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不由搖了搖頭。 這些人的確比一般的武者要強大一些,但想要對付陳軒這樣的修仙者,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煉體境的強者,也可以輕易的突出重圍,百步飛劍,這才是修仙者真正恐怖的地方。 “看來陳先生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啊!” 孫振說完,又有一名中年人出現在他的身邊。 “這位是屠大師,就是他這麽多年來給我爸爸治病,屠大師不止是一名神醫,還是一名古武高手,他一個人可抵一百名高手。” “是嗎?” 陳軒還是搖頭。 那位屠大師似乎因為陳軒的不屑有了怒意,冷哼道:“孫少爺,此人不見棺材不掉淚,何必與他廢話。” 說話間,那幾十人已經同時向前踏出一步,顯然忍不住都要動手。 只是陳軒比他們的速度更快,身形一晃,已經主動衝向屠大師。 陳軒動手以後,這些人也紛紛揮動手中的武器砍向陳軒。 這些人都是屠大師的下屬,他們來自同一個門派百草門,此刻一出手就自動布成陣法,數十人頻繁穿插,令人眼花繚亂。 迷花陣法原是百草門為應對山中猛獸而研製的,講求走位變幻莫測,不與猛獸正面對抗,一旦接觸,便即閃開,再由一人補位,通過無何止的車輪戰把猛獸折騰得精疲力竭,再一舉擒下猛獸。 經過改良,這陣法搭配功力深厚者與善用武器者,足以對付高階的習武者,可惜他們這次遇上了陳軒。 在修道者的眼中,單純的習武者不過是任人蹂躪的提線木偶而已。 陳軒身形衝進大陣當中,那百草門的門人來不及反應,被陳軒擰住脖子一擰,“喀嚓”一聲響,他已經頸骨斷裂,斷氣倒地。 屠懷木心中一凜,根本看不清對手的身法,簡直快如鬼魅。 “穩住!發動陣形,困死這畜生。” 陳軒一閃,欺近西側那個位置的百草門門人忙亂揮刀劈下。 陳軒掌刀震斷了刀刃,余勁一吐拍在那人胸口,他就像草人一樣飛了出去,當場斃命。 兩邊的百草門門人左右夾攻,削刀進刺,長棍掃腿,他們若是一擊不中,立即遊走閃避,由其他門人繼續上前騷擾敵手,如此循環反覆,再高階的習武者最終也會力氣衰竭,死於這陣法之中。 但陳軒出手迅捷無比,一手折斷削刀,順勢拿刀劈左邊來敵,一手折斷長棍,半截木棍敲碎右邊來敵的頭顱。 瞬息之間,解決幾個百草門門人,其他人幾乎嚇破了膽子,哪裡還想得起遊走維持陣形。 陳軒一拳貫出,還沒有使出半分真氣,挨拳者胸骨啪啪裂響,猛向後飛去,帶了七八個同門撞上了一座假山,全部氣絕喪生。 數十人組成的陣形,一呼一吸之間,就被陳軒輕描淡寫撕裂了一個口子。 孫振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腫如香腸的嘴唇震驚得合不上去。 屠懷木怒不可遏,衝上前去一記黑虎掏心,碩大的拳頭帶著風聲直掏陳軒心窩,他一身橫練功夫浸淫日久,一拳的勁道足可碎石裂碑。 陳軒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就擋住了屠懷木的拳頭。 一個百草門門人手一揚,黃色煙霧突地在陳軒眼前炸開,陳軒鼻尖聞到淡淡腥香,猜想這必定是煉製的有毒花粉。 陳軒暗運真元吐出一口氣流,形成疾風把煙霧倒卷回去。 附近六七個百草門門人猝不及防,臉、頸等裸露的地方被煙霧沾到立即起泡流膿。 他們哬哬怪叫,似乎又癢又痛,忍耐了幾下,終於十指死命地去撓去摳皮膚潰爛的地方,他們把自己的臉挖得血肉模糊,似乎仍然不止癢,大叫大喊著四處奔跑,直至一頭栽倒死去。 陳軒暗暗心驚,這些人真夠狠毒的,同時心中寒意更甚。 他怒氣勃發:“成全你們!” 玄水真氣從指尖輸出,一道氣勁躥入屠懷木的拳頭,屠懷木眼睜睜看著拳頭,手臂一寸寸地炸開,血肉橫飛。 他還沒來得及驚叫,那道氣勁已經轟碎了他的頭顱。 剩余的百草門門人完全喪失了鬥志,紛紛四散逃走。 