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了清冷钓系室友gl

作家 林檎十茱 分類 百合 | 26萬字 | 87章
第三十六章 共眠
  第三十六章 共眠
  悠閑的暑假生活終於在小學期到來後畫上了句號。
  班主任在群裡發出小學期上課消息時,群裡一片哀嚎聲,小學期意味著又要回到天天趕論文趕作業的緊張學習生活中,有些正在家裡躺平避暑的學生發出哭臉表情包:【每日一問,帝都降溫了嗎?】
  【這麽熱的天氣回去,我這顆鹵蛋分分鍾成煎蛋。】
  【煎蛋鹵蛋你都得滾回來,小學期召喚你呢。】
  【悄悄問一下大家,暑期作業寫完了嗎?諸位預習小學期要學的內容量嗎,心慌慌。】
  【讓我暑假學習?不可能的,你問容女神還差不多,@容汀】
  莫名其妙被cue到,容汀怕其他人亂想,匆忙回復:【沒預習,回來的時候也沒帶書。】
  這次一下炸出好幾條留言。
  【這就是學霸的悠閑生活?】
  【太好了,大神也沒學,我可以和大神一起躺平了。】
  此時容汀還在和兩個老人拉著手依依不舍告別,年紀大了,滿頭白發的老人出門的時候都得互相攙扶著,雖然笑著不說話,但是眼裡隱隱有不舍的水光。只是為了讓他們走的高興些,放心些,才不說那些舍不得的話。
  等車子行駛至三個小時以後,已經遠遠超出了西潯的地界,容汀離家的心情才有所緩解。
  容汀被鬧得無奈,隻好從手機裡找了之前給冉酒發過的油菜花田照,還有一家很出名的客棧的台階照發過去。
  她時常還記冉酒要帶她去草原那個承諾,想著要是有天能和冉酒到處旅遊就好了。
  容汀摸摸鼻子,“以前不愛吃,不代表現在也不愛吃啊。”
  外婆還拍著陳達的胳膊,“小四,你在帝都咯,幫忙照顧好倆小的。”
  氣氛和諧,完全沒有任何不好聽的話。
  【我靠,我一查還真的是誒,容汀趕緊給我們發幾張照片瞅瞅。】
  陳白媛又跑出來,抱了抱兩個老人,她原本不太適應告別,覺得矯情又別扭。此時竟然發現也有些舍不得,不禁鬱悶起來,“你們要好好的,我們下次還回來看你們。”
  語氣疏離又客氣。
  還有些人做義工,跟著義工團去國家各地貧困縣支教,風景圖絢麗多彩,容汀看著好羨慕。
  【媽耶,真的嗎?】
  一股粘膩惡心的感覺席卷了容汀的感官,她甚至連輸入都費勁,忍著惡心回了個“嗯”,連忙退出了微信。
  兩個老人溫柔地給了她個擁抱。
  陳賽宇緊跟著回復:【好,我已經回來了,在這裡等你。】
  在班群這種公眾平台,容汀向來不會讓別人難堪,於是隻好回復:【馬上回去了,謝謝。】
  【西潯真的好漂亮,還有汀汀什麽時候回學校啊?】
  接著底下一片讚同的手勢。
  後來她如願以償拎著一行李箱的瓶瓶罐罐上了車,外公外婆在門口送他們。
  這幾個小時,車上的人似乎都陷入一種思鄉病,誰都不太說話,只是盯著窗外的景色。
  離開前兩天收拾東西的時候,容汀特意讓容母多給她拿幾罐油菜花油,再拿兩瓶槐花蜜,外婆家的辣菜也要裝幾瓶。
  *
  陳達和陳白媛也要回帝都,陳達開著車,正好能把容汀帶上,因此回帝都之前的準備就輕松了很多。
  油菜花田正是季節,生機勃勃,泛著綠色的波浪,上邊白色粉蝶飛舞,隨隨便便就能當壁紙的水平。而那個客棧是出了名的豔遇客棧,門口的石板路古色古香,客棧屋簷四角拴著紅色的紗布條,門口有穿著苗族銀黑色服飾的男生路過,整體帶著種神秘又旖旎的氛圍。
  等她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才回過頭,心裡也有些悵然若失。
  他們還站在原地,直到身影被地平線覆蓋。
  群裡瞬間炸了,紛紛討論起這幾張照片,甚至有人讓容汀畢業的時候組織一場旅遊,目的地就定在西潯好了。
  容母一臉吃驚:“要這麽多油幹嘛,書包背著又沉,你做菜從超市裡買不就行了嗎?”
