櫃子裡拿的。”
  陸則言眉梢抬高,視線回到她臉上:“你這是禮物?”
  高幸幸連著點了好幾下頭,她走過去,側坐在他腿上,扯下領帶纏他手腕。
  語氣依舊理直氣壯:“我說過,我不耍賴,就當生日禮物送你。”
  陸則言被氣笑了,抬起被綁的手:“這?”
  “嗯。我也沒說是你綁我呀。”
  “.”陸則言偏著頭笑了一下,舔了舔唇,點頭,“好,你繼續。”
  高幸幸站起身,拉著陸則言手上的結:“回房間繼續。”
  回到房間,高幸幸剛把陸則言壓在床上打算翻身做主人。
  就聽見他自言:“算了一下.”
  “什麽?”
  “滿一百天了。”
  高幸幸:“???”
  高幸幸還沒理清他的話,就感覺挺闊的布料纏上了自己的手腕。
  她沒看見陸則言怎麽掙開的,反應過來時那黑色細領帶已經在她手腕系好結。
  後來,她被折騰得一點力氣也沒有。
  高幸幸能感覺到陸則言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畢竟他理智都快沒了。
  被他抱著洗了澡回到床上,高幸幸也沒睜眼,翻過身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陸則言卻有些睡不著,嗅著房裡淡淡的沉香味,把她攬進懷裡。
  高幸幸聲音有些啞,帶著倦意:“陸則言,生日快樂。”
  “嗯,謝謝。”他摸到她的手,握住,“以後,我會期待每一個生日。”
  高幸幸抬起眼皮,她想說,她不會再送這樣的禮物了。
  可是,她也想,他能期待每一個生日。
  在她的世界,每個人都是會期待生日的。
  高幸幸閉上眼睛,回握住他的手指,陸則言,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更希望你,對每一天都有所期待。
  ******
  十二月中旬。
  有一天下班前,陸則言給高幸幸打電話,說今天小李去接她,因為家裡來了個朋友。
  高幸幸回去的路上就在想,這個朋友是誰。
  總不能是李航吧?
  只要一想到那些人,她還是會隱隱不安。
  高幸幸回到家,剛走進院子就從落地玻璃看見裡面坐著的人。
  她沉了口氣,幸好不是李航。
  陸則言也看見高幸幸的身影,站起身。
  高幸幸開了門,陸則言已經提前來到門廳給她擺放好拖鞋,順便接下她遞過來的包,放好。
  高幸幸穿上拖鞋,往裡走,看見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那兒,明顯有些不自在局促。
  在高幸幸的打量下,年輕男人點頭打招呼:“您好。”
  高幸幸薄唇微張,激動地雙手一拍,眼光發亮走過去,抓起男人的手:“您好您好!您是姓覃吧?歡迎您來我家做客!”
  覃沅:“叨擾了!叨擾了!”
  “哪裡的話!”高幸幸把人往沙發上引,“您的畫太漂亮了!我太喜歡了!”
  “您看過我的畫?”
  “我有向日葵啊,你畫的向日葵!”高幸幸回過頭,看見陸則言依在一旁,指了一下,“陸則言送我的。”
  “陸先生”覃沅臉上有片刻的稍愣,隨即扯開嘴角,“真好。”
  高幸幸繼續拍馬屁:“您長得真帥。”
  覃沅:“.”
  陸則言坐過去,攬過高幸幸的肩膀,捏了捏:“上班累不累?”
  “不累。”高幸幸敷衍了一句,不好意思的詢問覃沅,“您月底是不是在淮午有畫展啊?”
  覃沅愣了一下,摸出兩張票:“是的,希望陸先生和陸太太能一起來。”
  高幸幸接過票,嘴角快咧到耳根了:“這怎麽好意思呢。”
  “您別客氣,我本來就是來邀請陸先生”
  “抱歉!”陸則言打斷兩人,“覃沅,月末我公司有事,畫展就不能去了,預祝你畫展順利。”
  “陸先生,沒關系的,您忙。”
  高幸幸抿了抿唇,下意識把票捏緊了些:“他去不了,我可以帶我朋友去嗎?”
  “當然可以。”
  “謝謝!對了!你留下來吃晚飯吧!你喜歡吃什麽呀?”
  “.”
  覃沅借故離開,高幸幸熱情的把人送出去,客套:“您下次再來啊。”
  回到客廳,高幸幸順勢躺在沙發上,摸出票,親了一下。
  陸則言把人抓起來:“病從口入。”
  “哈哈,激動了!激動了!”高幸幸笑眼彎彎,“我去把票放好,可別弄壞了。”
  她才剛轉身,便被陸則言拉回來。
  陸則言雙手環在她腰後,收緊:“陸太太,你怎麽認識覃沅的?”
  “他可有名了!”
  他是有名,可陸則言知道高幸幸不關注這個圈子。
  陸則言偏頭親她臉頰:“嗯,你月底要回淮午看畫展?”
  高幸幸沒打算去,她就想把票送給喬靜美,若有所思:“我想想,另一張票給誰。”
  陸則言看她愁苦著臉,眼珠靈活一轉,又滿臉笑意,格外生動。
  “不如讓我哥去吧,正好靜美人生地不熟,還可以照顧一下。”
  陸則言笑了笑,親了一下她額頭:“去吧。”
  高幸幸這才甩著票跑開。
  陸則言把茶具收拾了,站在廚台旁挑了挑眉,自嘲怎麽變得這麽小心眼兒的。
  過年的時候,陸則言去高幸幸家,把結婚的打算說了。
  祁強和高陽對好脾氣的陸則言格外滿意,甚至還嫌國慶節還有大半年,想把婚期提前。
  高幸幸聳了聳鼻子:“爸爸媽媽,你們這樣,有點像我嫁不出去。”
  祁樂“哼”了一聲:“二十六歲了,終於有自知之明了。”
  高幸幸:“.”
  “不對,我說錯了。”祁樂挑釁的抬眉,“今年二十七歲了。”
  “我還有半年才二十七!你都三十.”高幸幸氣呼呼的把話憋回去。
  她還是怕這個話題讓祁樂被爸媽催著談女朋友,讓他想起不開心的事。
  於是只能生悶氣。
  陸則言抓過她的手,捏了捏指尖,湊到她耳畔:“你沒有嫁不出去,是我在求娶。”
  高幸幸這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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