只是他們的速度都太慢了。 陳軒幾個起落,掌刀斬瓜切菜一樣,百草門門人一碰即死,瞬間死屍狼藉,花圃成了人間地獄。 孫振嘴唇哆嗦,大腦陷入空白。 看著陳軒走來,他癱在地上連挪動的力氣都沒有。 “你不是人,你不是……陳先生,饒命……走開,你走開……” 孫振語無倫次。 陳軒笑吟吟,一腳抬起踩落。 孫振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他的左膝蓋被陳軒硬生生踩斷。 陳軒再一腳,孫振另一膝蓋也宣告報廢。 孫振痛得死去活來,幾乎要暈過去,偏偏陳軒一掌拍在自己的頭頂,有股冷嗖嗖的氣流令他頭腦保持清醒,越清醒,那錐心痛感就清晰。 孫振太后悔了,後悔來到這人間走一趟,這時情願陳軒一掌了結了自己。 陳軒蹲下身來,問道:“接下來,是先折斷左手,還是右手?” “陳先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這時,孫鶴年手捧合同文書快步跑來。 他得了陳軒真元治病,此時腿腳健壯,比一般年輕人還顯得有活力。 陳軒冷冷看了他一眼,語氣森嚴地說:“孫鶴年,這就是你父子對我的報答?我治好你的病,你兒子卻想奪我性命!” 孫鶴年滿頭大汗,辯解說道:“是犬子糊塗,我完全不知道他如此喪心病狂,敢對先生動手,求陳先生高抬貴手饒過他,這是我公司的一半財產,合同已經寫好!” 說著,瞪向自己的兒子:“你個逆子,竟敢對陳先生無禮,有此下場全是你咎由自取。” 他在遠處潛望,看見屠懷木身亡,就知道無法乾掉陳軒,迅速改好了合同趕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兒子差點變成了廢人。 陳軒“哦”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這孫鶴年是主謀,只是沒有想到對方這麽會演戲。 他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孫鶴年:“一半財產怎麽能夠呢?” 孫鶴年身軀一頓,瞬間給陳軒跪了下來:“陳先生分一半財產,已經讓我孫氏集團傷筋動骨,我……” “我要你孫氏集團所有財產,要麽你們父子倆到黃泉路上做個伴。” 聲音冰冷,如萬載不化的寒冰,不帶一絲情感。 孫鶴年聽到陳軒竟要他的所有財產,心頭瞬間升起一股怒氣,當他抬起頭注視到陳軒那無比冰冷的眸子,瞬間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心中的怒火也瞬間煙消雲散。 他知道,只要他敢說一個不字,真的會死。 “好,陳先生,我孫鶴年認栽了。” 孫鶴年拿過合同改了幾個字,然後摁上自己的手印。 當把合同遞給陳軒以後,整個人像沒了靈魂一樣。 在陳軒的面前,任他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有天大的能量,都不過是個笑話,他就像是一個螻蟻面對巨龍,只能選擇低頭。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可能怪不了誰,只能怪自己貪心。 孫鶴年此刻萬念俱灰,奮鬥了半輩子的家產一瞬間歸了別人,就算有了健康又如何,正應了那句“人世間最大的悲哀,就是錢沒了,人還在。” 只是,人真的能在嗎? 陳軒接過合同以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拍了拍孫鶴年的肩膀,一道氣勁悄悄鑽進了對方的體內。 “孫會長,早這樣省了多少麻煩。” 半年時間,足夠孫鶴年去辦理公司轉移的繁瑣交接手續了,半年之後,那道氣勁將突然爆發,帶孫鶴年去見閻王,這是背信棄義者應得的下場。 陳軒不再理會孫家父子,邁開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