  容汀哭笑不得,被推在討論的風口浪尖上,正不知道該同意還是不同意,還好後邊有條消息刷上來了,攔截了整齊的隊列。
  有的人去海南度假,曬了在沙灘旁邊的泳裝照,有人去了俄羅斯避暑,曬出了自己在宮殿前擺pose的照片,群裡的調侃和唏噓一片,大多表示羨慕。
  等大家都分享完了,突然有人發現容汀還沒分享,又艾特她:【學霸好像回老家了是嗎?聽說學霸的老家在西潯,網上認證過的豔遇之都哦。】
  一想回到帝都就可以見到冉酒,她的心裡又像冒泡泡似的,高興起來。
  是陳賽宇發的。
  陳達扶住老人的胳膊連聲保證,“媽你放心,我做事還是靠譜的,小汀在帝都都有我照顧,等下次放假再給您送回來。”
  外公揮了揮拐杖:“快走吧,趕著太陽落下前,早點兒回去。”
  “好吧好吧,反正你四舅開車又累不著你,就可勁兒作吧。”容母無奈地妥協,轉而又想起什麽“你小時候不是不愛喝槐花蜜嗎,我記得以前喂你的時候,你嫌齁甜還有怪味。”
  車子逐漸駛離小院,容汀從車子後窗往後看。
  容汀正松了口氣,看到發消息的人,面色又冷下來。
  【哈哈哈這樣的氛圍好和諧,原來大家一起鹹魚是如此快樂。】
  與此同時,陳達覷了早早爬上車的陳白媛一眼,意思趕緊下來給你爺爺奶奶打招呼。
  容汀不自在地盯著後邊的回復,她之前被萬桑這夥人的惡意懟怕了,就怕中間穿插什麽不友好的言論,好在後邊人們自發聊天起來,各自分享著度假的照片和經歷。
  容汀磨著她:“咱們家的油健康又好吃。”
  冉酒似乎算準了她這段時間要回去,偶爾問她什麽時候回。
  經過上次的事件,容汀又怕她為了接她耽誤自己的事情,一直沒說確切的時間,是陳達幫忙提著行李送到了她家門口。
  開門的時候,容汀還幻想萬一冉酒在家裡怎麽辦,兩人見面時應該是什麽樣的情景。
  可鑰匙插進去轉了兩圈以後,容汀就一下子知道了家裡沒人,冒泡泡般的心情也逐步寧靜下來。
  打開門,家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廚房的櫃門整整齊齊的,灶台上落了層灰,應是這段時間從來沒有人用過,冰箱裡又添了幾種新的飲料,容汀記得她在的時候不怎麽讓冉酒喝冰飲,此時看著這幾種飲料蹙起眉頭,等她回來要告訴她喝完這幾瓶就不許喝別的了。
  茶幾上多了幾張凌亂的A4紙,容汀大致看了一下題頭,全是合同類的,她就沒有再細看,細心整理成一遝放回原位。
  回了屋,容汀打掃了臥室,撤下原來的床單被褥丟進洗衣機裡邊清洗,然而當她從衣櫃裡拿出新被褥套上以後,卻發現沒有備用的床單和枕套。
  她扶著額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怎麽辦。
  她當時搬進來的時候沒有過多裝修屋子,床底下只有個塑料床墊,想到晚上要在這上湊合一夜,容汀有點苦悶。
  班群裡已經在統計今日回帝都的人數了,容汀暫時先放下這件事,在群裡輸入自己的信息,又在電腦上核對了一遍要交的紙質版作業。
  這麽一忙碌,就到了晚上。她還在修改作業格式,客廳的門鎖就窸窣地響了兩下。
  她指尖微頓,接著蹭一下站起來跑出去。
  正和剛進來的人面面廝覷。
  人還是熟悉的人。
  只是冉酒的氣場有點陌生,多了些許颯爽和棱角,身上清冷感更甚,
  她頭髮全漂染回了原色,黑色偏棕的漂亮長發披在肩膀兩側,清麗的五官更被凸顯出來。人好像更瘦了一點,穿著很時尚的女士榴花鏤空款黑西服,腰線出就掐出那麽一點,下邊是黑色低腰裙,露出細腰和兩條筆直白皙的腿。
  兩人動作都停了一下,對視著不說話。
  容汀驀然有點吃驚,聞了半天再也沒聞出那股接近冉酒體香的苦菊氣味,反而是陌生的香水味充斥在她鼻尖,宣告著她缺席了某段日子的事實。
  冉酒在她打量的目光裡換下高跟鞋,又站起來看她,“怎麽了,不認識我了?”
