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支书怎么来了?!” 陈芙兰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把手上的杀猪刀放到了书桌底下。 昨晚上她回来的特别晚,其实是她绕道去搬救兵了。 大伯娘看向陈芙兰:“是你?!你把人叫来的?!你这个白眼狼!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陈芙兰面无表情,根本不与她费口舌。 门外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声音还不止吴支书一个人。 “别怕。吴支书那里,我打过招呼的。”大伯低声说道,看了陈芙兰一眼,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陈志军一看他爹出来了,赶忙也把院子的门打开。 至于陈芙蓉,她方才有点被吓到。此刻见这么多人,下意识地就想躲进自己的屋子。然而刚一转头,却看到陈芙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背后。 吓得陈芙蓉尖叫了一声,躲到大伯娘身边去。 大伯娘防备地看向陈芙兰,陈芙兰则是盯着她们母女。 大伯有一副好心思,以为买通了吴支书就能瞒天过海。谁知院门一打开,却看外面黑压压地站了好些人。 大队长、妇女主任、拿着公文包的公社干部,还有几个警察穿着的人。 大伯六神无主地看向最旁边的吴支书,对方却只是皱眉别眼,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这一下,大伯脸都白了。 大伯娘也彻底地傻了! 孙宝平也来了,门一开,他就大着嗓门喊道:“陈芙兰,你在家吗?” 陈芙兰这才走了出去:“孙老师。” 孙宝平一看到她的脸色,也猜到了。他人高马大地走上前来,大伯根本不敢阻拦,慌里慌张地让到一边。 “赵老师和张老师身体不好,天气又热,我就不让他们来了。我给你叫了几个警察来,周副院长说一会儿他忙完了手术,也要过来看你。还有赵经理,她去北京出差了。我给她打了电话说了你的事,她说会派她的律师朋友过来处理,让你一切都别怕。” 孙宝平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 大伯和大伯娘越听越心惊,怎么又是老师又是警察、律师,还有周副院长?在北京出差的赵经理?! 这么多大人物?! 全都是陈芙兰找来的?! 这是来抄家了吗?! 此时此刻,不用在场的任何人质问一句,大伯一家人,早就吓瘫了! “谢谢孙老师。”陈芙兰知道孙宝平的意思。 她父母的抚恤金还有厂子里的补助费被大伯一家私吞了这么多年,若是没有人帮忙遮掩是不可能的。孙宝平这样说是让所有人知道,她陈芙兰这个孤女也是有靠山的人。 果然,孙宝平话落,门外的一众领导干部,尤其是吴支书的脸色,十分精彩。 妇女主任刘主任出来打圆场:“大家也别干站着了,来吧,进屋,把事情都说清楚。” 大伯早就被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整个人木愣愣的。整个人满脑子都是:完了,这下完了!? 5、新生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明镜一般,映着她崭新的人生。◎ 陈家外面围了许多村民,隔壁李婶像监控探头一样,把陈家这么多年发生的事都说了出去。 “那不是这么多年,一直在虐待人家闺女?” “可不是。陈邦媳妇还拿了大别山李拐子家的彩礼,要逼着兰丫头去嫁人呢!” “作孽啊。自己亲弟弟留下这么一个独生女,竟然这样对待人家!” “这下可好了,报应来了!” …… 夫妻俩是被单独询问的。 陈邦早已被吓得腿软,可是大伯娘是个不怕事的主。 “这个马秀芬,简直是个泼妇!”妇女刘主任从西边的睡屋气呼呼地走出来,门一开,里面大伯娘哭天抢地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不得了了啊!来了这么多大人物,欺负我们老百姓啊!要出人命啊!……” 大伯娘蓬乱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冲着领导们就冲过来要撞人。孙宝平眼疾手快冲上去拦住她,大伯娘却一把把人拽住,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尖叫。 “哎呀打人了啊!屈打成招啊!不得了啊!来人啊!救命啊!” “啊?我,我没打你啊!”孙宝平吓得连连后退,却被大伯娘扯住裤腿,他动作一大大伯娘就尖叫一声,仿佛真打了她似的。 现场的领导干部纷纷咋舌,门外边还围了那么多乡亲,这要是传出去,多影响形象。 而堂屋里,正准备什么都撩撂了的陈邦,一见媳妇这样,刚还有些松动的嘴,立刻闭得死死的。 眼看现场陷入僵局,陈芙兰转过身跑去把陈家大门给打开了。 面对门外面面相觑的乡亲们,陈芙兰道:“各位叔伯婶婶,我大伯娘逼我辍学嫁人,说要拿我的换彩礼钱给我奶奶治病。请大家进来,给我评评理!” 乡亲们一听,都哗然一般,纷纷说:“太过分了,这简直不是人的行为!” 陈芙兰把门让开,乡亲们都挤进来,指着