  容汀愣了一下,緩緩伸出兩隻手,“抱抱嗎?”
  冉酒睫羽低垂,考量似的凝神半晌,哼了一聲。
  容汀就這麽突然被環住,冉酒比她高一點點,下巴安然地墊在她肩頭蹭了蹭,委屈地嬌嗔:“你怎麽才回來。”
  “我”容汀的手不知怎麽放,輕輕蓋在她腰上,一點點肉都摸不到。
  她想說她回來的算早了,可她沒這麽說。
  她又想問你怎麽瘦成了這樣,也沒有這樣問。
  或許這麽長時間以來,她既沒學會如何離別,也沒學會如何重逢。
  晚上她挑出冰箱裡還能用的一些食材,做了雞蛋蝦仁羹和花生跳菠菜,把從老家帶的辣菜罐子拿出來。
  冉酒似乎很累,回來以後直接躺在床上眯了會兒覺,此時抱著自己的碗和那一罐辣菜吃得正香,只是身上還穿著回來的那套衣服。
  容汀看了下她身上精致的小西裝,有點好奇:“穿著不熱嗎,怎麽不把外套脫了。”
  冉酒剛咽了一大口蛋羹,燙的吸了口涼氣,語氣戲謔:“你確定讓我脫?”
  聽著這話就無端聽出股不懷好意來,容汀又薄又圓的耳朵突然泛起粉色,欲蓋彌彰地扇了扇風:“你隨便吧。”
  “那我真隨便啦。”冉酒笑了一聲,接著慢條斯理地把西裝前的溫莎結解開,還有腰腹處的盤扣也打開
  容汀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兒,她外邊的衣服,好像和裡邊是連著的.
  冉酒解開那些束縛,西裝外套就很熨帖地從她肩側滑下來,脖頸上一根黑色絲帶堪堪吊著前邊的布料,蝴蝶骨處只有黑色流蘇擋著,露出大片光滑白皙的背部。
  一派春光泄露,容汀吃著嗆了一口,滑嫩的蛋羹順著喉嚨滑下去,把胃灼燒的滾燙。
  “你,要是冷的話還是穿上吧。”
  冉酒蹙眉,挖了很大一杓蛋羹:“剛才讓我脫現在又讓我穿,你玩變裝遊戲嗎還是當我是奇跡酒酒?”
  “好吧。那算了。”
  容汀強迫自己不看那裡,一頓飯在她躲閃的目光裡吃完,吸引力比起冉酒來說味道寡淡。
  吃完飯她主動去洗鍋,匆匆忙忙端著一堆碗碟進了廚房。
  冉酒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撲哧笑出來。
  小古板。
  洗鍋的時候容汀借機讓自己冷靜下來,等出去後發現冉酒正在擦桌上的汙漬,好在她已經換了件偏家居的服飾,穿著也沒有原來那麽暴露。
  她舒了口氣,又有些狐疑地問:“你在外邊.沒這麽穿過吧?”
    冉酒剛把一張餐巾紙扔進垃圾桶,意味深長地學她語氣:“唔,怎麽穿呢?”
  容汀磕磕巴巴:“像剛才那樣。”
  冉酒惡趣味就上來了,“你猜。”
  她偏又故作委屈地說:“主辦方讓我怎麽穿就怎麽穿,人在江湖混,怎能不露肉。”
  容汀的臉刷就紅了,又有些莫名氣惱:“他們怎麽能這樣!太不要臉了吧!”
  冉酒忽然就笑出來,不忍心繼續逗她了,“好啦,我在外邊才沒這麽大膽呢。保證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否則也不會這麽熱。”
  容汀見她不似開玩笑,兩隻溫純的琥珀色眸子正關心地看著她,她腦子裡擠壓的火氣突然散了,轉而無措地捏緊指尖:“下次他們真的讓你做不願意的事情,你也不要做。”
  聞言,冉酒的心突然被戳了一下,忍不住拉著她的手,指腹蹭過她指尖似是安撫,“嗯。”
  晚上容汀關著臥室門,反覆回味剛才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自己太不克制了,差點就露出馬腳。
  她滿臉通紅,對著鏡子照了半天都沒下去,氣自己兜不住心思,又有些煩躁。
  萬一冉酒知道了她對她的窺探,會怎麽樣?
  還會對她這麽親近嗎?
  她深知被不喜歡的人關注的感覺,似是被毒蛇粘膩的信子舔了,又反感又惡心。
  她怕萬一冉酒知道了真相,也會這樣厭惡她。
  外邊的衛生間傳來洗澡時窸窣的淋水聲,偶爾能聽到冉酒趿著濕漉漉的拖鞋四處找東西,很久之後水聲終於停了,吹風機的聲音響起來。
  自從冉酒上次讓她幫忙吹過頭髮,此後的好幾次,她都是自己在衛生間吹完的。
  容汀松了口氣,又惆悵。
  為什麽不讓她吹了呢。
  是不是因為她衝她發過脾氣。
  有時微小的矛盾總能導致關系破裂感,人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在某方面感受過一次挫又怎麽會再來一次。
  門框突然被敲了兩下,她恍若夢醒地看過去。
  冉酒隻穿著白色胸衣和黑色短褲,兩條長腿踩著白色人字拖,露出的腳指頭很粉紅瑩潤,“學霸,這麽晚了還寫作業?”
  容汀慌忙關了電腦屏幕,“嗯,怎麽了?”
  冉酒的視線逡巡過這個房間的邊邊角角,“這屋好久都沒人了,你回來真好。”
  容汀笑了,嘴角浮現兩個淺淺的酒窩,“我和我媽商量過了,還能住好長時間,住到大學畢業。”
  她不知道冉酒將來會如何,不過只要她願意和她繼續當室友,她同樣也會繼續陪伴她。
  冉酒點頭,“好啊。”
  她的視線突然落在只有塑料床墊的床上,“你的被褥呢?”
  容汀突然想起這事,有些無語地看了眼那邊的晾衣杆,半濕的床單還在上邊晾著。
  冉酒也看過去:“洗了沒乾?”
  “嗯。”
  “沒有替換的嗎?”
  容汀覺得有點丟人,耳垂微微發紅:“忘了帶。”
  “哦。”冉酒靠在門口若有所思地想解決方法,忽然打了個響指,“要不然”
  容汀下意識接話:“你有備用的嗎?”
  冉酒搖頭:“沒有。”
  容汀:“.”
  “但是你可以和我睡一起啊。”
  “!”
  容汀心裡颶風海嘯,表面上還得佯裝淡定:“這不好吧。”
  冉酒似乎有些不理解,“為什麽不好啊,你床底下只有床墊,不嫌咯嗎。”她用誇張的語氣形容:“你想象一下半夜睡在一張塑料布上是什麽感覺。”
  容汀小聲囁嚅,強行找理由:“我怕你那邊睡不下。”
  “不會的,我的床很大。再說我晚上不打呼嚕,也不會搶被子。”她眯著眼看她,似妖冶又狡黠的狐狸,吸引她一步步上鉤,“要是怕我搶你被子,就把你的抱過來。”
  良久,容汀微不可聞地小聲說:“不怕。”
  但她還是把自己的被子抱過去了。
  兩個人呆在一間屋裡,誰做什麽都清晰可見。
  容汀從前幻想過對方生活的細節,此時都變成了活色生香的畫面。
  冉酒的臉本來就白皙清豔,天然去雕飾,睡前她隻做簡單的補水護理。
  她戴著藍色的貓耳發箍,烏發乖順地披散在香肩上,睫毛纖長,對著鏡子保養時像聊齋裡對鏡自照的美麗妖精。
  她用無名指在瓶瓶罐罐裡戳弄、跳躍,匆匆拿起又放下,動作總帶著漫不經心的懶散。
  她三兩下弄好以後還回頭問容汀,“你要做做保養嗎?”
  容汀搖頭:“不用,我敷過水乳了。”
  她對於這些事情向來不太在意,要說開始注意形象也是和冉酒住在一起後。精華買了幾瓶,面膜也囤了幾盒,總想著有時和她一起出去不要太過灰敗不起眼,讓別人覺得她倆不是一個世界的。
  後來自從明白了冉酒是天生清豔,更覺得自己這些都是面子工程,徹底擺爛了。
  冉酒又柔聲問她,“還要做作業嗎?”
  她猶豫片刻,“不做了。”
  冉酒回過頭繼續敷面膜,“那你先上床吧,我在外邊睡。”
  容汀點點頭,乖乖地抱著自己的被子去了裡邊,
  冉酒的床寬大松軟,純棉布料質感很好,房間裡空調開的很足,彌漫著女生護膚品的香氣。
  容汀以為還要等一會兒才關燈,手裡還拿著本《東方文學史》。上邊有一頁被她折了起來,是複習進度所在,也是她一直不懂的一些概念。
  旁邊的地方突然微微塌陷下去,冉酒爬上了床,“我有點困,能關燈了嗎?”
  “嗯。”
  伴隨著開關的哢噠聲,屋子陷入黑暗,容汀還沒來得及放下書,鋪天蓋地的都是冉酒身上清淡的香氣,濃鬱地包裹了她。
  容汀把書放到自己枕頭底下,冉酒悶聲哼了一下,嚇得她以為壓著她了。
  “對不起,我是不是壓著你頭髮了。”
  良久,聲音近在咫尺:“沒有。”
  “那你——”
  “剛才碰著麻筋了,有點痛。”
  容汀松了口氣,“哦。”
  “你能給我揉揉嗎?”
  黑暗中,所有感官的功能都逐漸放大,冉酒似乎朝她這邊蹭過來,胳膊帶著溫涼的觸感碰到她的手,容汀下意識抓住了。
  似乎怕她找不到,冉酒抓著她的手放在肘彎那邊,“就是這裡。”
  容汀沒做過這種事,捏著溫軟的皮膚也不得章法,隻得兩隻手敷上去胡亂揉捏。
  旁邊的人似乎翻了個身,朝著她這邊轉過來,面對著她。冉酒的呼吸很微弱,若有若無地噴灑在她臉側,突然低低笑出來,“汀汀,你在揉面嗎?”
  容汀不知她什麽意思,有點局促:“抱歉,我用的勁大了嗎?”
  “沒有,不疼了。”冉酒驀然輕輕抽回胳膊,“睡吧。”
  容汀突然空了的兩隻手,緩緩交叉落到被子上邊,“好。”
  那邊傳來聲歎息,“汀汀,和我在一起很拘束嗎?”
  聞言,容汀渾身更僵硬了,“嗯?”
  “你怎麽老是在說抱歉。”她的手伸過來,探到容汀幾縷發絲把玩,頭靠她又近了些,兩個人的發絲幾乎糾纏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很開心,你人超級好,也從來沒有做錯過事,不要總是說抱歉。”
  容汀的手下意識抓緊了被角,“嗯。”
  冉酒玩夠了縮回手,喃喃道:“這回真的晚安咯。”
  “好。”
  “晚安。”
  “晚安。”
  冉酒似乎真的累了,入睡很快,旁邊傳來她均勻又平和的呼吸。
  容汀也明白,冉酒對她完全不設防,才能這麽自然地由她在旁邊躺著。
  她想起晚上看到井原西鶴寫的愛。
  愛是好她的色,既隱約朦朧,絲縷牽連,同時又真實迫切,切膚刮骨。
  而一旦捅破這層朦朧,就會變得直白醜陋,衣不蔽體。
  她只能但願,真的捅破窗戶紙這天,也能有被視作直白醜陋的從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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